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我够不够恶
在柜台处,徐好春将随身携带的三圆银钱,更换为赌坊内的纸牌,说是纸牌其实就是用竹片制成,上面写着各种银钱数字的竹片子。
为的是防止有人趁机抢钱,每个离开的赌徒,必须将身上所有的纸牌,在柜台处更换为银钱,不然带离赌坊,概不认账。
因为需要更换,所以赌坊才会有赢钱交二成的说法,意思就是交更换的二成银钱,壹圆得出贰角的更换费才行,这也是赌坊的盈利手段之一。
至于输钱补保底,别误会,赌坊可不是啥慈善好人,会在你输光后,给你保底,这个保底意思就是可以给你一定量的高利贷,让你翻本。
你给赌坊赚到钱,赌坊才会给你这个保底,你带着壹圆进来,赌坊可以给你一角的保底,像徐好春带着三圆进来,要是输光了,又想翻本,赌坊可以给他三角钱的高利贷,让他去搏一搏。
至于事后,你敢耍赖不还赌坊的钱,放心赌坊有的是办法让你还钱。
没被逼到绝路,很少有人会鱼死网破,更何况都是些普通老百姓,没那个大的魄力去拼,赌坊就是拿捏这些人的心理,才敢将钱放贷给他们的。
徐好春跟着二柱子来到一个牌九桌前,看着这些人耍钱,见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身前已经堆积了不少纸牌,还在不断的喊‘至尊’,死命搓着牌,都快撸秃那竹牌上面的点数了。
“草!”
“庄家双人,”牌一开出,庄家双人,而那个刀疤汉子却是双长牌,气得拍桌子大骂,“双人都能杀全场,奶奶的,这破牌!”
杆子一划拉,众人面前的纸牌被尽数收归到庄家面前,徐好春并没有立刻就下场赌的想法,而是站立在旁,看看这家赌坊手脚干不干净。
所谓十赌九骗,哪有那么多的运气财气,不过都是些出老千的人说出来的鬼话而已。
不仅赌徒出千,赌坊庄家也是会出千的,大家各凭本事,不被抓到就好,抓到了手都得被剁了去。
徐好春还见过用鼻屎黏住骰子,一连好几次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最后被发现,被人打个半死。
还有将牌九塞后门带入赌坊,只因为牌九味道实在是太冲,被人怀疑,当场对牌,才被发现的。
这些赌徒为了赢钱,五花八门的各种手段出千,徐好春也是见识了不少,以前还没那么严查,开赌坊还是正常买卖的时候,徐好春就跟在徐邦宁身后见识了不少牛鬼蛇神。
只能说,能在赌坊里赢到钱的,十个里有九个,都是靠的手段,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被钓的傻子。
不给你点甜头,怎么勾着你接着往大了赌,这全都是套路。
徐好春站在那,没几局下来,那个刀疤脸面前的纸牌就输了个精光,这会刀疤脸已经上头,将身上的衣裳敞开,露出了身后数道刀疤出来,徐好春一看,有门,上前道,“这位兄弟,看来手气不是太好。”
“关你屁事,滚一边去,”刀疤脸这会正因为输钱在气头上,见徐好春这么说,差点没站起来给徐好春一巴掌。
徐好春被骂也不恼,将身上的纸牌取出壹圆份额,放在刀疤汉子面前,“兄弟我看你手气快起来了,这些你先用,翻本了还我就是。”
刀疤汉子诧异的看向徐好春,连带着附近的其余赌客都看了过来,一个也是输了钱,还在纠结要不要去领份低保的赌徒,嬉笑着来到徐好春面前,讨好的笑道,“这位兄弟,你看我也是因为一时手气没上来,你看能不能也匀我一些,翻本了我加倍还你,你看成不!”
“滚,给老子滚,张麻子,别特么自讨没趣,”刀疤汉子一把将说话之人推开,朝徐好春道,“这位兄弟,别管这鸟厮,嘴最是会糊弄人,怎么称呼!”
“叫我春哥就好,”徐好春顺势坐在了刀疤汉子身旁。
“我叫唐溪,人送外号溪疤,”刀疤汉子笑着道。
“原来是溪疤兄弟!”
“溪疤,要叙旧滚外头去,还赌不赌,”庄家见刀疤跟徐好春闲聊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声问道。
“赌赌赌,快发牌,老子这会有了春哥的财气加持,杀你个底掉,”唐溪一拍桌子,豪气的将一个一角纸牌扔在面前,示意庄家摇骰子发牌。
只是这唐溪属实是个外行,徐好春在一旁都能看出,这庄家是使了手段的,将牌给特意‘洗’过一次的,到了各人手中,没有一家的牌是能大过庄家自己手中的。
时不时会给其中的一位发两张好牌,算是钓鱼钓着,不让这些人怀疑,不然老是你庄家通杀,人家不怀疑都不行。
徐好春将剩余的最后一圆纸牌递给唐溪,唐溪不好意思的对着徐好春道,“他妈的,今天一定是踩狗屎了,这也太衰了。”
“没事,溪疤兄弟,”徐好春是带着结交的目的的,自然不心疼这点钱,再说这钱是徐管事给的,他脚底还踩着剩余的四圆,一会还能请这溪疤出去喝点酒谈谈事。
果然没有出乎徐好春的意料,唐溪将牌大力一拍,“草,不玩了!”
这会是输的精光,唐溪看了一眼徐好春,脸带着歉意,就要去柜台处领份低保,被徐好春拦住,“溪疤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不如出去寻个酒家,喝上几杯,如何!”
“好,”唐溪点了点头,就径直往外走去,后面一直关注徐好春这边的二柱子,见徐好春全程没有赌,只是将三圆纸牌全部给了溪疤,心想一定有猫腻,就快步跟了过来。
“春哥,吃酒怎么的,也得叫上兄弟我不是,”二柱子朝徐好春道,又朝唐溪笑道,“溪疤哥,春哥还是兄弟我给带进来的,可不能忘了兄弟我。”
徐好春压低声音对着二柱子道,“咱一会要跟溪疤兄弟谈的事,不是恶人可不敢去做!”
徐好春话的意思,二柱子一听,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刀疤道,“你看我够不够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