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玉坐下将阿絮早就备好的青梅饮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季楠钧的面前。
青梅味甘,还未入口就有清香溢满房间。
季楠钧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要将幽淡的梅香尽数入腹,而后轻轻叹道:“好香,还是玉儿在的地方才最舒心。”
季楠钧向来不喜屋内熏香,周软玉也是,所以周阮玉另辟蹊径,索性就以花果入炉熏屋,倒是多了几分清雅,季楠钧也喜欢。
周阮玉听罢轻笑:“这青梅闻着香,入口更是回味无穷,夫君且尝尝!”
季楠钧不喜酸,也许是因为少时苦了太久,格外嗜甜。这青梅饮是用汤和蜂蜜腌渍的,泡水喝极好,虽带着些酸味,但甜味更加出众,季楠钧应当是喜欢的。
在周阮玉充满期待的目光下,季楠钧先是浅浅品尝了一小口,然后眼前一亮,将剩余的半杯尽数饮尽。
“酸甜爽口,回味无穷,倒是难得的饮子。”
周阮玉见此就知道他喜欢,就又给他满了一杯,只是这一杯季楠钧只是慢慢饮用,克己复礼。若是旁人看到了定要疑惑,只有周阮玉知道,刚刚已经是他最大的放纵……
“夫君若是喜欢,待今年的青梅下来了,我就让庄子上多留些下来,待到年节以青梅入酒,也是极好的。”
季楠钧粲然,显然心情极好:“全凭夫人做主。”
“夫君就这样贸然出京,京中局势如何?”
季楠钧与周阮玉夫妻之间,向来没有什么龃龉,有什么话自然也不拐弯抹角。
一旦谈论起朝中局势,和国家大事,季楠钧向来是眉头微蹙,就没放下来过,如今周阮玉再问,季楠钧倒是平缓了不少,也许是因为朝中局势大好。
“如今朝局稳定,陛下虽然崩逝,却也借机将朝堂清理了一番,该发落的都发落了,现在就等新帝登基,休整兵马,以防边疆来犯。”
“是了,如今幼帝即位,只怕边疆属国蠢蠢欲动,如今大虞内乱虽平,外乱却不止,夫君可有对策?”
思及此,周阮玉不由自主地就沉静了下来,眉头也皱紧了几分。
季楠钧伸手将周阮玉的眉头抚平,柔声:“放心,大虞内乱已平可高离的内乱却是正激烈的时候呢,那大皇子和二皇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坐山观虎斗,再适时施以援手,从中获利,岂不妙绝。”
见季楠钧心中早有对策,周阮玉也就不再做无谓的担忧,见季楠钧杯中已空,又再次给续上:“再喝这一杯也就罢了,过犹不及。”
季楠钧颔首扯了扯嘴角,打趣得道:“夫人说的是。”季楠钧很享受这种被周阮玉关心着的感觉。
周阮玉见此娇嗔道:“夫君何时这样没个正形了。”
……
周阮玉看着季楠钧眼底难掩的青灰色,就知道季楠钧定然是为国事奔波,没有休息好,所以早早地用了晚饭,两人又说了会子话,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累了,拉着季楠钧上了床榻。
果然,没一会儿,身边就只剩季楠钧平稳的呼吸声,季楠钧的手还护着周阮玉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