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明珠的内心经历了一场深刻的挣扎。她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真如奶奶所说,自己的出生让这个家庭陷入了更深的贫困之中。
捡起雨中那个因拍门哭泣而掉落在地、脏兮兮的娃娃,小小的江明珠,穿着湿透的衣服。
紧紧抱着娃娃,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大雨中
她的背影瘦弱又凄凉,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和迷茫。在这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她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此时,江明珠的心中只剩下一个沉重的念头:我是个拖累,我是个赔钱货,奶奶说得对,我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小江明珠甚至开始相信奶奶的话,认为自己本该在出生时就被淹死在盆里。
不然也不会害妈妈蒋静,天天被奶奶魏红英,骂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也不会因为她是个女孩,害的爸爸江哲瀚,在村里抬不起头,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儿子。
心如死灰的江明珠淋着大雨,踉踉跄跄地摸索到了后山的一个山洞。
她颤抖着身体,走进这个阴暗的山洞,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风穿过洞口,带来刺骨的寒意。
江明珠瑟缩着,只能紧紧抱住手中的娃娃,寻求一丝微弱的温暖。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风吹树叶的声音,更增添了几分恐惧。
在这寒冷与黑暗中,手上,脚上不知道被划了多少个小伤口,隐隐作痛,又感到身心俱疲。
小小的江明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中,她仿佛看到了爸爸妈妈温暖的怀抱。
但又被冷惊醒,抬头望去只有冰冷的石壁和无尽的黑暗。
闭上眼什么也不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在梦里,江明珠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追赶,她拼命地奔跑,但无论如何都甩不掉那股如影随形的恐惧。
就在她即将绝望的时候,梦中的景象突然转变,爸爸妈妈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前方。
他们伸出手,温柔而坚定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引领她逃离了那个恐怖的梦境。
在爸爸妈妈的怀抱中,江明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温暖,她愿意永远的沉沦这一时刻。
此时,魏红英被江明珠的顶撞气得情绪起伏不定,任凭屋外五六岁的小女孩在暴雨中淋湿,深夜的哭喊声也未能撼动她坚定的决心。
她决心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明白忤逆长辈的严重后果。
看着在一旁。看着电视说饿的宝贝孙子江翔,魏红英心疼的连忙去厨房做起了夜宵。
还不忘在厨房对着江翔柔声说道:“小宝贝,别急,奶奶正在给你准备美味,一会儿你就能吃得饱饱的,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江翔边看电视,头也不回地甜甜回应:“奶奶真好,我最喜欢奶奶了。”
魏红英被江翔的夸奖逗得合不拢嘴,笑容满面地说道:
“真乖,真是奶奶的宝贝孙子,比门口那个只知道顶嘴的小丫头强多了。”
“奶奶放心好了,我有什么好吃的肯定先给奶奶品尝,以后还要给奶奶买一个大大的房子,让奶奶尽享天伦之乐。”江翔嘴甜地说道。
“哈哈,真乖。”魏红英心情大好,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只想让自己的宝贝孙子更快地吃上美味的夜宵。
外面的叫喊声,此刻似乎已被大雨淹没,无法再打扰到他们祖孙俩的温馨时光。
晚餐过后,魏红英麻利地收拾好一切,便带着江翔进入了梦乡。
明早还需早早下地劳作,她深知不能睡得太晚,便轻轻拍着江翔,两人一同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
天刚蒙蒙亮,昨晚的倾盆大雨似乎未曾停歇,外面已是水洼遍布。
江建材,昨晚因在邻村帮忙至深夜而未归家,今晨一早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然而,面对从屋内反锁的大门,他立刻皱紧了眉头,用力地敲了敲门。
身上穿着蓑衣,水珠从蓑衣上滚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片水花。听着无泪的声响,直到老婆子已经起来了。
在等待了片刻后,魏红英打开了屋内的门,略带抱怨地说道: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呀?外面下着雨多危险呀,等天亮一点再回来嘛。”
江建材笑着解释道:“晚上啊,天黑路滑确实担心回家太晚。但想着第2天早点回来,不想多打扰人家,也就早点动身了。”
魏红英连忙将江建材迎进屋子里,伸手帮他脱下身上的蓑衣,细心地挂在屋子的墙边。
“你一大早上赶回来,肯定还没吃早饭吧?我这就去给你做,你稍微等一下。”魏红英说道。
“嗯,吃完饭,我就出去放一下牛吧,这下雨天,别的农活也干不了。”江建材回应道。
魏红英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就是个忙碌的命,一刻也闲不下来。”
把早饭端上桌后,魏红英便去卧室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翔叫醒,并细心地为他穿好衣服,随后领着他来到桌前。
早餐简单而美味:一锅热腾腾的粥,几个金黄诱人的煎鸡蛋,还有昨晚剩下的酸菜炒肉。
魏红英将煎鸡蛋放在江翔的碗前,顺手夹起一个,轻轻放入他的碗中。
江建材喝了碗里的粥,夹起一个煎蛋放进嘴里,咀嚼间有些疑惑地问道:“明珠那孩子咋还没起来吃早饭?”
魏红英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她轻轻叹道: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了,现在还在睡懒觉吧?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就让她多睡一会儿。”
然而江建材似乎不太放心,他皱起眉头说道:
“平时她都是早起吃早饭的,昨晚下雨,我担心她踢被子着凉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完,他放下筷子和碗,起身准备去查看江明珠的情况。
“别去,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孩子也需要休息。”
魏红英心虚地拦住江建材,心中却忐忑不安。昨晚她记得江明珠并没有进屋,早上开门。
也不见她在外面,这孩子不知道跑哪里疯去了。果然,这孩子就是缺乏管教。
江建材看了看魏红英,见她坚持,便也妥协了:“也行,那就等这孩子睡醒了再起来吃吧。”
吃饱喝足的江建材坐在门口,悠闲地抽了几口旱烟,但总是闲不下来。
他打算穿上蓑衣去放牛,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隔壁的吴大婶子关切地问:
“你家昨天那个小孙女叫明珠的,哭得那么惨,你老婆真的忍心啊?这么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