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纽约时间中午12点,何洋把约面失败的消息告诉了宋寅。
“为什么?”宋寅问。
“威廉的意思是瀚新目前不考虑售卖山海的股份。”何洋回答。
“那我们加大收购力度,只要瀚新的威尔森愿意面对面的交易,我愿意以市场价值的1.5倍回收,你就这么跟他说。”
“总裁,这可能不行,股票交易没有这样的,对方不考虑售卖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卖给我们,我们如果冒然的去提高收购价,以后想要通过正常市场价买回来就难了,而且影响也不好。”
何洋说的对,他被这个叫威尔森给弄乱了心智,自从司言自己浮出水面后,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付出代价的前提下走的,有效果,但不大,他不能再这么盲目的孤注一掷了,“你有什么办法能见到威尔森吗?”
“总裁,我记得之前瀚新集团的前任负责人曾来过我们山海,我想我们如果主动和对方沟通想去瀚新参观交流的话,他们应该是不会拒绝的。”何洋说,“当初他们过来的时候,是您陪着他们的前任负责人,这次相对应的也应该是他们的负责人来陪着您参观,您说呢?”
“就按你说的办,时间让他们定。”宋寅满意的说。
“好,那我马上去和他们对接。”
“嗯。”
就这样,宋寅在北江公寓再也睡不着了,他给自己手上找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来做,用来打发漫漫长夜,因为他十分在意这个结果,紧张的睡不着。
其实明明不用这样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担心瀚新还是会拒绝,如果还是拒绝,那他倒一定要见到威尔森不可了。
可无论在做什么,都精神紧绷的时刻留意着何洋的消息,一直到早上,纽约时间下午5点左右,宋寅才等到何洋的消息,算来瀚新的回复也是算快的。
不出意料的,瀚新那边已经答应了,但是时间待定,另行通知。
这对于宋寅来说,已经足够了,是个好消息,接下来见面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威尔森,就能确认对方是不是小森了,他就很开心。
不过,才开心没多久,他又接到了张念打来的电话,说是司言在拍摄时接了个电话后,马上就说要回纽约了,而且现在人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有人跟着吗?”宋寅问。
“具体情况我们没有办法知道,而且我们的人想跟着,但都被他们甩了。”
“你把他电话给我。”
“好的。”
司言在国内的电话很快发到了宋寅的手机上,宋寅没犹豫的拨了出去,电话很快被接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说一声,说走就走?”
“是你啊,”车上的司言听到是宋寅的声音,尽量平稳着自己的情绪,用来应对对方,尽管刚刚才得知一个极坏的消息,但必须尽力的克制自己,不被发现,“抱歉,忘记亲自跟你说了,我要马上回纽约一趟。”
“理由。”
“没有理由,我只是想回去了,仅此而已。”
“你可以走,但必须让我的人跟着,我得确保你的安全。”宋寅说。
“不用了,我这边有很多人,他们会确保我的安全。”
“是小森怎么了吗?要不然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把整个拍摄团队晾在一边着急回去,是小森吗?”
“你不用问了,这跟你没有关系,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是有权决定整个拍摄流程的进行的,你放心,收了你的钱,我一定会完成。”
宋寅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司言已经挂了电话,只好喊张念去想办法跟上司言,没多久,他又接到了何洋的电话,“怎么了?是瀚新变卦了吗?”
“不是,”何洋回答,“是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一个大新闻,我也是才收到的消息。”
“说重点。”宋寅没耐心的说。
“总裁,刚刚新闻里播报,在曼哈顿西27街的一家名叫“花之岛”的花店遭遇持枪抢劫。 ”
“然后呢?”
“然后劫匪已经被警方当场击毙。”
“你告诉我这个到底是想说什么?我没有时间听你说什么新闻。”宋寅有些不耐烦的问。
何洋在电话那头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重点,“对不起总裁,我是想说,我看到瀚新的总裁了,新闻里说这起抢劫案的受害者是瀚新集团的总裁,而且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宋寅突然感觉自己耳鸣的厉害,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何洋又将情况说明了一遍,宋寅这才听清楚。
宋寅全身无力的虚弱的不行,像是被谁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果然是他,人怎么样了?”
“警方击毙劫匪后,已经是紧急送医了,新闻上面说子弹是朝着心脏的位置射过去的,人当场就倒地不起了,具体的受伤情况还待医院进一步确认……”
宋寅脑袋嗡嗡的,何洋后面说了什么他已经全部听不见了,当场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拿不住的手机掉在地上,人也跌坐在地上,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
“张念,我要去纽约,立刻,马上,你跟我一起去。”宋寅捡起手机给张念打去了电话。
张念听出了宋寅语气的不对劲,“总裁,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用再去管司言了,我们马上飞美国。”
“那老总裁那,您要是去了那边,万一这边发生什么了,要怎么办?”
“你怎么那么啰嗦,我让你去办就赶紧去办,有什么事我自己会扛着。”
“好的。”张念回答。
得到张念回应的宋寅挂了电话,马上给宋南晚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他马上要去纽约的事。
“你要去纽约,还现在?你不是不知道爷爷的病情,也许你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姐!”宋寅大声吼道。
“大早上的,你吼我干嘛?”宋南晚被宋寅的这一声吓得不轻,宋寅也只有是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才会这样,“我说的有错吗?你到底又怎么了?”
“对不起,姐,如果我不去的话,我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你说的是那个他吗?”
“嗯。”
“你找到他了?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别哭啊,阿寅。”宋南晚关心的问道。
“他被劫匪打到心脏的位置,人已经快不行了,姐,我是一定要去的,爷爷就拜托你了,如果我不去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说这叫什么事,你们两个也是,搞成现在这样,糟心的事都碰到一起了。”
“姐!”宋寅再次喊道。
“别喊了,我知道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你去吧,爷爷这里有我呢。”
“谢谢你。”宋寅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此刻的他笑的比哭还难看。
“都是自家人谢什么,古话说情深不寿,你不要想那么多,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
“知道了姐,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对,我们都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宋南晚对宋寅和许淮森的这份感情的了解是最深刻的,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一直是个专一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一段感情,只会在一段感情里,一条胡同走到底,是绝对不会回头的,就算知道是条死胡同,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