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点是,项目临门一脚,过不了半个月就能出成果。
而他们之中有个小姑娘因为父亲去世要请假回家。
却被公司派的监工理事一阵训,说的话可谓是难听至极。
那训人的张经理把人骂哭后,非但不觉得愧疚,反倒是觉得自己大权在握,高高在上。
又将矛头对准了所有人。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净想着偷懒了,也不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也就是校园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了,所以一个个都养出了好吃懒做的性子。
想我小时候,早早脱离象牙塔,独自在外讨生活……”
之后一连串的,就是这个张经理继续回忆自己南漂的经历,说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天花乱坠。
这套说辞,从他们合作开始,他就天天在耳朵边念叨。
可事实是如何呢?
不过是他会来事儿,又眼尖,瞅准了那些只会干活不会社交的人,跟他们交好,然后关键时刻抢夺功劳。
也不能说他不好,毕竟所处的‘企业文化’摆在那呢。
什么锅配什么盖,全都是偷窃别人劳动成果的货色。
“你说说你们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呢?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笑话,到头来还不是被老子管着?”
有人听不下去了,直接吼他闭嘴。
他反倒来劲儿了,“敢让我闭嘴?信不信老子让你滚蛋!”
一句滚蛋,足以让所有人闭嘴。
都忍到这份上了,在此之前都吃了那么亏,受了那么多气了。
要是在这时候逞强功亏一篑,那也太不值当了。
颜司清冷笑一声,立马吸引了那张经理的注意。
刚刚那个应话的是男生,长得还膀大腰圆的,别说,他还是有点怵的。
但颜司清这种小姑娘,拿捏不是分分钟的事。
于是眼睛一亮连忙走过来找事。
“你笑什么!”
颜司清又冷笑了一声,瞥过眼没有搭理他。
那张经理眼中都是不可思议,本以为自己表现出凶狠,对面这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肯定会露怯。
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敢无视他。
这要是不好好教育教育,以后他在这些预备博士生面前还怎么立足,怎么耀武扬威?
思及此,张经理怒上心头,想要伸手用力拽颜司清。
“我说!你在!笑什么!啊!”
恶狠狠的质问以杀猪叫声结尾。
颜司清捏着他小臂的中段,轻轻一折。
注意哦,是小臂中段,不是手腕哦,手腕后续还可以接回去,但是小臂中段断了,那就是真的断了~
实验室其余人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听到那姓张的惨叫,一个个面上全是解恨。
就连那个刚刚被拒绝请假后骂哭的小女生。
此刻也死死地盯着他们这边看,仿佛是想要亲眼见证一下这个人的惨样。
颜司清也想让他们看看啊~但是这个张经理已经疼得靠着台子瘫坐在了地上。
颜司清:“抱歉啊,张经理,我不是很喜欢别人挨着我,你没事吧?”
嘴上说着抱歉,可面色冷冷,微微勾起的嘴角盛着满满的恶意,哪里有半分抱歉的样子。
“你,你,你是故意的!”那张经理吼着,还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指着颜司清。
颜司清目光落在那只手上,森森道,“我也不是很喜欢别人指着我,所以,张经理需要我再抱歉一点吗?”
这几乎不掩盖的威胁,让张经理心下一咯噔,心想这个颜司清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不对啊,以前不也挺唯唯诺诺的吗,甚至比别人还透明,现在怎么敢跟打人!
其他个看着没那么温顺的木讷的都没动手呢,她居然动手了。
而且一上来就把手骨搞折了!
莫不是搞研究搞着搞着疯了吧?
那张经理哪里还敢指她,连忙放下了手。
另一只被折断的手疼得他冷汗直流。
他自己现在又站不起来,更别说去医院了。
不敢去看颜司清,只能喊到,“你们都死的吗,来个人送我去医院啊!”
以他的人缘,愣是没一个人上前,大家面面相觑,默契地重新低头做自己手上的事。
那张经理疼得龇牙咧嘴,哪里还能拖啊,当即开始点将。
“那个小文,过来,赶紧扶我去医院!”
小文是谁?不就是他刚刚劈头盖脸,毫不留情面骂的那个小女生吗?
小文冷呵了一声,声音大得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出她的讽刺。
张经理怒了,“好啊!你他爹的有种!你最好一直这么有种!”
潜台词,等他缓过劲儿了要她好看!
又继续喊别人,“钟鹏,钟鹏你过来,扶老子去医院!”
好嘛,喊的都是平常存在感低,一看就是没背景好欺负好拿捏的。
那钟鹏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看了周边的师兄弟姐妹们一眼。
他知道此刻正是应该同仇敌忾的时候,可他实在是硬气不了啊,他今年都34了,再不毕业,他就要到‘不招’的年纪了!
没有哪个企业会愿意要一个三十五岁以上的‘全新’员工。
钟鹏顶着大家的目光,朝那张经理走过去。
可刚踏出两步,颜司清就装作生气不满道。
“你干什么?不知道现在是研究的关键时刻吗?你怎么敢擅离职守,赶紧回去工作!”
那钟鹏不是傻的,自然听得出颜司清的解围,可这样一来,不就把所有矛头都往自己身上引了吗?
“可……可是……”
“再说了,刚刚张经理不是说了吗,全家都死绝了都不能请假,你现在送他去医院,不是诱导他犯错误吗?你想他被辞退吗?”
这番话一出,大家都心知肚明,颜司清这是故意搞他呢。
那张经理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当即要骂。
却不料小文也张大了嘴发声,“放心吧,师哥,张经理的觉悟你还不知道?就算他今天要去火化了,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