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道长想要站起来,但是看到阿飘只能拖着身体在地上爬,到底是于心不忍。
随即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拿出几张黄纸,叠了叠,几下就叠出一个轮椅。
随后在白炽惊讶的目光下,只见云霄道长口中念念有词,轮椅无火自燃,随后白炽的面前,就多了一辆货真价实的轮椅。
云霄道长想伸手,结果指尖直接从白炽的胳膊穿过,他能看到,但是碰不到。
白炽根本没注意到云霄的动作,麻溜就爬上了轮椅,摆好姿势坐,不是,是把自己放好的同时,还把拖在地上内脏和肠子团吧团吧,塞回了肚子里。
那动作,看得云霄道长不自觉的揉了一下肚子,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在隐隐作痛。
白炽把自己安顿好了,顺便还擦了一下脸上的血,结果不擦还好,这一擦,顿时糊得满脸都是血,比之前更吓人了。
从旁边的镜子里看到这一幕,白炽默默停下了动作,转而看向云霄道长。
“道长真是个大好人啊,这下我终于不用拖着内脏,在地上爬来爬去了。”
白炽一脸感激,云霄听着却有些别扭,也没多想,只是胡乱的点点头,然后拉过一旁的沙发,一边点了香,一边询问白炽。
“你还记得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吗?”
随着那支香被点燃,袅袅白烟朝着白炽飘过来,然后被他的身体吸收。
一阵阵暖意袭来,是那香补充了他身体的能量,能让他可以不那么早的消散。
白炽大力吸了几口,瞬间感觉自己就像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而那支香也以一种非正常的现象,快速的燃尽。
“你的灵体虚弱,不易大补,明天我再给你点一炷香。”
白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终于想起了刚才云霄道长的问题。
“不记得是谁害得了,就记得有一个大铡刀,道长,你这是想帮我解脱?”
地缚灵只有报仇之后,才能获得自由,可他记不得仇人是谁。
而且这两年房子里一直没有住人,原本怨气冲天的地缚灵,也就没有人可以害。
现在好了,怨气快磨平了,终于有人住进来了,反而不是那么想拉人陪葬了。
云霄道长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又问了几个问题,白炽一律摇头表示不知道。
在长时间怨气折磨中,记忆已经混乱并消失了,除了那把铡刀,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没有害王老板,只是吓唬他,为什么?”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云霄心里清楚,地缚灵害人越多,能量越强。
可面前这个地缚灵,一直没有害过人,身上的怨气都快没了,也就是说,他快要消失了。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就被云霄给摒弃了,就算不害人,但只要有人提供能量,同样不会消失的!
白炽耸耸肩:“我无聊啊,整个房子里晚上就他一个活人,其他保姆房保安房都那么远,我过不去啊。”
云霄道长皱眉:“你只能在这个房子里活动?”
白炽点头表示没错,这别墅有五层,他只能在这五层到处爬,其他哪里都去不得!
云霄明白了,也就是说,阿飘是就在这里遇害的,而且尸体就在这别墅里。
至少上半截尸体,在这里。
想明白了,云霄又询问了白炽一番,可惜白炽也不知道尸体在哪儿。
至少他的记忆里是没有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报警了。”
随后交代了白炽几句,这才开门下楼。
楼下的王老板已经快把自己吓死了,看到云霄道长终于出来,确定他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连忙询问。
“道长可是发现了什么?我这房子里还能住人吗?”
云霄瞥了一眼身旁,阿飘正自己推着轮椅跟在他身边,脸上那弄花的鲜血已经消失了,只是依旧七窍流血。
五脏六腑虽然重新塞回了肚子里,并且有轮椅挡着,不会掉下来,但血还是一直流淌着。
现在,地上的手印和拖痕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血轮胎印。
不管怎么说,至少比之前好点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然后就镇定的看向王老板。
“情况有点复杂,我先到处看看。”
说着,就开始在别墅里四处转悠,白炽也跟在他身旁。
出来之前,云霄已经跟白炽商量过了,只要找到他的尸骨,云霄就可以将白炽带离这个别墅,还可以找到那个害了他的凶手。
白炽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只要到了自己的尸体附近,肯定是有所感应的。
所以这会儿,看似是云霄道长在一寸寸检查整个别墅,实际上是白炽在一点点感应自己的尸体。
很快,两人在二楼一个房间的壁炉前停下。
王老板和两个保镖也一直跟着,见云霄道长停下,王老板心都凉了半截。
“道,道长,这里怎么了?”
这可是他住过最久的房间!
云霄看了一眼白炽,指着前面的壁炉沉声道:“把这里砸开!”
王老板身体一晃,差点没晕死过去,到底是大老板,很快就冷静下来。
“你们去找工具来砸墙。”
两个保镖很快扛了大铁锤过来,随着砰砰的声音,壁炉一点点开裂,当墙壁彻底被砸开的时候,一个东西掉了出来。
半截已经变成干尸的尸体。
‘嘭!’
王老板彻底受不住刺激,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云霄道长也是抖了一下,然后朝那两个同样愣住的保镖大喊一声。
“还不快报警!”
其中一人连忙趁机跑下楼,另一个也想走,云霄立刻给了他机会。
“先把王老板带下去。”
于是楼上就只剩下云霄一个人了,还有一半的阿飘,和半截干尸。
趁着楼上没人,云霄道长连忙从干尸身上,剪了一小撮头发,装进一个拇指大的小玉瓶里。
随后口中念念有词,将一张小小的符纸贴在了玉瓶上。
白炽能感觉到,有什么束缚自己的东西消失了,不对,应该是转移了。
从那干尸身上,转移到了云霄挂在脖子上的小玉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