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司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身都是针扎般细密的疼痛。
只是略微挪动一下身躯,便能牵扯开伤口,钻心的疼痛袭来。
颜司清动用神力,免除了这一切伤痛。
阿狸适时跳了出来,“清清,新任务开启了,我把世界资料传给你哦~”
“好。”
因为前几次任务的出色完成,阿狸系统也升级了,此番颜司清也不需要依据文字去了解世界。
原剧情的一幕幕犹如走马观花般,在自己面前播放着。
原主本来是清河镇的一名医者,机缘巧合下救助了一位瞎眼又受重伤的可怜年轻人。
年轻人恢复视力后,当即对原主感恩戴德,说什么也要回报她,彼时,原主只觉得这是医者该做的,因此并没有要什么报答。
可年轻人却死缠烂打,伤好后也没有离开,反倒是留在了清河镇,每日陪原主采药救人。
与所有水到渠成的恋人一般,二人也很快沉入了爱河,在清河镇所有男女老少的见证下成了婚。
可之后年轻人突然消失了三年,三年后又回来。
彼时,原主才知道,她救治的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逃荒之人,而是当朝三皇子,而如今,也是兵变成功的皇帝——褚晋渊。
褚晋渊将原主哄入了皇宫,到了皇宫原主才知道。
他早已有了皇后,还有贵、淑、德、贤四妃,更有其他昭仪婕妤美人,数不胜数,哪里有她的位置。
被封为才人当日,更是让原主如遭雷击,也便明白此处是龙潭虎穴,想要默默离开,但奈何褚晋渊仍旧对她花言巧语欺骗。
原主到底还是留了下来,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无尽的深渊。
因为‘原配夫人’‘糟糠之妻’的名头,后宫中所有人都对原主有着莫名的敌意。
陷害污蔑等事件层出不穷,原主一开始还能化解,可到了后面,只觉得吃力繁琐,费尽心思想要逃离,却再无离开的可能。
褚晋渊一边囚禁她不让她离开,一边又默许其他妃嫔对她的灞陵欺辱,只因为他喜欢原主无依无靠,只能全身心依赖他的感觉。
等原主死后,褚晋渊一边默默追悔莫及,一边继续与嫔妃们寻欢作乐,偶尔提及原主一句,都能让人称赞用情至极。
着实是癫公一枚,贱骨头一个!
这种故作深情的把戏,恐怕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吧。
颜司清一边吐槽着,一边继续看着传输画面。
画面是五天前,原主被诬蔑谋害贤妃肚子里的皇嗣,被拉跪在御花园庭院内,公开处刑。
贤妃:“皇上,皇上你要为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做主啊皇上!颜才人怎能如此狠毒,居然连一个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褚晋渊坐在中央,周围围着莺莺燕燕的妃嫔们,端的是高高在上。
“大胆颜才人,莫不是仗着当年护驾有功,朕不会追究不成!”
为表愤怒,还将手里上好的茶盏摔掷在原主身旁。
原主脸上扬起微微淡漠又嘲讽的笑,不掷一词。
是她清高孤傲吗?是她蔑视皇权吗?
是她就喜欢被冤枉、被凌虐的感觉吗?
并不是,她太清楚,太清楚此刻高高在上怒视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说的所有,哪怕是事实,最后也会被他推翻。
左右这个罪名,如今便是冠定在她头上了,任凭她如何辩解,都无用。
她这副模样,让褚晋渊感觉自己的皇权受到了挑衅,便不顾丝毫旧情,将人打入了冷宫。
还对一众前来欺负原主的嫔妃们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原主身上密密麻麻的伤,也全都是拜她们所赐。
回归当下,颜司清撩起了衣袖,全是针孔的手臂,光是看着,便让人胆寒,很难想象原主当时遭受了如何大的痛苦。
又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透过那破碎的铜镜,颜司清看不到一块好肉。
而肩胛锁骨处的‘贱奴’的刺青,是如此醒目。
指腹触及,还能够感受清晰的疼痛。
可对原主这样清清白白的人来说,比之这样的疼痛,这两个字带来的羞辱更加让人痛不欲生。
刺青之上,还有两条丑陋粗糙的疤痕,想来是原主受不了这样的侮辱,用簪子划破了自己的皮肤。
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她的刚毅清白。
颜司清叹了口气,像是在为原主心疼惋惜。
半夜,门外突然一阵响动,冷宫禁地,这会儿会来的,除了是找她麻烦的妃嫔,就只可能是……
颜司清继续装睡。
而来人走了进来,靠近床边,之后又在颜司清的床旁和衣躺下。
“清清,你是在怪朕吗?”
见颜司清不说话,褚晋渊又从床上起了身,看向一动不动的颜司清时,不知道是愤恨得多,还是苦恼得多。
“你总是这个样子,你怎么就不能与贤妃她们多学学!学学怎么讨好朕,这样你在宫内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啧啧啧,瞧瞧,这施舍的语气,果然还是得由上位者发出来才够味啊。
听了这话,颜司清突然一把掀开了被子,起身与褚晋渊对视。
“你真要我与她们学?”
褚晋渊以为说动了她,皱起的眉眼松懈了些,“当……”
“恐怕到时候学的就是借刀杀人,害命诬告!你觉得,我若是学上了这些,第一个杀的,会是谁?”
颜司清的语气没有丝毫收敛,这不是一个小小才人能对当朝天子的态度。
可……那又如何?原主孤身一人,没有任何顾忌。
哦,本来是有的,清河镇的男女老少们。
可那些人,早就被褚晋渊派人秘密绞杀了。
原因很简单,不想外界的人知道一朝的天子,曾经那么落魄。
只因为他的颜面,便让当初对他满满善意的200余村民,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回想起那些血腥画面,颜司清恨不得现在就动用神力,让眼前这白眼狼再也说不出话。
可那样实在太便宜他了,再加上新朝刚刚稳定,皇帝便突然暴毙,到时候时局动荡,死的人就会更多。
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褚晋渊这条狗命,暂且欠着,留着还有用。
“你!”
见她如今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褚晋渊直接没了耐心,“好好好,你最好一直如此!”
“没了朕,你在这宫内,与蝼蚁无甚区别!”
“别指望朕能看在你当初救治了朕的眼睛,对你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