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两人的说辞，陈未静静看着吴诗雨。
吴诗雨淡淡开口，“老王说的大差不差，邓子月确实在最深处的底层意识里。”
“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不过，我感觉，这个人包括对他的忠诚和无限服从。”
“像是用一种精神力量烙刻上去的。”
“什么？”其他都不同程度表达了惊讶。
其中，王启年和贾东升的惊讶程度最深。
“这人的精神意识无形无质，怎么把一个念头或者类似这种服从性刻进去？”两人措辞不同，不过表达了类似的疑问。
“这不科学啊，没有载体，怎么刻啊？”
吴诗雨的语气益发冷静，仿佛若有所思。
“当然，我是用一种直观的说法。”
“实际上，就是在你心里的最深处，种下一个念头。”
“然后，你的所有思维和行为逻辑，都不会跟着念头对抗。”
吴诗雨看着几人都是大大的问号脸，想想又换个角度解释。
“其实呢，也不能说没有载体，我们所有的思维都是依托大脑。”
“大脑的皮层和神经细胞的复杂作用形成了我们的意识。”
“每一种思维，甚至每一个想法，都有对应的大脑的皮层和神经细胞，形成固定的反应。”
“所以反过来，我们如果能控制特定的大脑区域。”
“作出相应的物理反应，自然而然，你就会凭空出现那个对应的想法。”
吴诗雨说着，轻轻摇头，“当然我是为了让大家理解这是怎么样一种情况。”
“实际上，这在目前物理层面我们根本做不到。”
“末世前，脑外科虽然已经非常发达。”
“但是也没有办法观察出人类的具体想法对应的是那个大脑区域的反应。”
“更不要说模拟出那个区域的相对反应来反向影响大脑了。”
说着，吴诗雨看着王启年道，“实际上，那个人也不是通过物理上的手段。”
“老王，你知道催眠术吧？”
王启年点点头，末世前他是行政官员。
不过太阳射线变化以后，他有了精神异能。
中央庇护所底蕴深厚，各类科技人才储备充足。
自然有人试图从催眠术的角度来研究精神异能。
所以，哪怕末世前他不了解催眠术，但是现在，可以说是半个专家了。
“实际上，我们现在掌握的精神异能，可以说一种超级大号的催眠术。”
吴诗雨说，“或者说就是把催眠术的其中一部分能力充分放大了。”
“实质上，所谓催眠术就是一种极端的心里暗示。”
“通过影响他人的潜意识，就能操控对方的行为。”
“在末世前，就有很多催眠术大师，可以通过声音环境，来进行心理暗示，操控别人的行为。”
贾东升听到这里，心里一抖，嘴巴有些发苦。
心想，这合着，自己这点东西在末世前都不算豪横啊。
那些催眠术大师都不用通过肢体接触，就是几句话，几个眼神。
就能达到效果 ，操控他人。
仿佛是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吴诗雨又说，“只不过那些催眠术大师的成败，受到影响的因素会很多。”
“哪怕一个小小的细节，比如一声杂音，一个画面。”
“都有可能让他的操控失灵，完全不能达到邓子月意识里的那种深度。”
“这如果是那个精神异能者干的。”陈未听了半天，赶紧问出他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那他的能力跟你们相比，谁强谁弱？”
贾东升很默契地没有开口，这自然不是问他。
他连邓子月的能力都比不上，老邓都搞成这样。
换他上，那就是直接送菜。
王启年尴尬一笑，“我跟老邓大概也就是半斤八两。老邓都这样了。。。。。。”
陈未一笑，不过他自然没盼着贾东升王启年能行。
“不好说，老陈。”吴诗雨想了想，不确定地说。
“精神异能能这样使用，说实话我没往这方面想过。”
“不过刚才看了老邓目前自我意识的情况，可能找对了方法。未必是精神力量大小的问题。”
“但是我还不确定，最好再看看其他的样本。”
陈未秒懂，不过略有迟疑，“就怕他们不配合。”
“不至于，不至于，让他们睡过去就好。这个我都能行。”王启年自然也知道说的是什么。
一脸傲然的神色，也确实，对付李猛那个级数的体质异能者。
他王启年手拿把攥，有十足十的把握。
很快，李猛三人就成了摆在桌面上的三个标本。
不是给放血杀了，单纯只是昏过去而已。
都是王启年亲自动的手，干净利落。
吴诗雨、王启年、贾东升三人开始研究起来。
这次花的时间更长。
受到了刚才王启年和吴诗雨的提点。
贾东升应该在精神异能方面打开了一个新的思维方向。
这一次，反复轮流拉着桌面上四人的肢体，不断沉思。
脸色也是忽晴忽暗，仿佛若有所得。
许久，吴诗雨忽然开口，“老王，你怎么看？”
王启年挠挠头，有些不太确定。
“差不多的情况，意识深处都有对那个人的绝对服从。”
“只不过，只不过另外三个人不觉得这是被人强加的意识。”
“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只有老邓，自己的深层意识清楚是被人操控了。”
“但是无力反抗。”
“对，”吴诗雨点点头，“只不过他不是无力反抗。”
“而是反抗了很多次，但是每次应该都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哦，怎么说？”王启年有点疑惑，他倒是没有看出这一层。
“如果把人最深处的意识比做豆腐，很嫩的豆腐。”
吴诗雨说着，“那这个强加的让人无条件服从的意识，就相当于在豆腐上刻了字。”
“后续，不管你怎么用心要取出这个痕迹，都是徒劳无功。”
“反而让豆腐越碎越厉害，导致自己越来越无法对抗这个被强加的意识。”
陈未心里一紧，忙问“诗雨，你有办法去除掉这个强加的意识吗？”
吴诗雨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