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城主府的秘密
城主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神女大人，果然神力无双，黑袍冥主曾经以数百亿人为代价，打造了一个永劫轮回，实在是天理难容。”
“我从他手上得到了一个东西，你不好奇是什么吗？”查沐汐眼角微挑。
城主道：“不知是何物？”
“你当真不知？”查沐汐朝她看过去，眉眼间尽是慵懒。
城主假装惶恐道：“神女大人，自从黑袍冥主背叛人族起，我们就是敌人了。”
“嗯，七天后再来联系我。”说完，查沐汐转身离去，心中冷笑，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恭送神女。”
查沐汐离开不久后，大厅的屏风中突然出现一个旋涡，一道人影缓缓走出来，“哥哥，冥胎在他们手上，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的？”
此时的城主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嘴角勾起一个怪异的微笑，“那个该死的废物，居然把冥胎弄丢了，不过也无所谓了，七天后，冥胎又会回到我们手中。”
这道人影正是不久前和查沐汐四人见过面的林家主，“哥哥，大祭司那边……”
“你以为大祭司不知道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吗？但他没有出手管，不就意味着他默认了吗？”城主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林家主想了想，道：“这几天，我还是不要和他们接触，免得出什么意外。”
“好。”
——
查沐汐刚来到门口，便发现牧殇寒三人红光满面地等着她。
“看来你们在这获得了不少的机缘。”查沐汐道。
牧殇寒轻笑一声，“这里的灵气都化为液体了，非常适合修炼。”
“我们会在这待七天，这七天把一切可以修炼的资源都搜刮走吧。”查沐汐淡声道。
站在一旁的妙娘内心有些尴尬，她还在这呢，脸上依然笑盈盈道：“大人说得对，看上什么，各位去拿就行。”
牧殇寒三人相视一眼，然后“嗖嗖嗖”地消失不见，他们一进来就发现了很多只出现在书里的珍稀资源，不拿白不拿。
“介不介意我在这城主府随意走走。”查沐汐忽然朝着妙娘道。
妙娘忙道：“自然，不如由我带神女大人参观一下，如何？”
查沐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走吧。”
……
青石地面倒映着两人的影子，查沐汐的银纹披帛掠过廊下青铜灯盏，惊起细碎的灵力涟漪。妙娘引着她穿过三重垂花门，金丝楠木雕成的玄鸟图腾在檐角投下暗影。
“这是城主日常处理公务的勤政厅。”妙娘抬手示意东侧殿宇，鎏金门环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查沐汐指尖轻抚过门框，青苔在触及神力的瞬间化作晶粉簌簌而落。
见状，妙娘想说些什么，但又强忍着了。
“走吧。”查沐汐淡淡道，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转过九曲回廊时，查沐汐忽然驻足。她的耳坠发出幽蓝微光，映得颊边神纹若隐若现。玉阶下的杂草正以诡异的角度倒伏，形成螺旋状的痕迹。
“此处通往何处？”查沐汐的裙裾扫过石缝，青金石缀成的禁步撞出细碎清响。
妙娘的笑容僵了一瞬：“不过是下人浆洗的偏院......”
话音未落，查沐汐的掌心已贴上潮湿的墙面。斑驳苔藓突然疯长，顺着她雪白的腕骨攀援而上，在触及神女印记时骤然枯萎。青砖发出沉闷的轰鸣，竟缓缓显出一道暗门。
妙娘急步上前：“神女大人！这......”
查沐汐指尖凝聚的灵光已照亮暗室，陈旧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墙上玄鸟图腾的尾羽染着暗褐色痕迹，查沐汐金眸中映出无数重叠的幻影——燃烧的旌旗、断裂的玉笏、还有妙娘捧着染血金印跪在雨中的画面。
妙娘见查沐汐依旧一动不动，轻声唤道：“神女大人，你在看什么？”
查沐汐回过神来，知道那是曾经发生的事情，摇了摇头，“没什么，继续走吧。”
“是。”妙娘虽心有猜测，但也没再多问。
两人继续走着，青砖缝里渗出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查沐汐的银丝履踏过回廊时，檐角铜铃忽然齐齐震颤。
妙娘绛色裙裾扫过石阶上暗红的苔藓，站在查沐汐不近不远处。
“神女请看，这是前朝留下的双鲤戏荷影壁。”妙娘指尖掠过石雕，池中锦鲤突然翻起惨白的肚皮。
妙娘：“……”
查沐汐眸光闪了闪，片刻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妙娘连忙转动脑筋，“恭喜神女！这是百年难遇的锦鲤献瑞之兆！”掏出手帕擦不存在的汗，“就是献得有点用力过猛...”
“呵。”查沐汐被逗乐了，“走吧，带我去你们藏书库看看。”
见查沐汐没有责怪，妙娘引着查沐汐穿过月洞门，廊下三足青铜灯盏忽明忽暗，照见青砖上蜿蜒的水痕竟泛着淡金色。
妙娘伸手推门的刹那，藏书阁门环上的椒图兽瞳闪过红光，暗格里突然滚出颗裹着符咒的鲛人齿。
“神女恕罪！”妙娘慌忙去捡，发间珍珠步摇勾破符纸。封印的血雾腾起瞬间，查沐汐双眸映出一幅景象——分明是妙娘跪在礁石上，将这颗利齿刺入孕妇隆起的肚腹。
“三月初三潮汐夜。”查沐汐捻起落在砚台上的珍珠，珠光里浮现出妙娘戴着青铜面具主持祭祀的画面，“用未足月胎儿镇海眼，这法子谁教你的？”
妙娘袖中银针刚要射出，窗外北斗第七星突然大亮。所有书架的影子突然扭曲成锁链，将妙娘钉在写满咒文的《坤舆万国图》上。
“啊…”妙娘痛苦地喊叫着，“大祭司，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闻言，查沐汐瞬间警惕地望向四周，眉头微蹙，这一切似乎太过刻意了。
锦鲤翻白肚，一进来就掉出来的鲛人齿，而且看妙娘的模样，这东西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
“大祭司，不出来见见我吗？”查沐汐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查沐汐的回声。
“装神弄鬼的家伙，还真是让人讨厌。”查沐汐眉眼一片冰凉。
依旧没人回应，查沐汐只好看向还在恐惧的妙娘，“大祭司在哪？”
妙娘两眼无光地看向查沐汐，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查沐汐眉心蹙了蹙，有些恼怒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身离去。
刚踏出门口十几步，藏书库大门忽然猛地关上。
查沐汐无语，就不能等她走远后才突然把门关上吗？这不明摆着说，里面有秘密吗？
藏书库内，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抚摸着妙娘的头，轻叹一声，“真是不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