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斯源看她板着个脸,估计要认同故渊的话了,顿时有些焉不拉几的。
故渊却眼皮一跳,果然——
“于斯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池语思一脸正经,看的于斯源一慌,立马认错。
“我错了,我不去就是了。”
故渊:……嗯?难道是他多想了?
“不行,做人不能半途而废,我们这不是逃课,我们这是为夫子省了粮食。”
要是让张夫子知道,他只想表示他不缺他们那几口吃的。
张夫子:老夫是收了银子的。
故渊阻止无效,眼睁睁看着于斯源他们去找夫子,不知说了什么,匆匆忙忙离开了。
“你家中也有事?”张夫子蹙眉,明显不悦。
“……学生家中……”故渊稚嫩的小脸瞬间紧绷住了,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来搪塞夫子。
他忘记想个说辞了,小脸急得有些红了。
“学生是……和于斯源他们一起的。”他们都能出去,这样说应该没有错。
张夫子脸色有点莫名的奇怪,“你们既然是同窗好友,代老夫好好安慰安慰于斯源,不要过于悲痛。”
于将军早晨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世事无常啊,张夫子暗叹摇了摇头。
故渊一头雾水的离开了,跟上池语思他们几个人。
池语思他们就这么趁着人多,顺利的进去了。
下人却认为他们的穿着应该是官员的子女,就放进去了。
故渊乖乖拉着池语思的衣角,怕又被落下了。
“池妹妹,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吧?夫子要是知道我们骗了他,是不是不太好?”云轻轻头一次干这样不合礼仪的事情。
她爹可是礼部尚书,她自小就恪守礼仪。
她心虚不安的看着池语思,于斯源却是头铁,“都已经出来了,再回去,夫子就知道我们撒谎了。”
“一会儿先安安静静吃席。”在场人多,自然不会关注几个小孩。
没想到席还没吃上,就出事了。
池语思他们在角落里亲眼看见穿着红衣的新娘突然倒地不起。
贵妃的惊呼声,太医上前查看,却发现人薨了。
兹事体大,所有人被拦着,暂时不能离开。
池语思下巴搁在膝盖上,其他三个人学着,围成一圈坐在角落里。
希望他们各自的爹不要注意到他们。
池语思轻轻地叹息一声:“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前方,于辉挪步到池旭阳身边,“老池啊,这事你怎么看?”
池旭阳:“慎言。”他怎么看?他站着看。
武将果然没脑子,现在什么场合,这是能说话的地吗?
神经大条的于辉不说话了,脑子放空,双手抱臂。
过了一会儿,大理寺卿他们匆匆忙忙赶回来,太医只能看出来是中毒的症状。
至于有没有其他外伤就不得而知了。
所有人接触过二皇子妃的人都被排查了一遍,在场的人由太医检查是否携带毒药。
池旭阳和于辉检查完后,准备离开了。
“这哪来的几个小孩?谁家带了孩子?”太医照例看了看,对大理寺卿摇了摇头,表示并无不妥之处。
池语思几个人低着头,脑子飞快转动,等会儿该怎么跑,才不被他们爹发现。
“这好像是丞相家的千金吧,上次陛下寿宴之时远远看过一眼。”
“这就是,还有于将军家的,礼部尚书家的也在。”说话的官员是上次自家女儿参与打架的一位。
耳尖的于将军迈出大门的脚步收了回去,正想找那乱说的人理论。
他家儿子现在还在私塾上学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怎么了?”池旭阳看他往回走。
“有人说看到你闺女在里头。”于辉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
气势冲冲的往里走,他伸手拨开一群人,和几个孩子的后脑勺对上。
跟上来的池旭阳按了按额头,这几个熊孩子,竟然逃课!!!
云轻轻跟在池语思后面,抓着她的衣袖,于斯源怂的躲在云轻轻后面。
于是,故渊后头顺了三个娃。
“爹……爹,好巧哈。”于斯源尴尬的探出头打了个招呼。
看着池语思低头躲在故渊后面,池旭阳要气笑了,“你们几个,跟我们回去,有话出去再说。”
巧的是礼部尚书不在这,不然胡子都要气翘了。
他好好的嫡女却学会了逃课,虽然在场的官员不知道他们是逃课出来的。
丞相府——
于辉直接上手捞起于斯源,‘啪啪啪’的几巴掌下去,于斯源被打的嗷嗷大哭。
吓得池语思、云轻轻抱成一团,眼泪‘啪嗒啪嗒’流了下来。
对于两个没被打过的她们来说,看着小伙伴被打,这冲击太大了。
故渊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衣袖的手却是微微颤抖着。
他本来住在丞相府,丞相平时就有点看他不顺眼,这次逃课,丞相会借此赶他走吗?
池旭阳阴看着于辉暴躁的打孩子,嘴角直抽抽,上去拦住了他还想接着打的手。
“好好说话,看孩子们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于辉将于斯源放下,看着一排的孩子,确实被他吓到了,心虚的移开视线。
池旭阳沉着脸,看向池语思,“说吧,为什么逃课?还有,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故渊眼眶微红,“伯父,我们是听说二皇子成亲,想着出来看看,就混在宾客里进来了。”
池旭阳的脸色更加难看,“胡闹!你们几个小孩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若是闯出什么祸来,可怎么办?”
于辉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们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严重吗?还好没出什么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池语思他们默默哭着,不敢吭声。
故渊也哭着小声说道:“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不想被赶出去,他还没给思思妹妹回礼呢。
池旭阳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都站这好好反省一下!”
说完,池旭阳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于辉也跟着坐了下来。
“刚刚那谁的事你怎么看?”于辉旧话重提。
“不知道,可能是他们自己动的手,演给我们看,想栽赃嫁祸。”
去参加婚宴的官员这么多,想要借此除掉某些人也不是不可能。
事实如何,又有谁能知道呢?自古皇室的人阴谋诡计多端。
顿时,两人沉默无言了。
半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