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怀涛稍稍停顿了一会儿，脸上流露出一丝迟疑。
看到他这副模样，李杭忙追问：“只是什么？”
听到李杭的催促，曹怀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只是……她平日对待嫚儿的态度，几乎可以用不闻不问来形容。哪怕是我们当初举办婚礼的时候，她竟然都没有来参加，连露面都没有。可是如今呢，却突然间……”
话说到这里，曹怀涛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话。
但是，尽管曹怀涛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但李杭也已经听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冯秀爱往日里对自己的女儿熊嫚儿冷漠至极、毫不关心。
然而此时此刻，却摇身一变，宛如一个爱女心切的慈母一样。
竟然亲自带着熊嫚儿东奔西走，到处寻找律师帮忙，还各种捶胸顿足地为她鸣不平。
如此巨大的转变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一旁的小许听到曹怀涛这番话，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满脸惊愕，又十分气愤地脱口而出：“什么？连你们的婚礼她都没出席？！这也太过分了吧，哪有这样当妈的，简直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而此时的李杭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思索了片刻后，接着开口向曹怀涛发问：“那么现在，你和熊嫚儿是不是没有住在一起了？”
曹怀涛深吸一口气后回答道：“就在前段日子，冯秀爱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找到我们家，说是想让嫚儿陪着她出去游玩一阵子。当时嫚儿听了之后很开心，立马就收拾好了行李跟着她一起离开了。我原本还以为，她们俩应该就是到外地去散散心、旅旅游什么的，谁能想到，前几天我竟然在网上无意间刷到了那段视频......”
听到这里，李杭追问道：“难道你之前一点儿都不知道冯秀爱带着熊嫚儿去找律师了吗？”
曹怀涛一脸茫然地摇着头说道：“我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啊。”
李杭见状，紧接着又抛出一个关键问题：“既然如此，那针对冯秀爱所讲的，有关你对熊嫚儿所做出的一系列事情，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听到这个问题，曹怀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咬着牙，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当我在视频里面看到冯秀爱信口雌黄，污蔑我说经常对熊嫚儿拳脚相加、施以暴力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这简直......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啊！”
李杭眼神犀利地盯着曹怀涛继续追问：“这么说来，你从来没有对熊嫚儿动过手，是吗？”
曹怀涛一脸笃定地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绝对没有。虽然我们平日里的生活中偶尔也会产生一些小小的摩擦和争执，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动过手打她一下。就算是我们曾经吵得最激烈、我感到最生气的那次，我所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也就只是把她的鞋子悄悄藏起来而已。”
李杭并没有停下追问：“那她手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又是从何而来呢？”
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
曹怀涛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而又痛苦不堪。
好像整个人都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笼罩着。
他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清楚。就在她跟着冯秀爱离开家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我也很想弄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我不断地给她发送消息询问情况，然而她却始终都只回复给我一句话——就是要跟我离婚。除此之外，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再愿意多对我说一个字了。”
李杭又说：“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你们之间的感情就没有出现过什么的裂痕或者隐患吗？”
曹怀涛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回答道：“……当然，要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大多数时候无非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而引发的小矛盾罢了。”
就在此时，一旁的小许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有时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矛盾，如果长期得不到妥善解决，日积月累下来，也是有可能逐渐演变成无法挽回的大问题的。”
曹怀涛微微点头，对小许的话表示认同，但他紧接着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我实在不认为我们俩之间存在的问题严重到非得通过诉讼来离婚不可，甚至还要用拉横幅这种方式。”
李杭闻言又问道：“那她在此之前，从没向你提起过有关离婚的事吗？”
曹怀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有。绝对没有提过。”
随后，他又极为笃定地补充了一句：“从来都没有过。”
李杭说：“即便是在你们争吵得最激烈的时候，她也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说出类似想要离婚的气话吗？一次都没有？”
曹怀涛毫不犹豫地再次回答道：“是的，确实没有过。我们都不会把离婚挂在嘴边。”
李杭稍稍沉默片刻后，接着说道：“那么关于冯秀爱所指控的另一件事，她说你曾威胁熊嫚儿不许离婚，如果她敢提出离婚，必须把钱以及孩子全都留给你，这事又是真是假？”
曹怀涛连忙摇头否认道：“这当然也是无稽之谈了！我和嫚儿，我们压根就没有探讨过离婚这个话题，更别提我会去威胁她在离婚时需要给我些什么东西了。”
李杭听后先是一顿，稍作思考之后，才再次开口询问：“那除此之外呢？冯秀爱对你的其他控诉呢？”
曹怀涛低着头，缓缓说道：“嗯......我心里清楚，视频里冯秀爱声称，我每天都是醉生梦死、花天酒地的状态。再加上网上那张不知从什么地方流出的我的旧照片，看上去好像确实能佐证她的这种说法，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