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敏说：“就是那晚因为白之语抢走了我实验室名额的事情，爸一出门就跟妈提了离婚。”
厉敏说着，还看向了白之语。
白彦舟立刻站出来：“厉敏，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是因为我小妹才让你爸妈闹离婚的。”
厉敏：“难道不是吗？那晚以前，他们一直都是好好的。”
厉桐冷着脸：“厉敏，我知道你跟囡囡不对付，但你别什么帽子都往她头上扣！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你爸，他为什么要跟你妈离婚！”
厉桐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大哥大，给郑爱国打电话。
“姐姐！”厉蓉想拦。
白彦山往前一步，高大的身躯立刻就挡住了厉蓉。
厉桐已经拨通了郑爱国的号码。
“姐。”郑爱国的声音已经传到了众人耳中。
厉桐开口道：“爱国，你好久都没回老宅了，爸妈让我问问你，你最近忙什么呢？”
郑爱国：“我不忙，姐，你帮我跟爸妈说声抱歉。”
厉桐：“怎么了？”
郑爱国：“我打算跟厉蓉离婚了。”
“离婚？”厉桐问，“为什么忽然要离婚？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郑爱国苦笑，“我们一点儿也不好。姐，我也不怕说出来让你笑话，我跟厉蓉已经分床睡十几年了。我们除了没领离婚证之外，就离婚没什么区别了。”
郑爱国这话一出，大家都神色各异地看着厉蓉。
厉蓉顿时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厉桐惊讶：“分床十几年，你们俩怎么会这样的？”
郑爱国说：“厉蓉希望我一直往上爬，但那不是我的愿望，我只是想实打实地给人民做点事情。我给不了她要的。”
“她嫌弃我是废物，主动跟我分了床……”
“郑爱国！你给我闭嘴！”厉蓉大喊。
郑爱国说的这些话，几乎是让她颜面尽失。
电话那头的郑爱国愣了愣：“厉蓉也在？姐，麻烦你帮忙转告厉蓉——我跟她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让有空跟我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厉蓉大叫。
厉桐说：“她已经听见了。”
厉桐挂了电话。
老太太一脸愁容：“你们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的？厉蓉，你啊你……”
厉蓉表情难堪到了极点，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出了四合院。
“妈！”厉旭赶紧追了出去。
厉敏傻眼了。
不是因为白之语吗？
白彦舟冷声道：“厉敏，听见了吗？你爸早就受不了你妈，这才要离婚的！别乱扣屎盆子！”
厉敏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彦舟。
她也跟着跑了。
厉卓说：“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
厉蓉一口一个窝囊废，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在厉家人看来，郑爱国真的很不错。
这个年代，除了倒插门的，谁愿意三个孩子都跟着老婆姓的？
厉蓉是既要还要。
太贪心了。
最终，鸡飞蛋打。
厉越说：“虽然厉蓉是我亲妹妹，但我也不得不说，离婚，对爱国是好事儿。”
老爷子沉默不语。
老太太很不好受：“都这把年纪了，还离婚……”
厉桐说：“妈，厉蓉都快五十岁了，你就别操心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
她和老头子都是半截身子都埋土里的人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长辈的事情，白之语这群小辈也不方便议论，只是默默吃饭。
晚餐后，厉桐带着儿女们回了四合院。
白彦宥问她：“姆妈，阿爸什么时候能来京都？”
厉桐说：“下个月就能调来了。”
白之语笑着道：“真好，我们一家人能团聚了。”
白彦京说：“那海城就剩下五哥了。”
白彦舟：“五哥也能来京都就好了。”
白之语：“五哥说他考虑过来京都，京都的房地产市场跟海城一样大有前途。”
白彦山抬手揉了下白之语的脑袋：“长大后，兄弟姐妹要聚在一起，可不容易。”
特别是有了各自的家庭之后，更难。
白之语点点头。
在她的梦里——白彦为就留在了国外。
每年过年才能回来跟家人团聚。
白彦舟道：“小妹，我们可是龙凤胎，将来我们俩必须在一个城市。”
白之语笑着道：“阿哥，这个我不敢保证。”
白彦舟皱眉：“为什么？”
白彦路笑着道：“等之语结婚了，她就得考虑她丈夫的情况；你结婚了，你也得考虑你老婆的需求。”
白彦山：“还得考虑彼此的职业发展规划。”
厉桐说：“你们一个个的脑子倒是清楚，我儿媳妇在哪呢？”
白彦山：“姆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明天周日，商场忙。”
白彦宥：“姆妈，我回房间赶稿了。”
白彦路：“今天真累啊，回房歇着。”
白彦京：“姆妈，我还没满二十呢，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你不该催我吧？”
白彦舟：“反正姆妈催的不是我。”
厉桐说：“你们一个个比一个优秀，就偏偏成家这件事情，一个比一个拖沓。”
白之语拉着厉桐：“姆妈，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操心了。”
顾宁宁和陆禾俩人一起过来将白之语拉走了。
陆禾说：“宁宁让我留下来陪她秉烛夜谈，那可不能少了你，之语，今晚，我们三人睡一张床，你觉得怎么样？”
白之语笑着道：“只要床够大，我没问题。”
顾宁宁挽住白之语的手臂：“放心，不会让你掉下床的。”
三人都笑起来。
顾宁宁的床是一张很大的中式大床。
三人身材纤细，躺下来，并不拥挤。
关上灯，窗外的月色照进来，三人盖着被子，天马行空地聊话题。
顾宁宁问白之语：“你说说你跟穆峋接吻是什么感觉？”
白之语扯过被子盖住脑袋：“宁宁，你想知道接吻的感觉你自己去找个男朋友试试看。”
陆禾大笑着附和：“对，宁宁，你找个男朋友试试。”
顾宁宁：“白之语，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这都不肯分享给我和陆禾啊？”
白之语：“宁宁，实践出真知。”
顾宁宁又问陆禾：“陆禾，你谈过吗？”
陆禾摇头：“没。”
白之语说：“陆禾，听出来了吗？宁宁这是春心萌动了。”
“白之语！你再胡说八道！”顾宁宁伸手去挠白之语。
白之语赶紧往陆禾身后躲：“陆禾救我！”
“宁宁，”陆禾护着白之语，顾宁宁的手就挠在她的腰上，她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不要挠了……”
“陆禾！我来救你！”白之语拿起被子盖住顾宁宁的头。
“白之语！”顾宁宁奋力反抗。
三人在床上笑闹作一团。
直到筋疲力尽，这才躺在了床上。
白之语睡在中间，一只手搂着一个。
陆禾说：“之语，宁宁，不如我们约定好，我们三个一起举办婚礼好不好？”
顾宁宁：“我要千禧年结婚！”
陆禾笑：“好啊，千禧年结婚的人估摸着很多，太有纪念意义了，之语你呢？”
顾宁宁接腔：“还有七年呢，你让白之语和穆峋谈七年恋爱？那也太久了。”
白之语笑着道：“你们俩先找到男朋友再说吧。”
陆禾笑：“男朋友很好找。”
白之语：“禾禾，你这么端庄大方漂亮，你肯定很好找……”
“你这意思，是我不好找？”顾宁宁盯着白之语。
白之语说：“宁宁，你太挑剔了，难说。”
顾宁宁气结：“我到时候嫁不出去，我就嫁给你某个哥哥，当你嫂子，气死你！”
“哈哈哈……”陆禾大笑不止。
白之语竖起大拇指：“一言为定！”
结果顾宁宁闹了个大红脸。
她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睡觉睡觉。”
陆禾悄声道：“宁宁害羞了。”
白之语搂着陆禾：“要不，你也当我嫂子得了？反正我哥哥多，你随便挑。”
陆禾笑起来：“这个东西，还是得看缘分。”
三人聊到后半夜，困得眼皮不停打架，这才睡了过去。
……
穆峋驱车到了卓家。
卓建华和海雯俩人笑盈盈地迎他进门。
穆峋照例买了礼物。
海雯说：“穆峋，真不用带东西，你直接过来就行。”
穆峋只是点点头。
下次来，还得带。
无亲无故，他哪能真的空着手来吃饭。
他对卓刚的搭救，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依旧是满满一桌子菜，海雯又学了新的海城特色菜。
穆峋道：“海姨，不用特意照顾我的口味，我不挑食。”
海雯笑着道：“做什么菜都一样做，当然要做你喜欢的。”
卓建华说：“你海姨每周六下午给你做饭可开心了，一边哼歌一边做饭。”
穆峋笑了下。
很奇妙的感觉。
他每周都来卓家吃饭。
但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餐后，卓建华接电话去了。
海雯跟穆峋聊天。
她静静地看着穆峋。
她发现穆峋和她的眼睛还挺像的。
她的扇形双眼皮，穆峋竟然也是。
穆峋思忖再三：“海姨，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
海雯笑：“你问。”
穆峋：“关于你孩子的。”
海雯一愣。
穆峋便没再说话了。
海雯开口道：“你问吧。”
穆峋好奇：“你之前说你已经十八年没见过他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