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望、张文秀......一众大西军将士,发现张献忠帅船,单船向前冲去的时候,个个大惊!大恐!
这是兵家大忌!
再猛如唐太宗李世民,也只是偷偷侦查之时,率小队前往,也多次遇险,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
打水仗,单船前往,要是被围住,想跑都没地跑。
这操作,纯粹就是找死。
“大纛旗,平南王,快看,陛下的大纛旗。”一名亲兵,在张可望身边,大声吼叫起来。
“奶奶的,这一定是陛下看到战机,等不及时间,亲自开动帅船,让咱们赶紧跟上啊。”张可望终于理会到了张献忠的意思。
“弟兄们,收锚,起航......”
张可望手中黑铁枪一指,立马率一众战船,向前杀去。
张文秀看张献忠启动,也立马组织一众战船,迅速出击,去追张献忠,去保张献忠。
只不过,从下令,到收锚起航,到战船速度飚起来,一下就耽误了半炷香时间。
再看张献忠的战船,已经冲出去三百步的距离。
想要追上速度最快的帅船,绝无可能。
......
定西王张承裔带着一百多名侥幸逃脱、逆流而上的兄弟,奋力游到一半,正巧遇到张献忠的帅船猛冲下来,一个个大喜。
一个个奋力举起一只手,示意大船停下、救人!
心里高兴着:他们的皇帝,来救他们了。
可是,高兴不过一瞬间。
张承裔和一众逃回兄弟看到,巨大的帅船,居然划得更快,疯狂向他们碾压过来。
“啊......”众人还来不及逃命,就被巨大帅船狠狠撞上。
“嘭......”一代定西王张承裔,被船头狠狠撞在脑袋上,一颗永不认输的坚硬头颅,立马被撞碎,贴水飞出数丈之外,惨死岷江之中。
其他的兄弟,本已精疲力尽,被撞者,均无法承受一撞之伤,纷纷沉默江中。
部分极善水者,奋力潜入江底,又被船尾的船舵打伤,也一命呜呼,葬身水底。
......
这残忍的一幕,后面的贼军没看到,前面的明军没看到,死了也是白死。
众人的目光,都在大船之上,在龙纛之上。
高挂大纛龙旗的帅船,单船冲杀下来,如孤单英雄,更如单枪匹马、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这种骚操作,把崇祯皇帝、军师何庄、兵部尚书王永吉、平东伯刘泽清、平南伯马士英......以及一众文臣武将,全都搞懵逼了。
“陛下,张献忠,这是何意?”王永吉惊问。
崇祯看着高速冲下来的帅船,也无法做出肯定回答,他不相信,张献忠会这么弱智、这么大脑短路。
“莫非,张献忠想学刘邦逃荥阳故事,找个人装扮他,吸引咱们目光。”
“而他本尊,却换乘其他战船,伺机杀出,逃之夭夭?”
何庄皱着眉,这是他能想到的,张献忠有可能使出的计谋。
“依臣看,张献忠或许想弃舟登岸,往山里逃。如此冲锋,正是他的障眼法。”马士英急忙道。
......
正说着,突然,贼军帅船上的大纛旗竟然放了下来。
这一奇怪操作,张可望、张文秀和一众贼军,都傻眼了!
崇祯、何庄、王永吉、刘泽清、马士英......一众大明武将,也全傻眼了。
龙纛所向,乃是决战命令。
今未战先倒,犹如投降。
更奇怪的是,原本高速下冲的帅船,竟然在要冲到燃烧将尽的浮桥边时,给抛锚停船了。
这......这不是羊入户口么?
身后狂追的张可望、张文秀和一众贼军,大惊失色,如丧考妣,不知所措。
这……怎么可能?
这全军冲锋,完全就是死亡冲锋,脑残冲锋。
......
明军阵中,顶在最前面的曾英将军和杨展将军大喜,这可是活捉帅船的好机会啊。
“弟兄们,活捉张献忠,给我杀!”曾英提破甲长槊大吼。
“弟兄们,俘虏帅船,给我冲!”杨展提火云枪大吼。
很快,十几艘小船,立马围上去,将张献忠的帅船团团围住。
戚元辅、戚元弼也迅速指挥一众燧发枪枪手,将枪口对准张献忠的帅船,随时准备射击。
马士英、刘泽清立马指挥一众弓弩手,挽弓搭箭,对准张献忠帅船,随时准备放火箭。
李忠、莫天邪更是将十八辆大明车炮,对准张献忠帅船,随时准备轰沉。
曾英和杨展率十几艘小船围上去,正准备四面攻击。
突然,韩瑾和甘雨鑫高举双手,走上了甲板。
看见有人露头,一众燧发枪枪手立马瞄准、一众弓弩手立马拉满弓,随时准备射死露头之人。
徐缺瞪大眼睛,看清是自己的爱将甘雨鑫和韩瑾,大喜,大吼!
“别开枪!”
“别放箭!”
孔逍遥也看清是韩瑾和甘雨鑫,也急忙跳跃大吼:
“是自己人!”
“是大明锦衣卫!”
徐缺、孔逍遥这么一吼,众人都惊讶不已,单凭两个细作、两个锦衣卫,就想劫持张献忠的帅船,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不过,众人还是把枪口放低,弓箭放松,不敢误伤自家兄弟。
正纳闷着,两人如何劫持张献忠帅船。
突然,刘侨带着一众大西锦衣卫,将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张献忠和汪兆龄,给推了出来。
所有人,全都惊呆了,犹如梦中!
紧接着,整个明军大阵,整个江面上,顿时响起震天动地的呐喊声。
“啊……是张献忠!”
“陛下,真是张献忠!”
“陛下,锦衣卫兄弟抓了张献忠!”
……
所有人,都抑制不住的兴奋。
包括跟着刘侨干的大西锦衣卫,以及投降的大西禁军。
甘雨鑫兴奋着,看一眼后面追来的贼军战船,急忙冲过去,对杨展、曾英大喊:
“杨将军、曾将军,快……将张恶魔带走!”
“贼船快来了,准备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