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屠霸被刘十九驯服的画面,刘兰皱眉咧嘴,打心底泛起恶心,摇了摇头,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大兰子,你别多心,屠霸虽然乖,但本王与他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可没你的头大,本王就稀罕你这大脑袋。”
刘十九只是往前凑了凑,刘兰就如同看到恶鬼一般,拼命向后滚去。
“大兰子,别怕别怕,本王只是和你聊聊天。”
见刘兰已经破防,刘十九不再施压,盘膝坐在原地。
“聊天,对,聊天,聊天……”刘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断重复。
半晌回过神,见刘十九又开始玩味的打量自己,急忙主动找话题。
“我,我,我认识屠霸,他为人狡诈,不可信,不可信……”
刘十九轻“哦”一声,勾了勾嘴角。“是吗?不过本王听说西域确有一笔宝藏啊,大兰子,你知道吗?”
刘兰下意识摇头,这笔宝藏他看得比命还重要,只要有这笔宝藏在,他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是没了这笔财宝,他一个封王,就算逃出去,这辈子也休想再有作为。
“你不知道吗?”刘十九突然冷着脸,站起身,怒道。
“刘兰,你小子长得人模狗样,可你不诚实啊。”
“本王平生最讲信用,最烦不诚实的人,你别以为长着一个招人稀罕的大脑袋,就能迷惑本王,你做梦。”
刘十九说着顿了顿,又道。
“既然你对本王无意,本王也不强求,不过本王来一趟西域,不能白来。”
“人吃马嚼先不说,兵器磨损,将士抚恤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样吧,看本王对你钟情一场的份上,就算你三万……万两白银,你什么时候还上,本王什么时候放你走。”
刘十九说完背着手,向谷外走去,嘴里嘟囔道。
“像你这样皮糙肉厚脑袋大,卖相如此之差的货,一次也就一两银子,一个时辰就按十次算,一天工作十二个时辰,能接一百二十个客人,总计一百二十两。”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闲是四万多两,这样下来,只需七八千年就能赚够。”
“嗯,你这模样还算抗造,算你再活个二十年。”
“抽空还得让你生个一儿半女,如此代代相传,一百多代以后就能还清了。”
“和谁生好呢?”
刘十九已经走到谷口,驻足挠了挠头。
“就屠霸吧,这笔欠款你俩一起还,虽然他也是男子,但这项技术云中城早晚都能攻破,到时候你俩一起生,以免耽误接客。”
刘十九说完一回身,戈布已经走了过来。
“王爷,您没事吧,谁要接客?”
“啊,没事,没事,大兰子说咱们来西域一场,破费了,心里过意不去,想要接客偿还。”
刘十九摆了摆手,边走边叮嘱道。
“回头传下去,有好这口的给大兰子介绍介绍,都是朋友,可不能袖手旁观。”
“啊,好。”戈布听得似懂非懂,还是答应下来。
当他抬头看到谷内欲哭无泪的刘兰,有些明白过来,试探性问道。
“你就是大兰子吗?”
三万万两?
一天接一百二十个客人?
一年一天都不闲着?
身体抗造的我,就活二十年?
还让我和屠霸生儿育女……
得还一百多代的债?
刘十九的话不断在刘兰脑海回荡,听到戈布问话。
刘兰激动的想要否认,结果一翻白眼,只感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一个时辰后,最后一批人马走出白山,戈布来到刘十九身前,悄声道。
“王爷,将士们都出来了,我们可以走了。”
“都出来了?”刘十九收回远眺的目光,往队伍里看了两眼。
虽然都举着火把看不太清,但刘十九还是发现了异常,于是问道。
“那些俘虏呢?怎么只剩下这点了?”
刘兰进山带了千余兵马,白山峡谷内看似声势浩大,但经老汉那一喊,这些人都有了防备,只砸伤砸死百十人。
就算跑的那百十骑兵都没找到,也该剩下七八百,这怎么就一百左右了。
“啊,都在这呢。”戈布一愣,忙道。“王爷,都在队伍里呢,我问了都是附近的山民,我正打算将他们放了。”
“你有这么好心?”刘十九见戈布慌乱,知道其中定有猫腻,拍拍烈焰,向军走去。
“王爷,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率兵接应铁大人他们吧。”
戈布拍马挡住刘十九的去路,见刘十九目光变冷,急忙让道。
当刘十九来到军中,打量一圈,发现只剩下百十个全都穿着布衣和麻衣俘虏,一个穿军服的都没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兰子的军队呢?”
“啊,那个,那个他们都跑……”
“你敢与本王撒谎?”没等戈布说完,刘十九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说,是不是都被你杀了?”
“王爷,疼疼疼……”戈布摔落马下,刘十九才气愤的松开手。
戈布捂着耳朵爬起身,咧嘴一笑。“嘿嘿,什么事都逃不过王爷的慧眼。”
“少给本王戴高帽。”刘十九撇了撇嘴,无奈问道。
“你没事杀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已经投降了。”
“那个,那个,那个山里的野狼也得吃饭,不然冬天都饿死了,我主要是可怜它们。”
戈布支吾半晌,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气的刘十九跳下马,再次揪起了他的耳朵。
“你小子最好给我实话实说,那不是阿猫阿狗,那可是几百条人命。”
戈布有些不高兴了,任由刘十九揪着耳朵也不叫疼,迟疑半晌,低声道。
“他们不配活,他们刚刚屠戮数个县城,死在他们手中的西域百姓可不止几百几千,是数以万计。”
“公主说我们不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就该立即问斩,您能原谅他们,我不能。”
“杀人就该偿命,投降要能活命,那杀人的代价是不是太低了。”
“反正已经杀了,要打要骂随您,砍了我,我也不怪您。”
戈布抱着膀,蹲在地上,低着个头,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