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名黑衣人,如割麦般纷纷倒下。有时,一发弹丸便能贯穿三四人,他们甚至无处躲避。
周围除了树木,别无他物,即便是藏于土坡之下,在火神炮的强大火力下,他们也无法遁形,被射成筛子。
短短两分钟,近千黑衣人悉数被扫灭。现场,仅剩少年和妖娆女子尚存。只是他们二人此刻处境同样艰难,妖娆女子的手臂被射断,少年的双腿也被截断。幸亏他们反应迅速,躲到了孙若微的方向,才得以苟延残喘。
即便如此,他们也被那恐怖武器吓得脸色苍白。不仅他们,就连随朱瞻墉而来的近千名护卫,也被火神炮的威力震慑得呆立当场。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虽然类似火绳枪和击发枪,但威力与速度,火绳枪和击发枪相比之下,根本不值一提!
亲卫们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散落四处的五脏六腑,许多人都忍不住呕吐起来。所有人惊骇地注视着朱瞻墉,以及他手中仍冒着青烟的武器,眼中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朱瞻墉无视身后的亲卫,提着火神炮来到少年和妖娆女子面前,用极冷的目光盯着二人,冰冷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幕后主使是谁?别逼我用手段对付你们,否则你们会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少年双腿已无,鲜血汩汩流出。他惨笑着看向朱瞻墉,说道:“千算万算,还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恐怖的武器,哈哈哈哈,主人想要战胜你,谈何容易!虽然我失败了,但你想从我口中得知主人的消息,别做梦了。朱瞻墉再厉害,你也猜不出我的主人是谁的,哈哈哈哈!当主人做好一切准备时,他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看你震惊的模样!”
少年说完,毫不犹豫地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鲜血从少年口中溢出,他死死盯着朱瞻墉,嘴角露出最后的笑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主人,会,为我,报仇的!”
说完,便彻底没了气息。少年死了!死得干净利落,朱瞻墉冷哼一声,连看都没看少年一眼,对于少年口中的主人,他更是嗤之以鼻。这种只敢躲在幕后搞阴谋的人物,在朱瞻墉心中,根本不值一提。
无论是图谋天下,还是争夺皇后之位,光明正大的阳谋才是王者之道,阴谋诡计,根本不值一提。朱瞻墉的目光转向断臂女子,冷笑:“你呢,想自杀,随时,我绝不阻拦!”
妖娆女子眼中闪烁着怨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得不承认,我们低估你了,但你也别想安逸,你的三位爱妃已被我施下剧毒,没有我的解药,她们天亮之前难逃一死。你若杀我,她们必定难逃厄运!”
朱瞻墉却毫不动容,淡然笑道:“区区毒药,你当真天真,难道不知本太子在医术上号称举世无双?便是死人,我也能令其复生,这点毒就想吓唬我,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妖娆女子心中一震,看向朱瞻墉的目光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朱瞻墉目光如冰,冷冷地看着她,淡淡说道:“告诉我我所想知道的,否则,你暂时死不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相信我的话。”
说罢,朱瞻墉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揭开盖子,一言不发地滴下一滴药液在那少年的身躯上。
接着,令女子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少年的身躯仿佛被熔化,全身发出嗤嗤的炽热声响,随后一股股鲜血从他的身体中溢出。
紧接着,少年的身体开始消融瓦解,皮肉骨骼,最后化作一滩血水。而那血水,缓缓流淌,流到周围的尸体前。
同样的场景再度上演,又一具尸体化为血水。血水蔓延,片刻间,周围尸体纷纷消融,化作滩滩血泊,腥臭的气息弥漫在这片林间。
这恐怖的一幕,让女子几乎失声尖叫。她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手段,甚至未曾想象过。
这一刻,朱瞻墉在她心中彻底变成了恶魔般的存在。这种溶解尸体的手段,确实让妖娆女子心惊胆战。
“你,你,你不是人,不是人!”
朱瞻墉露出森白的牙齿,冷漠无情地说:“这只是雕虫小技,知道剥皮之法吗?像你这样的女子,定珍视容貌吧,放心,我有秘法,能完好无损地将你的皮剥下,不受丝毫损伤,你甚至能亲眼看到自己皮被剥下的样子。如果你愿意,我还能将你的皮加以处理,千年不腐。”
“如此,你的容貌,即便千年之后也能让后人瞻仰。”
妖娆女子真的被吓坏了,尖叫一声,转身欲逃。可惜,朱瞻墉根本不给她逃脱的机会,身形一闪,扼住她的咽喉,语气冰冷:“说!幕后主使究竟是谁,否则我会将我知道的所有酷刑一一施加于你,而且我保证你不会死,就连自杀都难。相信我,那种痛苦你不会想经历的。”
妖娆女子顿时崩溃,尖叫道:“是襄王殿下,是襄王殿下,我们的主使是襄王殿下!”
“什么!”
朱瞻墉目光一凛。
襄王朱瞻墡,他的同胞亲弟!朱瞻墉想过任何人,怀疑过任何人,唯独没怀疑过朱瞻墡。与朱瞻基不同,他与朱瞻墡自幼关系极好。
张氏生下他们三兄弟。朱瞻基自出生就被指定为继承人,从小受到特殊培养,甚至请了当年的姚广孝为师。而朱瞻墉和朱瞻墡的待遇远不及朱瞻基。
可以说,无论是童年还是少年时期,朱瞻墡陪伴他度过了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他是朱瞻墉最信任的人之一。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想要对付他的人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这是何等讽刺的人生。
他对付了自己的亲大哥,如今轮到弟弟对付他这个亲二哥。难道这皇位真的如此诱人吗?
朱瞻墉死死盯着妖娆女子,冷声道:“你确定是襄王!有何证据?”
妖娆女子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令牌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字——襄!
朱瞻墉的目光更冷,心更寒。襄王令,每位王爷仅有一块,象征身份。他原来也有一块,刻的是“越”字,那是他做越王时的令牌,后来成为太子便上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