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笈刚说医药箱的最底层有胶带和剪刀。就看到时虞站在他的身侧,朝着他耳侧弯下了腰。
喉咙里的话随着时虞的动作咽了回去。
时虞牙齿轻咬住了布头的一侧,两只手拿着布头的另一端,用力的撕扯。
耳尖触及到了时虞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随着纱布裂开,时虞才吐出了嘴里叼着的纱布,眼里尽是得意之色:“江笈,你就对我感恩戴德吧。 ”
江笈真的乐了。
乐得满面春风。
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也因为这场短暂的和谐,有了片刻的消融。
“小虞,你怎么在江笈哥的房间。”时玉的出现,打破两人间的和谐:“爸爸不是说你不可以出房间么?”
时虞往外走,在门口对上时玉的时候,眉眼带着笑意:“那你可以去告状哦。”说完就将房间留给时玉和江笈。
时玉手里捏着纱布的,看着江笈已经包扎好的头,强颜欢笑道:“江笈哥,我重新帮你包扎吧,小虞包的乱七八糟的,打得还是死结。”
边说还边想要抬手给江笈拆纱布。
江笈笑着站起身: “时玉,谢谢你。但不用了,小少爷已经给我上了药。”
时玉抿起嘴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问道:“江笈哥,你说爸爸是怎么想的。时虞这次做了这么过分的事的,还让警察把奶奶给带走了,但是爸爸却只罚他待在自己房间里。
你说爸爸是不是相信时虞的话,真的认为······是妈谋杀了奶奶。否则怎么会让警察把奶奶带走呢。”
江笈:“先生有他自己的打算,我无法猜测先生的想法。”
时玉见江笈不愿意和自己多说的模样,情急之下脱口道:“如果是小虞问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和他说。”
江笈转身对着时玉:“小少爷应该瞧不上我说的话。我想换一身衣服,你能先出去一会么?”
时玉垂眸:“那我先出去了。”
——
时赐业在书房内,挂掉了手里的电话后,他摁下房间内的座机:“老吴,上来一趟。 ”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时赐宗推开时赐业的书房门。
时赐业撇着时赐宗:“以后进我书房要记得敲门。”
“大哥,都什么时候,你还顾这些规矩。现在被指认成杀人犯的,是你的妻子。指认人是你的儿子,而死的人是我们母亲。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么!”时赐宗不管不顾的喊道。
时赐业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是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你自己看看吧。”
时赐宗看完报告之后不解的问:“上面说妈是突发心肌梗死,那你当时为什么同意警察把妈给带走。”
时赐业:“老二,我能走到今天,每个步子我都迈得很小心。如果我拒绝警察这的被有心人之人利用,你想过会对时家造成多大的影响么?”
时赐宗:“那小虞的视频从哪里来的,嫂子为什么会说谎。”
时赐业:“这件事我也在查,等有消息之后,我会通知你。”
说话间,管家吴叔敲响了时赐业的书房门:“先生。”
时赐业卡看戏时赐宗:“老二,你先出去吧。”
管家老吴一进入书房,时赐业就开口问道:“美娇身体怎么样了?”
管家老吴:“夫人还没醒,王妈正在照顾。”
时赐业:“你这几天帮我注意一下美娇,她若是有什么动静或者见了什么人,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其实她对于江美娇为什么会撒谎这件事也很疑惑,之所以让警察带走老太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江美娇会做了什么。他这个枕边人,似乎有事瞒着自己。
他可以允许江美娇有自己的小动作,前提是这些小动作不会危害到时家。
管家老吴没有问时赐业为什么要监视江美娇,而是点头应了下来:“好的,先生。”
而此时本应躺在床上的江美娇,正在房间里踱步。
王妈安抚道:夫人不要慌,按照先生的性格,她不会让这件事继续发酵下去的。”
江美娇:“你说时赐业到底有没有怀疑我?谁知道那老太婆这么受不了刺激,居然就这么死了。万一他们要是把锅扣到我头上,我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王妈眼睛一转:“夫人,别忘了,你身上有‘病’,所以你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见过老夫人。
反正那个视频里也没有把我拍进去,我到时候可以声称,你在房间里犯了病,我在楼下给您找药。老夫人可能是听到了你在房间里犯病的动静才闯进去。”
江美娇:“只能这么说了。但万一拍视频的人看见了你陪我上楼。时虞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王妈:“那人既然能把视频发给小少爷,说不定是认识小少爷的,我们把小少爷盯紧点。说不定能把那人给抓出来。”
江美娇拧着眉头:“王妈,我总觉得时虞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他为什么突然就针对起我了。我在怎么说也是他妈,他报警说自己妈妈杀了奶奶,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么。”
王妈宽慰道:“夫人不要想太多了,从小少爷报警这事就可以看出来,他不是那种能藏住事的人。这次针对你,八成是您最近一直在关注大少爷和时玉,忽略了他。他吃味了,觉得心里不平衡,才想着博取你的注意力,想让你去哄着他。”
江美娇压下心底的怪异:“但愿如此吧。”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让江美娇飞快的躺回了床上。
王妈出来开门:“大少爷,你有什么事么?”
时衍:“我妈还没醒么?”
王妈叹了一口气:“大少爷,夫人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时衍欲言又止,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江美娇,但眼下江美娇还没醒,再多的问题也只能藏在心中变成疑团。
时衍:“等妈醒了,我再来看看她。”
王妈回到江美娇的房间后,时衍回身看着重新关紧的房门,他第一次意识到,时家之下,似有波涛在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