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玉醒来就看见季楠钧焦急的脸。
“小玉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了吗?”
看着眼前的季楠钧,周阮玉还没缓过来神,只摇了摇头。
季楠钧接着将手贴上周阮玉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轻声道:
“还好没发烧!”
周阮玉还陷在诡异的梦境中,季楠钧见此更加着急,正要喊人叫大夫,就听周阮玉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让季楠钧心都揪了起来。
周阮玉失魂落魄道:“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一个小孩子,他说我是他的娘亲,还说我不要他了。”
说着眼泪难以自制的大串大串落下,季楠钧见此更加的手足无措,只觉得心如刀绞般难受,只好将满脸水迹的周阮玉,搂紧怀里不停的说:
“梦都是相反的,不难过了,不难过了。”
可周阮玉还是不停的落泪,口中不断的重复着:
“我没有不要他,我真的、真的没有不要他,我很爱他,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他。”
说完难以自制的在季楠钧怀中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季楠钧接着安慰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他知道的,他一定知道你很爱他,他也很爱你,他不会怪你的”
说着眼圈也是难以自制的红了,前世的那个孩子,是两人心中永远的痛。
哭到最后,周阮玉才累的睡了过去,不时还打着哭嗝,睡的很不安稳。
季楠钧搂着怀里的人儿,默默落下了一滴泪,顺着脸庞融入枕头,最终消失不见。
到了夜里,周阮玉就发起了高烧,还说起了胡话,季楠钧赶忙叫人去请太医,最终是阿絮开口道:
“大人,如今外面下着大雨,夜里的路又不好走,只怕等太医来会误了时间,不如让阿冉来,平日里夫人请脉也都是让阿冉来的。”
季楠钧只得同意。
阿冉在一边把脉,季楠钧将手中的帕子一遍遍的浸了水给周阮玉擦着手心和和额头。
阿絮想上前接过季楠钧手中的巾子自己来,却被季楠钧挥了挥手拒绝了。
阿冉把完脉起来:“大人,夫人是急火攻心,又着了凉风才会如此,当务之急是将高热退下来,我这就去熬药,等会儿给夫人服下。”
季楠钧只点了点头继续给周阮玉擦身子。
众人见此只得退下了,待阿冉将药煎好送来,季楠钧又将周阮玉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亲自一勺一勺的将药给周阮玉服下,结束后又仔细的擦了流下来的药汁。
几人折腾了一夜,直到到天亮,季楠钧才又让人去请了秦太医,好在此时,周阮玉的高烧已经退下来了些。
秦太医火急火燎的赶到,看着眼中遍布红血丝的季楠钧惊了一下。
季楠钧在外都是沉稳、意气风发的样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季楠钧,穿着里衣,握着巾子细致的擦着周阮玉的手。
秦太医上前道季大人,烦请您让一下,微臣需要给夫人号脉,季楠钧听此才让来了一些。
把完脉与阿冉说的别无二致,又看了看阿冉开的药方道:
“就用这副药即可,只是切记,夫人如今身体虚弱,脾胃自然也弱,切忌大补,只用些熬的浓稠的米汤即可,待夫人缓和过来,再慢慢的辅以食补。”
季楠钧道:“劳烦秦太医又跑一趟!”
秦太医笑道“大人客气了,若无其他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因着周阮玉生病,季楠钧便今日休沐了一日,在床边陪伴,时时刻刻握着周阮玉的手。
季楠钧心里是难以抑制的害怕,害怕自己一松手,周阮玉又像前世一般消失不见了。
直至过了午时,周阮玉才完全退了烧,期间季楠钧又喂了两次药给周阮玉。
周阮玉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季楠钧通红的眼睛和下巴上的胡茬,季楠钧看周阮玉行了,赶忙上前问道:“醒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想不想喝水?”
周阮玉缓缓的摇了摇头,想支起身子坐起来,季楠钧见状上前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将晾了不知多少次的温水,端到周阮玉嘴边道:“你刚退烧,喝些温水润润嘴巴。”
周阮玉低头抿了一口,干的剌人的嗓子这才缓过来一些,接着又喝了两口,便摆了摆手表示不喝了。
生了一场大病的周阮玉,面色苍白,往日红润的嘴巴也干的有些起皮,季楠钧看着心疼不已。
周阮玉看着有些狼狈的季楠钧,哑着嗓子笑着问道:“你守了我一夜啊,看你这红眼睛,还有扎人的下巴,哪里还是意气风发的季大人啊!怎么不让下人来呢?”
季楠钧将手臂紧了紧,将脸庞靠近周阮玉故意用胡茬蹭着周阮玉道:“我不想做意气风发的季大人,我只想做你的夫君。”
周阮玉被胡茬扎的直躲。
两人闹了一会,无人主动提昨夜的梦。
季楠钧问道:“一日未吃东西,可饿了?”
原本不觉得,被季楠钧这么一问,还真有些饿了,就点了点头。
季楠钧让人将在灶台上煨了好久的米粥端了上来,小火煨的米粥又香又软,入口即化,季楠钧将粥一勺勺的吹凉,喂进周阮玉的口中。
只用了半碗,周阮玉就用不下了。
季楠钧将剩下的半碗放在一边,在周阮玉背后塞了两个枕头,让她靠在上面。
周阮玉看着季楠钧这副样子笑道:
“我没事了,夫君快去洗漱一番,休息会儿吧。”
季楠钧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确实是有些邋遢了,就点了点头自己去西间洗漱了。
待季楠钧洗漱回来,周阮玉已经闭着眼睛又睡着了,季楠钧上前摸了摸周阮玉的额头,见没发烧,才长出一口气。
随后便上床躺在了周阮玉身边紧挨着,浅眠了一会儿,也不敢睡熟,万一周阮玉又起热了好及时能发现。
两人又一觉睡到了晚上,两人醒来时时屋内已经点了灯。
周阮玉这次醒来,精神比午时刚醒那会儿好多了,季楠钧阿冉又给把了脉,听闻阿冉说无大碍了,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