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亿万年的算计
只见查沐汐的手臂上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牧殇寒见状，心尖猛地一揪，疼得仿佛被撕裂。他心急如焚，双手慌乱地在储物空间里翻找，而后将一件件珍贵无比的天材地宝取出，不假思索地喂给查沐汐。
眨眼间，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便堆积如山，足有一人之高。然而，无论牧殇寒如何努力，却没有一件能让查沐汐皲裂的手臂得到哪怕一丝修复。
恰在此时，夙云和帝乘风匆忙赶来。此前，他们接过小塔，迅速将众人收进塔内妥善安置，便心急火燎地奔至此处。当看到查沐汐那触目惊心的手臂和牧殇寒满脸的绝望无助，二人心中“咯噔”一下，焦急瞬间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怎么会……怎么会一件都没有用？”牧殇寒双眼布满血丝，近乎癫狂地嘶吼着。他颤抖的双手，仍下意识地在那堆积如山的天材地宝中胡乱翻找，声音里满是绝望与不甘。
“它们不是天材地宝吗？每一件都珍稀无比，每一件都该有无尽妙用，为何……为何就是救不了她！”牧殇寒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那些闪耀着光芒却毫无作用的珍宝上，他的心仿佛被万箭穿心，痛得无法呼吸。
夙云和帝乘风也不好受，刚才的战斗，他们根本插不上手，只能躲在女人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天道率先悠悠转醒。它的光芒黯淡，气息微弱，拖着虚幻的光影，艰难地飘到查沐汐面前，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愧疚：“是我……是我没能护好主上，如今主上这副身体，已然岌岌可危，很快便会消散。”
“什么？”牧殇寒听闻，瞬间瞪大双眼，焦急之色溢于言表，“那老师会怎么样？”
天道微微颤抖，缓缓说道：“神女大人乃永恒存在，除非她自行了断，否则不会消亡。待这副身体彻底消散后，主上便会回归真正的神魂状态，也就是她的真身。”
对于查沐汐这些顶尖强者而言，真身便是神魂。肉身即便历经无数次破碎，只要神魂完好无损，便依旧能够存续，永不磨灭。
听到这话，牧殇寒等人高悬的心，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夙云和帝乘风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牧殇寒，眼神中透着古怪，眼眸不停地转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牧殇寒心中一凛，他深知两人聪慧过人，想必已猜到了不少。无奈之下，牧殇寒只能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知了二人。
两天后的半夜，万籁俱寂，唯有清冷月光洒落在这片静谧之地。查沐汐的身躯，在无声无息间，已彻底消散，仅余下一副若隐若现的透明魂体。
牧殇寒一直守在查沐汐身旁，寸步不离。敏锐如他，第一个察觉到了这细微却又重大的变化。他心急如焚，赶忙叫醒了一旁休憩的夙云和帝乘风。
月光下，魂体的查沐汐宛如梦幻中的仙子，与那曾拥有实体的她，面容轮廓有着七八分相似。然而，此刻的她，周身萦绕着一层缥缈的气息，更添几分高高在上的神圣感，仿佛超脱尘世，令人心生敬畏。
“这就是她真正的模样吗？好美！”夙云不禁喃喃自语，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查沐汐那虚幻却又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
“夙云哥，老师不喜欢别人碰她。”牧殇寒赶忙阻拦，语气幽幽，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夙云一滞，动作僵在半空。回过神来，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抱着她整整两天，一刻都舍不得松开。”
就在牧殇寒和夙云拌嘴之际，透明魂体的查沐汐周身泛起柔和光芒，光芒逐渐变强，刺得众人不得不眯起双眼。待光芒消散，查沐汐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的清冷与威严让在场众人都不禁心生敬畏。
查沐汐扫视一圈，声音空灵却又清晰地在众人耳边响起：“多谢你们守护我。”说罢，她将目光投向小塔内重伤昏迷的大祭司，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抬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之力将大祭司摄到半空，大祭司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查沐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被怨毒填满。
“一只九翼蟑螂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滴天地初开时的精露，从而化为人。一开始你的确真心护佑世人，他们也为你建立宗庙，世代供奉。但后来那滴精露的力量快消耗完了，你害怕死亡，所以你屠尽了一个世界的生灵才得以来到时间长河上，得知了我的存在，甚至得到我当初自杀的两滴血。”
查沐汐继续道：“你依靠我的一滴神血又活了一亿年，天道再次孕育出新的生灵，你知道神血蕴含的生机终究会消失，所以你为了永生，你蛊惑上一任城主黑袍冥主，构建永劫轮回。你骗他说，只要永劫轮回彻底建成，他就能成为创世神，主宰一切。而你，打的如意算盘则是，等他成功之日，便取而代之。”
大祭司的面色愈发阴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微微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查沐汐竟将他的阴谋洞悉得如此透彻。
查沐汐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大祭司，语气冰冷似霜：“可惜，那次谋划最终失败了。但你并未死心，又将主意打到了现任城主身上。你故技重施，蛊惑他说，按照你的方法可以获得永生。于是，那愚蠢的城主便下令让众人不停地生育。可实际上，你真正的目的是将这些大量的生灵献祭，以此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妄图求得永生。”
“你却没有想到，如此庞大数量的生灵，天道根本无法承受，开启自毁模式。而你作为这方世界的生灵，无法直接对天道下手，便妄图利用我去杀死天道。”查沐汐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只是你不知道，所有世界的天道，皆是我的属下。你这一系列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阴谋，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行径罢了。”
大祭司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即便你知晓一切又如何？如今你不过是魂体状态，还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