叶子涵的架势很汹涌,眼中充满了怒火,这件事换做谁,都绝对不可能平淡的过去,我挡在门前,不让她进来,说不好两个女人还会打起来也说不定。
“子涵,你听我解释!”我拦住她,不让她在进入里面,不过该说不说,叶子涵看似弱不禁风,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我几乎用足了力气,才勉强把她拦在了门外,但是胡月,却硬是将房门拉开了,当她一看到叶子涵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您是秦夫人吧!我们见过的!”胡月好像看不出叶子涵已经生气了一样,反而是一脸的恭敬站在门外。
“我给您准备好拖鞋,进来坐坐啊!”胡月将拖鞋摆在门口,带着礼貌的笑容等待着叶子涵的进入。
她的举动让我和叶子涵都愣在了原地,换做别人早就躲的远远的了,可没想到她竟然逆流而行,这真是让我感觉到特别无奈。
短暂的沉寂之后,叶子涵率先开口了:“你是秦风的前女友!”
她也想起了这个人,不禁脸上的怒气再一次的加重,不过她没有再次往房子里面冲,而是猛的后退了几步。
她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怨气,眼睛微微眯起,,那一刹那给我的感觉,竟然有一种诡异,甚至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然了,这只是一瞬间的感觉。
但是她的眼神中那可怕的目光,让我都不敢与之直视,微微的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胡月看到叶子涵脸上的表情之后,也开始紧张起来,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秦风,是我看错你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打破了自己的底线,你竟然这么对我,很好,你们都会遭到报复的!”
叶子涵在咆哮,手指着我和胡月两个人,我们都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法辩解,而叶子涵在一次警告之后,直接转身跑着离开了。
本能的反应让我直接冲出了房门,光着脚,追在她的身后,任由地上的石子将脚底划破,虽然这样有些影响我的速度,但我自认为自己现在跑步的速度并不慢。
可是说什么都追不上叶子涵,她就好像故意和我保持这样的距离一样,让我感觉能够轻而易举的追上她,却还迟迟让我追不上。
跑着跑着,我忽然停下了脚步,小岛的边沿,皱着眉头,注视着叶子涵的背影,深深陷入了深思,胡月也追了出来,她宛如做错事的孩子,悄悄的站在了我的身后,一言不发,低着头,泪水含在眼眶中。
“秦风,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让你们误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想让她进屋坐坐,让她喝喝茶。”
胡月自责的说道,语气充满了歉意,但是我没有回话,不是我怪她了,而是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叶子涵昨天晚上被路灯砸到了小腿,我亲眼看到小腿肿了老高,就算是健壮的男人,也不可能第二天安然无事,至少不可能像她刚刚跑的那么快。
而且最重要的,公园里小区是封闭式管理,无论是谁,没有得到业主的同意,根本就进不来,我没有接到任何保安打来的电话。
眯着眼,看着渐渐消失的叶子涵的背影,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秦风!”电话那头传来了让我无比熟悉的声音,可是在那即将消失叶子涵的背影,却没有拿出手机,依旧在快速的奔跑,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你的腿怎么样了!?”我放缓语气,淡淡的问道。
“还可以吧,勉强能下地走几步,可是太疼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抹了红花油,过几天就能好了,不用担心我!”
电话中叶子涵的声音有些虚弱,全然不像刚刚的她,气势汹汹的样子,这一点让我无比的震惊和感觉到恐惧。
“那就好,有些不放心你,所以打电话问问。”
挂断电话,冷汗顺着脊背流淌了下来,太可怕了,那个组织显然已经找到了我,可是刚刚那个人到底是谁!?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突然看到保安的巡逻车经过这里,车子缓缓的停下,保安队长一看到我之后,顿时一脸的诧异。
“秦先生!你刚刚不是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听着保安队长的话,我顿时明白了什么:“刚出去我就回来了,忘了东西在家。”
我笑呵呵的说道,然后拉着胡月赶忙回到了家中,保安队长一脸茫然,自言自语:“明明看到你坐着奔驰大G离开,也没见你回来啊,真是奇怪。”
回到家中,我直接坐在沙发上,胡月则是毕恭毕敬的站在我的身前,一脸委屈,哭啼啼的。
“没事,你去休息休息吧,难道休息,这样吧,这几天你先不要上班了,请个长假,就说家里有事,然后这几天的工钱,我会按照三倍给你补偿。”我无奈的叹息道。
“秦风,你妻子是不是要对我做什么!?”听到我这样一说之后,她顿时吓的瘫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了主心骨。
“不是,你别多想,今天你见到的那个人,并不是我的妻子,而是有人冒充的,估计是我的仇家,所以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谁敲门也不要开,你也不要出去,知道吗!?”
我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就怕那个组织杀不了我,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虽然我对胡月并没有感情,但毕竟是我收留的人家,不能让她因为我,受到危胁。
里天予和叶子涵都已经因为我受了伤,如果再有一个,估计我都会被自责死,所以我只能这样的忠告胡月了。
“我有钥匙,就算是我敲门,也不要开门,包括小区的保安和物业,如果我回来,会用指纹来开锁的。”说着,我将自己仅有的钥匙递给了她。
“记得把窗户和门都锁好,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第一时间报警。”
说完这些话,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躺在床上的我,不禁一阵后怕,如果当时那个假冒叶子涵的人真的进了屋子,我和胡月就危险了。
之前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叶子涵的眼睛中会出现杀意,现在就释然了,而且我已经可以断定,这个假叶子涵,就是那个组织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找到的这里,但我发现,这就是一个阴谋。
如果假冒叶子涵的那个人将我或者胡月杀死其中一个,那个叶子涵的故意杀人的罪名就彻底会被定下来,就算是监控,拍摄的也是叶子涵的样子,而不是别人。
这一手杀人栽赃,真是够霸气的,这样幸亏我当时心虚了,没有让她进屋,也幸亏我提前发现了她的不对,才没有毛绒跟上去,不然我也会很危险。
深吸了一口气,那个组织的人太可怕了,简单的躺在床上休息,眯着眼,就等着晚上的订单了,我也希望这一单之后,能够再次得到父母的信件,或许其中会有着很多的线索。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就已经晚上八点钟了,白天还晴空万里的天空,此时已经下起了大雨,雷声阵阵,手机中的天气预报显示,这场大雨估计会持续两三天。
‘叮……’
接单手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接单的时候自己总是感觉到很无奈,但是这一次,我却有些不敢点开这条信息。
我不知道这一次的订单会给谁,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委托任务是什么,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野老头说梦境中的事情,将会在我的身上发生,我不确定会不会就是在这一次的订单中出现。
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一单,我都要接。
默默的点开未读信息。
‘10点之前抵达黄泉快餐店取餐,十二点之前将订单送到市中心浩泰小区11栋1号。’
“浩泰小区!?”我眉头猛的一挑,那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会是送给叶子涵的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一股怒火就冲天而起:“杀不死我,竟然准备从我的身边人下手了,是吗!?”
咬着牙,强忍着自己的愤怒,拿好雨衣和准备好的物品,准备离开别墅,不过有些让我意外的是,胡月竟然不在别墅中,一下午我并没有睡觉,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可是找遍了每一个房间,也没有看到她。
“怎么回事!?人呢!?”我只是想要告诉她我要出门,让她自己小心一点,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可没想到她竟然不在了。
“估计是开门的时候很轻,我没有听到吧。”我无奈的摇着头,从车库中骑上了自己的电动车,前往黄泉快餐店去取餐。
而就在我驶出小岛之后,胡月的身影忽然从某片树林中缓缓出现,只是她的表情,在没有了之前的楚楚动人,反而是带着一抹极为邪恶的笑容。
她的目光充满了杀意,死死的盯着我的背影,手中还拿着一把尖刀以及一把别墅的钥匙,只见她缓缓的将右手抬起,在自己左脸颊上好像在翻找着什么。
当她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之后,猛的手上一用力,硬是将脸皮给扯了下去,黑暗中,无法看到她脸。
但这并没有血花四溅,仿佛她只是取下了一道面具一样,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大地被照亮,那人的脸庞才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男人,带着诡异的笑容,嘴巴咧的极大,闪电一闪而逝,不过男人接下来的动作,就有些恐怖了。
他重新的在怀中取出了一张面具,很费劲的戴在了自己的脸上,而那张面具的模样,竟然是我自己,他就静静的站在大雨之中,好像是在等待着某个人……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眼前的一切都在大雨的洗刷下变得模糊起来,我勉强的睁着眼看清道路。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才来到了黄泉快餐店,我本来想要询问一下,他们为什么会有我父母写给我的信,可是当我进入店里面的时候,却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老板和老板娘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是将外卖放在了柜台上,昏黄的灯光依旧有些渗人,但是我已经习惯了,拿起外卖,没有停留,上一次就打算进入后厨看看,但是被拦了下来,而且还差一点挨揍,所以这一次我长记性了。
外卖中有一盒红烧肉,还有摞起来的馒头,这一次送的还是活人,只不过在未来,他终将死亡而已。
拿好外卖,朝着浩泰小区驶去,说实话,我还是有些忐忑的,如果真的是给叶子涵送的,我该怎么办!?
保护她,照顾她,放弃这一次的任务让她活命,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方法了,再无其他了。
雨很大,渐渐的转变成了暴雨,如同黄豆大小的雨点打在脸上,有些隐隐作痛,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已经延伸到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当我抵达浩泰小区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30分了。
浩泰小区的安保并没有公园里严格,听到我是送外卖的,就放我进去了。
“你们真不容易,这大雨天还送外卖,辛苦辛苦,小区里面有几个路灯已经损坏了,骑车的时候注意安全啊。”保安大哥很关心的说道。
我将自己的头盔压的很低,他没有认出我,以前我经常去叶子涵的家,这些保安都已经认识我了,但是这一次,我绝对不能让他们认出我。
“谢谢大哥,对了,你知道11栋1号楼在哪吗!?”
“顺着这条道走进去,第一个楼第一户就是了!”
但是当我听到这个路线的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瞬间产生,那种无助和绝望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大脑也随之一片空白。
“哥们,你怎么了!?”保安大哥见我突然愣在原地之后,不禁疑惑的呼唤了我一下。
“没事没事,在思考怎么走。”我勉强让自己笑出来,然后一拧油门,朝着小区深处驶了过去,而我的内心,却如同翻江蹈海一样,说不出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