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中,气氛凝重压抑,好似能拧出水来。马超端坐在主位之上,剑眉紧锁,目光扫过帐中众人,神色间满是忧虑。帐外,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面,激起层层水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在无情地宣告着他们当下艰难的处境。
“诸位,如今这雨下个不停,我军的处境愈发艰难了。”马超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不仅进攻屡屡受阻,就连正常出营都成了问题。”
徐庶起身,拱手行礼,脸上写满了担忧:“主公,当下情形确实危急。这连绵暴雨使得水位不断上涨,而我们所扎营之地地势过于平坦。随着水位持续增高,营地的安全性实在堪忧。”
鲁肃也站起身来,微微颔首,神情严肃:“徐先生所言极是。若长久驻扎于此,一旦袁术军中有能人想出决赣江以淹我军之计,那这片平地瞬间便会化作汪洋,到那时,我军将士可就危在旦夕了 ,皆会如鱼虾一般任人宰割。”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一片哗然。徐晃和张任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徐晃向前一步,双手抱拳,语气急切:“主公,咱们在这拼死拼活打了一年半,也算对得起那小皇帝了。依我看,不如暂且撤兵吧,何必让兄弟们在这白白受伤,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马超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目光如炬,看向徐晃,沉声道:“公明,休要再说胡话!此时怎能退兵?我们历经千辛万苦,难道要功亏一篑吗?”
说完,马超又将目光转向鲁肃和徐庶,神色缓和了些,诚恳地说道:“不过二位先生所言确实有理。依你们之见,我们是否应当尽快择高地重新扎营,以防袁术军决水破我军?”
帐内众人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唯有帐外的雨声肆意喧嚣,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困境,又似在催促着他们尽快做出抉择 ,一场关乎大军生死存亡的决策,正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悄然酝酿。
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疲惫且焦虑的面容。徐庶微微欠身,神色凝重,语气中满是忧虑:“主公,实不相瞒,公明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如今这汛期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难以结束,这场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长时间的阴雨天气,致使将士们多有染病,就连战马也未能幸免。咱们在此处耗费时日,却收效甚微,依我看,此时回朝搬师,或许不失为一个可行的选择。”
马超听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暗自思忖,他又何尝不清楚将士们和战马的受损情况呢?只是当下局势复杂,虽然天时地利皆不占优,但二弟孙策已然奔赴庐江郡,周瑜也在九江郡牵制着袁术的后方,这般人和的局面实在难得。若就此放弃,不抓住这次机会毕其功于一役,往后再想集结力量将袁术逼入绝境,那可真是难如登天了。想到此处,马超轻轻摇了摇头,并未采纳徐庶的提议。
这时,鲁肃也双眉紧蹙,缓缓开口:“将军,若我们此时选择迁徙至高地扎营,就势必要放弃对袁术的围城。如此一来,攻守之势瞬间易形。一旦汛期真正到来,我军又缺乏水军,袁术凭借他的水军将我们围困在高处,届时粮草供应便会成为一个大难题。”
这番话仿若一颗重磅炸弹,让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沉重。一向沉稳冷静的张辽,此刻也不禁蹙起了眉头,焦急地说道:“主公,若真如法先生所言,那岂不是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兄弟们不惧战死沙场,可若是这般憋屈地被困死,实在是令人心有不甘呐!”
马超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目光坚定而温和地扫过众人。他的眼神里既有久经沙场的沉稳,也饱含着对麾下将士的关切。
“兄弟们!”马超朗声道,声音在营帐内回荡,沉稳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咱们一路征战,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哪一次不是咬着牙挺过来的?这次也绝不会例外!我知道当下局势艰难,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也有担忧、有焦虑,这我都懂。”
他微微一顿,目光与众人一一交汇 ,继续说道:“公明、元直提议撤兵,是心疼兄弟们,我感同身受。但咱们一路打到这里,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如今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怎能半途而废?伯符已经兵临庐江郡,公瑾也在后方牵制袁术,咱们占据人和的优势,这是何等难得的战机。此时若退,岂不可惜?”
马超走到鲁肃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子敬的担忧不无道理,迁营高地的确会面临诸多难题。可咱们现在的营地随时可能被水淹,这是眼前迫在眉睫的危机。先解决这个,咱们才能稳住阵脚,再想办法破局。”
最后,马超看向张辽,目光中满是信任:“文远,兄弟们的心思我明白,大家都是热血儿郎,不怕死,就怕死得不值。但只要我马超还在,就绝不会让兄弟们白白牺牲。此次移营,我定会周密部署,安排妥当,确保万无一失。咱们齐心协力,熬过这一阵,定能扭转乾坤!”
在马超的营帐中,一番激烈的商议后,众人虽各有担忧,但主帅马超已然做出决定,众人虽心有顾虑,却也无人反对,毕竟在这复杂多变的战场上,主帅的决断便是指引大军前行的方向。
随着马超一声令下,部队迅速行动起来。将士们在雨中忙碌奔波,冒雨拆卸营帐,搬运物资。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他们身上,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但没有一人有丝毫懈怠。士兵们相互协作,将沉重的粮草、兵器等物资小心翼翼地装载到战车上,再由强壮的马匹拖拽着,朝着高地艰难进发。
队伍在泥泞的道路上缓缓前行,马蹄深陷泥沼,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不断有人滑倒,但他们迅速爬起,继续前进。将领们在队伍中来回穿梭,大声呼喊着,维持着行军秩序,确保队伍能够安全、快速地转移。
而在袁术的营帐中,气氛热烈而兴奋。斥候匆匆来报,称马超军队正在向高地转移,营中顿时一片哗然。
杨弘满脸喜色,快步走到袁术面前,拱手说道:“主公,天赐良机啊!马超军此番转移,必定阵脚大乱。他们在这雨天本就行动艰难,如今又忙着迁移营地,正是我们出击的好时机。咱们若趁此时机乘胜追击,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一旁的雷薄也上前附和,他双手抱胸,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杨先生所言极是!马超军队近来被这雨水折腾得够呛,将士生病、战马染疾,如今又要转移营地,兵力分散、人心惶惶。此时不打,更待何时?末将愿领一支精锐部队,即刻出击,定能斩获敌军首级,扬我军威!”
阎象却微微皱眉,神色忧虑:“主公,此事还需谨慎。马超久经沙场,他既然做出移营的决定,想必早有防备。我们贸然追击,若是中了他的埋伏,可就危险了。”
袁术听着众人的争论,心中也是摇摆不定。他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杨先生和雷薄的话确实有理,如此大好时机,若不把握实在可惜。但阎先生的担忧也不无道理,马超绝非等闲之辈。”
这时,帐内李丰站出来说道:“主公,依末将之见,咱们可先派一小股兵力前去试探。若马超军毫无防备,咱们便大举进攻;若是有诈,这小股兵力也能及时撤回,不至于损失惨重。”
袁术眼睛一亮,点头称赞道:“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先派三千轻骑前去试探,务必小心行事。一旦发现有异常,立刻撤回,不可恋战。”
于是,袁术军迅速行动起来。五百轻骑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向着马超军转移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雨中哒哒作响,溅起层层水花,而袁术则在营帐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心中暗自祈祷着这场试探能为他带来一场大胜,借此扭转战局,重振军威。
在泥泞的雨幕中,马超军队的转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张辽领命负责队伍的收尾工作,他身披黑色蓑衣,手持长刀,目光如炬,密切注视着四周的动静。雨水顺着他坚毅的面庞滑落,滴落在脚下浑浊的泥水中。
此时,袁术派出的五百轻骑在李丰的带领下,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般迅速逼近。李丰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披银色战甲,在雨中显得格外醒目。他望着前方正在转移的马超军队,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这是一次绝佳的立功机会。
“弟兄们,冲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李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呼喊着,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身后的轻骑们也士气高昂,呐喊着紧随其后,马蹄声在雨中显得格外急促。
然而,张辽早有防备。他见敌军来袭,不慌不忙地挥动手中长刀,发出一道道指令。早已严阵以待的士兵们迅速组成防御阵型,盾牌手在前,长枪兵在后,弓弩手则在两翼准备射击。
李丰率领轻骑冲到近前,却发现马超军的防御阵型严丝合缝,一时难以突破。他心中一急,正要下令强行冲锋,却见张辽大喝一声,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
张辽的刀法凌厉无比,每一刀劈出都带着呼呼风声,雨水被刀刃劈开,飞溅四散。他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无人能挡其锋芒。李丰见状,心中大惊,连忙提枪上前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