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它错了,它还是再生了,只不过它再生在两个人类身上,霍译廷和姚初一两个人的身体里承袭了它的基因。
在它死亡的瞬间,它与两个人基因融合了,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自然界选择的变异。
感觉着灯塔水母残存的意识,霍译廷和姚初一身体的记忆也恢复了。
他们想起了当时基因融合的痛苦。他们当时他们已经泡在消化液中,身体的很多部位都已经被溶解了,但是当时基因融合过程已经开始了,可能因为还有一些残存的意识,所以空间并没有把他们列为死物,并没把他们吸进去。
等怪物死亡的时候,基因融合过程加快了。那个过程中他们连残存的意识都没了,所以他们被收到了空间中,于是基因融合中断了。
在空间当他们开始了身体的变异,他们残缺的身体长了回来,皮肤也恢复了原状。
现在他们终于回想起在基因融合与修复身体过程中的痛苦了,他们想如果当时他们是清醒的话,也许他们真的扛不过那种痛苦,那种痛苦连仅剩的那点残存的意识都熬不过去。
这时他们再也感受不到怪物身上残存的意识了,怪物与他们的联系彻底切断了。
将手从怪物的身上抽了回来,姚初一有些惊魂未定,她看向霍译廷,“这么说我们也是变异人了,可是不对啊,如果我们跟这怪物,不,跟这水母融合了,可是我们的样子为什么没有变得怪异,还是原来的样子呢?”
霍译廷思考了良久,长叹了一口气,“初一,我觉得我们实在是太幸运了,上天也许真的对我们有所偏爱?
从我们与水母基因融合到被空间收走这段时间简直衔接得恰到好处。如果时间短了一点,也许我们就变异不成功,彻底消失了。可是如果时间太长了的话,也许我们就变成了水母人了。即便不是水母人,也会出很多水母的特征。
可是我们跟水母基因融合的时间太短了,只是承接了它的一部分基因,我们自己的基因仍然占据主导地位。所以我们才能保持现在的样子。
不过初一,我们确实是变异人了。”
姚初一一时很难接受自己是变异人的事实,“我们承接了它的什么样的基因呢?”
“从我们身体的修复情况来看,我们应该承接的是水母的机体恢复能力。初一我有种感觉,可能以后我们很难被杀死了。”
霍译廷目光中有着肯定,“初一,其实这很容易验证的。”
说着,他接过姚初一手里的斧子,向胳膊划去,姚初一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霍译廷在手臂上划了一个大大的血口子,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可是血液很快就止住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霍译廷的手臂皮肤光滑得仿佛没有受过伤一样。
霍译廷热切地看着姚初一,“初一,你看到了吗?这是我们逃避不了的宿命,我们就是再不愿意也已经变异了。”
姚初一忧虑地看着霍译廷,“霍译廷,你说将来会不会变异人越来越多,人们陆陆续续都会变异呢?”
霍译廷理解姚初一的不适应,“初一,我知道你的感受,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但机会并不多。你看咱们所经历的这一切,每一步都必须是严丝合缝才行,如果稍有偏差,咱们现在怎么样都不好说。
如果人类真的那么容易变异的话,应立阶就不会进行变异人实验,现在的自然形成的变异人咱们只见过安诺古城中的猿人和巨人这两种情况。
猿人的遭遇应该跟咱们类似,巨人形成原因我还不清楚,其他的变异人可能都是在应立阶的实验室形成的。”
姚初一强迫自己接受既成的事实,“也许你说的对,接下来咱们恐怕要适应新的身份了。可是霍译廷你想过没有?如果以后普通人跟变异人发生冲突的话,咱们是站在哪一边呢?”
霍译廷笑了,“当然是站在公理和正义的那一边。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变异人其实物种并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
姚初一想了想,认可了他的话,“你说的对。我们只要坚持做自己好了。”
霍译廷摸着姚初一的头发,“初一,你知道吗?我很高兴。”
看着姚初一疑惑的目光,霍译廷说道:“初一,我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变异人,我也不怕变异,但是我想跟你是同样的人。不管是普通人也好,变异人也好,我不希望将来的某一天咱们因为种族的差异而发生什么变故。”
姚初一理解霍译廷话里的意思,他是担心将来因为人种的不同,在生老病死方面两人会出现很大的差异,再度造成天人永隔。
“不会的,霍译廷,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霍译廷把姚初一搂进了怀里,两人感受着彼此强而有力心跳。
良久两人才分开,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水母,霍译廷说道:“我们烧了它吧。我不想看到它曝尸荒野被野兽啃食了。别外最重的是的,不能留着它的尸体了。”
霍译廷叹了口气,“它身上有很多针芒草。那种东西,不论谁碰到了都讨不了好,为免伤及无辜,干脆烧了为好。
初一,经过了这件事,我也体会到了针芒草的恐怖。这么庞大的怪物也经受不住它的侵袭。所以我同意你的观点,如果不是危急关头,或者对付十恶不赦的人,咱们尽量少用吧。
我这么说虽然有点不知好歹,毕竟是针芒草救了咱们,可是凡事都有两面,咱们不能因为它的霸道,就自以为有了依仗,没有限制地去利用它。那样将来我们必会遭到反噬的。”
这一点姚初一是完全赞同的,“是的,这玩意儿实在太恐怖了。如果流传出去,被心怀叵测的人掌握了,简直后果不可想象。而且这种东西造成的死伤数量太大了,应该尽量减少它流出去的机会。
将来咱们回到蓉城,也要再反复提醒他们除非迫不得已千万不要用针影梭。即便用了,用完之后也要把对方的尸体销毁,尽量不要让针芒草外溢。
我以后尽量也不会拿出针芒草了。”
霍译廷找了一些枯枝放到水母的旁边,管姚初一要了打火机后打着了火,扔进了枯枝里。
火很快就着了起来,那些巨蛛似乎还有些不愿意就这样烧掉水母,又想蠢蠢欲动,但是实在畏惧这两个人类,最终也没有迈出那一步。
没有多久水母就被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