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流动的黄沙,杨理一阵眩晕,她向后栽了下去,如果摔了下去,她肯定会没命的,幸亏姚初一跃了过去,一把把她拦住。
姚初一把她抱到一个平坦的地方,谭思静过来给她喂了些水,杨理缓过来一些,她有些想哭,“小姐,我是不是走不出去了。”
谭思静安慰她,“不会的,很快就要到第一个补给站了,到了补给站咱们就可以休息了,那里有水还有食物。”
杨理的眼泪流了下来,不过很快就被滚烫的热风吹干了。姚初一拿出两根绳子,绑在杨理和凌培的腰上,她在前面拖着二人向上攀爬。
凌培很不好意思,想要拒绝,可是她实在开不了口,她比杨理好不到哪里,她觉得她也要晕过去了,只不过杨理比她早了一步而已,如果她不接受姚初一的帮助,她摔下去恐怕没人会接住她的。
就这样人群继续艰难地向前行走,到了后来几乎是姚初一在拖着二人爬山,两人被套上了厚厚的兽皮,躺在木板上,被姚初一拉到了山顶,这是预防有人体力不支提前预备的。
终于两天后他们到达了第一个补给站,看到山中一个隐蔽的山洞,有的人长吁一口气,有的人激动地哭了起来,这是他们的补给站。
补给站很快跑出一些人来接应他们,他们把一些体力不支的人搀扶进去,该喂水的喂水,该治疗的治疗,这些留守的人一直在等着最后的这批人,他们会跟着最后一批人一起撤离。
最后一批到达这里的人只有2000多人,补给站所剩的物资也不多了,所以他们只休息了两天,就要继续前行。
杨理和凌培咬着牙,忍着要散架的身体,坚持跟着队伍向前行进。他们没有再让姚初一拖着他们行走,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们愿意依靠自己,不能总是拖累霍夫人。
队伍向着第二个补给站艰难行进,第二个补给站也在北麓山脉中,北麓山脉一共有两个补给站,他们还要北麓山脉中行走半个月才能走到第二个补给站。
不过到了第二个补给站,那就意味着快离开北麓山脉了,他们的最艰苦的一段旅程就会结束。
可是两天后杨理和凌培再一次坚持不住了,两人都中了暑,晕晕沉沉地连站也都站不起来。
姚初一再一次拖着二人前行,康裕、谈扬想要帮忙,被姚初一拒绝了,他们现在能顾住自己就好了,如果还要拖着一个人恐怕谁也别想走出北麓山脉。
五天后,队伍前面传来欢呼声,姚初一擦了擦汗向前看去,只见霍译廷快速向她跑来。
看到姚初一,霍译廷几乎是扑了过去,他紧紧抱住妻子,这次分别他没有想到会这么时间,整整三个月,自从重逢以来,他们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他归心似箭,可是罗梅克人那里有很多意外的变故拖住了他,他不得不把事情处理完才能往回赶。
看到活蹦乱跳的霍译廷,姚初一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分开三个月了,她不知道霍译廷究竟出了什么事,虽然相信他的能力,但是不看到他到底不放心。
等终于松开了妻子,霍译廷向她解释,“我把直升机留给阿宪他们了。阿宪现已经会开了。他们那边真的是险象环生,出现了很多沙漠变异生物。
也是我们去的及时,否则罗梅克人真的会损失惨重,我们帮他们杀退了好几拨的变异动物,这样我才能够得以脱身,赶了回来。
阿宪和十五需要直升机随时准备救援,所以我干脆走了回来。”
康裕惊了,“沙漠变异生物?很厉害吗?”
霍译廷点点头,“很厉害,沙漠蝎子、沙漠蜥蜴都有,个头很大,也相当的凶狠,它们是成群成群的出现的,如果被它们拖走,几乎片刻之间就能被啃的精光。
所以未来的路还是危险重重,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大家都有些心情沉重,晕沉沉的杨理和凌培也听见了,她们更加绝望,还以为翻过了北麓山脉,以后就会好很多,没想到艰难的还在后面,两个人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看着姚初一拖着的杨理和凌培,霍译廷接过来绳子,他拖起二人来继续行走。
有了霍译廷,大家更有了信心,队伍走起来更踏实了。
8天后他们走到了第二个补给站,英赫和肖恩带着人跑出来接应,杨理和凌培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马上被送进了补给站。
许小勇赶紧拿出药箱给两人救治,许小勇是许家辉医生的儿子,他学了很多父亲的医术,现在加入了迁徙计划的救护队成了一名医生。
把这批人交给英赫和肖恩之后,霍译廷就带着姚初一离开了,他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
霍译廷告诉姚初一,当他往回走接应他们的时候,在北麓山脉的深处听到不一样的动静。
他本来想去看看,可是因为惦记着初一,所以他还是决定先过来寻找,现在把这批人交给英赫和肖恩之后,霍译廷也放心了,他准备带着妻子去查看一番,毕竟在这种时候什么都要小心。
于是两人掉头向回走,重新踏入了北麓山脉。
霍译廷带着初一在北麓山脉穿行,霍译廷竖起耳朵,在呼啸的狂风中捕捉着每一丝声音。
三天后,终于有一丝微弱的声音进入了霍译廷的耳中,顺着那道声音向前走,很快越来越多的声音传入霍译廷的耳中。
霍译廷不用再专注地倾听了,带着初一飞快地向声音的来源地跑去。
他们找了一个大峡谷,那里有很多人似乎在干活,两个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峡谷确实有好多人,还有好多变异人,带着很多动动物特征的变异人。这些人似乎是在采矿,他们冒着酷暑、汗流浃背的开采着一种黑色的石头。
周围没有监工,也没有任何人挥着鞭子督促他们干活,这些人似乎完全是心甘情愿的在努力干活,这简直比过去的牛马都要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