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尾声1
顾如期的脸色瞬间煞白，手中长剑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强硬的怒火掩盖：“顾如珩？！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北疆......”
顾如珩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恐怕要让三哥失望了，我昨日便已到回京。”
顾如期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握剑的手紧了紧，冷笑道：“就算你回来了又如何？今夜大势已定，你的千机营也并不在这里，凭你一个人也翻不了天！”
顾如珩轻轻摇头，叹息道：“三哥，你我兄弟一场，何必要闹到这个地步？放下武器吧，我可以向父皇求情，保你一命。”
顾如期咬紧牙关，声音嘶哑：“休想！我谋划多年，岂能被你几句话动摇？你是战神又如何，我就不信，现在这种局面你还能翻盘！”
“千机营是不在京城，但我已经将各地军队调到京城，今夜你们注定失败！”
顾如珩说到这里，目光扫过众人，又继续开口高声说道：“诸位将士，你们效忠的是北宁，而非一人。今夜之事，我以六皇子殿下还有千机营主帅的身份担保，若能及时收手，既往不咎。”
话音未落，一些叛军的兵器已经开始松动，眼神中也浮现出犹豫。毕竟顾如珩在军队中的威信太高了，不论是京城还是其他地方，这个人总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顾如期见状，怒喝道：“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但他的命令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威慑力，人群中开始出现窃窃私语。
这时，慕程秋带领的禁卫军已经逼近，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势。
而让顾如期崩溃的并非这两人，而是翻墙进入这里的紫绵。
她看到百里锦书身边站着顾如珩后，眼中先是露出惊喜之色，接着大声说道：“殿下，夫人，叛军已经被包围了，此时正由四殿下看着呢！”
原来就在刚才，紫绵逃出皇宫后立刻找到了慕程秋与四殿下，两人在听到宫内的消息后，立刻决定由慕程秋带着一批人马从紫绵出来的密道进入皇宫，其他人在从正面进攻分散叛军的注意力。
紫绵虽然担心百里锦书的安危，但无奈四殿下并不会领兵作战，定北侯慕清风如今不在京城，其他能打仗的将领又被三皇子用计骗到一处关起来了，所以她只能跟着四皇子。
紫绵的话仿佛有着燎原之势，瞬间将叛军的士气烧的一干二净，知道自己等人已经不可能成功后，他们纷纷放下武器，没了反抗的心思。
顾如珩见状扭过头看了一眼百里锦书，眼中满是关切：“你没事吧？”
她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有一丝疲惫：“无碍。”
顾如珩这才放心，继续面对顾如期，声音陡然提高：“三哥，大势已去，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
顾如期的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充血，怒吼道：“闭嘴！就算今夜我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他说罢，挥剑冲向顾如珩。百里锦书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顾如珩伸手拦下。他神色镇定，步伐稳健地迎了上去。
两剑相交，火花四溅。顾如珩的招式看似随意，却招招致命，每一击都精准无误地化解了顾如期的攻势。
顾如期的攻势愈发凶猛，剑刃带着呼啸的风声，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拼死的决心。然而，顾如珩总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轻巧避开，或是用剑锋巧妙格挡，甚至偶尔反击几下，令顾如期狼狈不堪。
“三哥，够了。”顾如珩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怜悯，“别再执迷不悟了。
顾如期的喘息越来越粗重，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咬牙切齿地吼道：“闭嘴！凭什么！凭什么你样样比我好！凭什么明明我母妃才是最得宠的女人，我才应该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可偏偏有那该死的语言！凭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猛攻一招，剑锋直取顾如珩的咽喉。百里锦书的心脏猛然收紧，几乎忍不住要喊出声来。然而，顾如珩只是微微一侧身，手中的长剑顺势一挑，直接将顾如期的剑击飞出去，剑身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最终坠落在远处的石板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顾如期的双手空空如也，整个人愣在原地，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他的肩膀微微塌下，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从小到大，我样样不如你，朝中的大臣也都偏向你...”顾如期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和不甘。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中燃烧的不甘与绝望混杂成一团烈火，却再也无法燎原。他紧紧的盯着顾如珩，仿若嘶吼的困兽，“顾如珩，你又赢了......但这只不过是我大意罢了，若不是苏艾儿那个蠢货没有拖住你，你根本不可能回来，我也根本不可能输！”
“你错了，从你带兵踏入这里时，你就已经输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百里锦书听见这个声音有些诧异。
这是玄德帝的声音！？
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百里锦书还不待细想，顾如珩就将她拉到了一边。
寝殿的门缓缓打开，贤妃与陈善海扶着玄德帝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消瘦。他的步伐沉重，每一步似乎都在与身体的虚弱抗争，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父皇......”顾如期的声音颤抖，脸上的疯狂瞬间被惊恐取代，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玄德帝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老三，朕一直以为你只是年少轻狂，未曾想你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顾如期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