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说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上官夙澜便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夙阎,便转身离开,没多说半个字。
待人走后,那几人才围了上来。
“呸!装什么清高?”方林随转过头,搓着手,一脸淫荡的笑,“不如我们一起快活?早点完事,还得去寻至宝!”
显然他的建议,几人都很喜欢,皆是跃跃欲试,他们很难想象,这般美男子在他们身下欲仙欲死,会有多美妙。
越是这般想,越是按捺不住,想要第一个拥有他,于是一群人又吵了起来。
这边,褚朝昭怎么够着都看不见被争抢那人的脸,正要拉着诸葛扶生靠近些。
“我们悄悄走近一些。”
话落,她眸中笑意瞬间消散,换之凌厉的杀意:“谁!”
诸葛扶生拔出长剑,将她护在剑后,双眸若青山覆雪,一片冰冷。
风声鹤唳之下,那本该消失的红色身影从另一侧缓缓走出来。
褚朝昭和诸葛扶生眸色一顿,诸葛扶生依旧警惕不已。
“大客户,啊不是,上官大小姐,你不是走了?”
大客户?
上官夙澜笑了笑,拿出一个锦囊空间袋丢过去:“灵石,报酬,不够可以再给。我要和你们一起同行。”
诸葛扶生愈发警惕道:“你有苍渊翼狮。”
话一如既往的少,可是出奇的其余两人都听懂了。
意思是你是驭兽师,有林中霸王苍渊翼狮,根本不需要人保护。
上官夙澜漂亮的眸子闪了闪,依旧很高傲:“本小姐喜欢热闹。”
褚朝昭查看完锦囊里的灵石,双眸铮亮:“成交!”
诸葛扶生愣了愣,低眸看向她。
褚朝昭将他拉到一旁,将人拉着蹲下来,凑在他耳边低语:“钱到位,什么都好说,而且她很有意思,巧了,我也喜欢热闹。”
诸葛扶生还打算说什么,就被她塞了一半灵石。
“有钱不赚,王八蛋!”
褚朝昭那双闪着狡黠的双眸盯着他,氤氲着灿烂的笑,诸葛扶生觉得比那身红还要刺眼夺目,他便下意识沉默了。
两人商量(单方面赞同)后,走上前。
褚朝昭小声道:“我们好奇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要去吗?”
“去!”上官夙澜脑海闪过第一眼看到那男子的模样,诚实道,“他与两位尊者是不一样的好看,本小姐见人无数,从未见过这般气度高华的美男子。”
褚朝昭一拍大腿:“那就更要去看了!”
她拿出一打符篆,贴在三人身上,还贴心地给桁书贴了一个,突然想起什么,小手朝身后招了招。
只见两头巨大的红眸狼,蹑手蹑脚,跟做贼一样,小碎步走上来。
诸葛扶生偏过头,不想看。
上官夙澜下意识挡住褚朝昭,素手握住腰间鞭子。
“淡定淡定,我兄弟。”褚朝昭小手拍了拍她的腰,以示安抚。
也不是她耍流氓,主要是,不可能拍人家屁股吧。
上官夙澜双瞳一震,不可置信,看着那小小的奶娃娃快步走上去,给两头明明张嘴可以吃几个她的血冥狼贴符篆。
最重要的是,小奶娃够着往人家脑门贴,贴不到踮脚,踮脚没用,就生气地一巴掌拍人家腿上。
那两巴掌上去,上官夙澜心脏都跟着颤了颤,平日里,即便她是苍渊翼狮的主人,也不敢如此拍它,血冥狼是凶兽,出了名的凶残高傲,她一个小孩子竟敢一巴掌拍上去。
可偏偏,那般令人望而却步的血冥狼,竟下一瞬乖乖巧巧趴在地上,等对方贴个够。
不只是上官夙澜,就连在灵兽空间里的夙阎也惊呆了。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在上官夙澜脑海中响起。
——阿澜,这小家伙什么来头?那可是血冥狼,怎么此刻跟狗一样!简直丢兽的脸!
——你都看不出来?
夙阎摇头,双眸微眯。
——感受不到,好像有什么挡住的。
上官夙澜唇角上扬,看着那小幼崽满意地拍拍手,朝自己走来。
——早就听闻柏清尊者小弟子的传闻,百闻不如一见啊,有趣极了。
“我给你们都贴上来隐藏身形气息的符篆,走,走近一点,八卦去!”
几息后。
上官夙澜站在隔着一手臂就是那群人的地方,眼角抽搐。
这叫走近点?
这哪是看八卦?分明是贴脸开大啊!
真不怕别人发现吗?
偏生褚朝昭和两头狼闪烁着八卦之光,脑袋拼了命地往前够,要不是怕惊了人,怕是要上手推开那些争吵谁先上的人了。
就连诸葛扶生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也多出了无奈的神态。
那些人还在吵,吵谁先上。
一道清润却又森冷的声音响起:“一起上吧。”
声音悦耳,如玉珠滚盘般,光是听声音就令人忍不住痴迷,去想象那人的脸。
众人顿住,下意识看过去,便恰好留出了空隙,令八卦的几人恰好看得清清楚楚。
三人眼底皆闪过惊艳,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他们见过两位尊者后,第三位这般令人忍不住痴迷之人。
那人身形清瘦,笔直站在那里,像是雪山之巅,不染污渍的雪莲,骨子里透出与生俱来的高贵,以及端方至极的正气儒雅。
挺拔的身姿被一袭白色长袍包裹,玄色腰带裹住腰肢,玉珠链挂与胸襟两侧,长身玉立,一头墨发被玄色甲晶宝冠高高竖起,额前的发丝飘逸,却一丝不苟。
男子眉若远山,五官儒雅,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却又端的是渊渟岳峙的气质。
那些人满脸淫笑地靠近,男子却从容不迫地理着宽袖。
这般干净的人,又怎能配上让这些腌臜之人触碰半分?
褚朝昭手执符篆,就要救人。
可下一瞬,寒光一闪,男子手握长剑,站在一地尸首中,对着唯一的幸存者淡笑不语。
浑身长袍,染满鲜血,长剑之上的血不断滴落,渗入土地中。
下手快准狠!
众人都还没看清他何时拿出剑,又何时动的手,那些人便死不瞑目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