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东厂档案中劣迹昭着,唯有这一项尚可宽恕,但他不便此刻发作。
“朕没有亲友,何需情义一说?武清候提及之友是谁?”
武清侯石亨轻轻摇头,纠正道:“督主对我似乎有些误会,这爵位是我以武勋积累得来的。昔日,我在督都任同知之时,尚未封为武清侯,那时张辄早已以青年之躯,担当了大统领的重要职务。而我在壮年时方能晋升同知,此次来徐洲造船厂,既为了公事,又因张辄之请,特带来此礼以敬曹督主。”
随着石亨话音刚落,一位书童递上一方精致的楠木盒,打开时微光闪烁。即便是精明如曹安,亦难掩惊艳之色:“飞云紫玉腰带!未曾料到,竟是他寻获的珍宝。我寻了很久,这千年紫色美玉,其上镶嵌的金色纹理,由无数细丝熔铸而成,工艺繁琐难以琢磨。更有奇特的是,紫玉内部犹如流云满天,气势磅礴,甚是妙笔生辉。收下吧,我应当的。”
曹安转身走进车间,他的贴身书童疑惑问:“侯爷,这曹督主之意为何?”
石亨淡笑道:“若能因此结盟,则我收获了两位有力盟友。如若曹安无此意,他怒气只可能对向张哲,而非我。”
书童接过盒子,眼中满是向往:“此等宝物,世间有谁能拒绝呢?仿佛能将流云挽留于腰际,大气非凡啊。”
徐洲造船厂内,朱祁镇已修好条形滚子的轴承,就连老成的徐师傅也另眼相看,屈膝说道:“陛下平易近人,令人惊讶。这轴承就算是老船工也不一定能短期内修复完成。”
一时之间,工人们赞誉声此起彼伏:“英明,陛下。”
朱祁镇平静应答,暗中却在腹诽,一点天命价值不可小觑。曹安送上净水,他说:“陛下请洗手。”
洗完手,朱祁镇转向孙平说:“孙知府,船厂重责在你肩上,这徐州船务就交付于你了。”
孙平热切回应:“有此滚子轴承,定能让徐州造船厂建造最坚固耐航的战舰。”
而朱祁镇一面说着,一面留意系统的反应。看到孙平得到肯定而激动的样子,他略感宽慰。
系统冷淡回应:完成任务,奖赏威望值300点。
朱祁镇低声抱怨,这威望值有什么用,要回现代还是要靠天命值。
然而,系统冷漠地提示:1000点威望可换取1点天命值。
朱祁镇转向曹安:“曹安,徐洲船厂究竟有多少工匠?”
曹安细算后答:“启禀陛下,技工百人左右,普通船员上千,再加上前有明仁湖的协助人员。”
朱祁镇微点下头:“小安子,我打算在徐洲逗留几日。”
至少要提升一下民心满意度嘛。
孙平得知朱祁镇要留下,便将接待之务交予徐洲知州与通判。王从山知州安排了一场画局,他们还考虑是否引入美人以供娱乐,通判张随即去了歌舞坊。
王知州呈上各式点心,“陛下,请品尝凤梨酥、梅花香饼、香薷饮、还有这梅花点心,以及其它美味。至于菜色,如翡翠芹香虾饺皇、招积鲍鱼盏等,都是精美的佳肴。”
朱祁镇品着点心,欣赏画舫外的景色,古代空气质量上佳,水也是纯净无染。而这些点心用料皆是实打实的。
连连点头后,一美人袅袅走进。
“奴婢拜见陛下。”
朱祁镇诧异地看向知州及通判,他们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家名叫仙儿。”
朱祁镇神色内敛,内心兴奋不已。这位美人姿色如现代的影视巨星,这回可是真真切切被美女包围了,说不定今夜还有机会……
握住仙儿白皙的柔手,朱祁镇暗自得意。但紧接着他记起来徐洲的初心——提升百姓满意度!
如若留下了色迷心窍的印象,如何提高天命值?
美人在眼前,他却不得不收敛。
“来一支曲子。”
仙儿掩面琵琶轻奏,一曲《金雀钗》勾人心魄。
“仙儿,来坐在我身旁。徐洲的点心很合口呢。”
“仙儿姑娘,陛下让您坐,便请坐下吧。”
“多谢千岁恩赐。”仙儿姿态柔弱,如杨柳清风,眼眸似皓月当空,肤色皎洁如雪山,一点朱砂在眉心更显娇媚。
心动之间,朱祁镇问:“仙儿姑娘,你的音乐造诣极高,那么画艺呢?”
仙儿婉转应答:“奴婢只懂抚琴一曲,为君倾诉。至于书画,曾耳闻陛下才华冠世,奴不敢献拙。”
她害羞地一笑,令人心醉。
朱祁镇咽了口唾沫,“那好,朕即兴赋诗一首,众人都来欣赏。”
此诗一出,连王知州亦面色大变:“陛下此举空前绝后,光芒四射。我立即命人抄录下这首御诗。”
次日清晨,御诗传遍全徐洲,引来各地文人赞叹,他们自愧学问不抵此佳作。
这几日,朱祁镇沉迷于画舫中的悠闲时光,美人相伴,弦歌不息。脸上虽挂着淡漠,但心思如涌的波涛难以掩藏。
当朱祁回到天命系统之中,赫然发现天命之数骤然攀升,五点之巨,直令他心生诧异。
这时,曹吉祥迈步步入,禀告道:“陛下,您的御制诗作已在徐州市民间广为传颂,学童稚口皆能诵读。当初陛下挥毫的五言短篇,如今徐州之地,人人以创作五言为尊崇。”
朱祁点头,微微笑道:“不曾想,朕之诗作,竟如此深受喜爱。”
曹安见状,立即补白:“陛下,那些五言律诗实在出色,微臣皆不忍让徐州刺史外示。近闻木水书院一学子,在一睹陛下佳作后竟当即晕倒,苏醒后竟决然削发为僧,北上高山。”
朱祁面色微变,心知民意对他天命至关重要。何时能重返现代社会,他心中暗自忧虑。
曹安见状解释道:“微臣已查实,自陛下诗作问世,天下再无可比之作。”
朱祁镇神色沉静,而朱奇则是默默叹了口气,如此这般,何日方能回返?随手一吟,便引动如此风波。他拂袖掷茶于湖:“区区一首诗作,怎可让人抛家舍业?如若世人都如此,我大明又何处寻得英杰之辈?”
恰在此刻,徐州的副守孙平走进画坊,躬身启禀:“陛下,臣有一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