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皇上回宫,一切安稳之后,谢云骁出宫,直奔谢侯府。
侯府内,乌泱泱很多人正在面面相觑。
谢侯一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下人就通报说,谢家的族老都被请来了,还有安阳王也来了。
谢侯一脸懵,族老们都来干什么?
“大伯,您怎么来了?”谢侯对着年纪最长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恭敬的问道。
老头疑惑,“不是你派人请我们过来的吗?说有要事商议?”
谢侯更加懵逼,“我,没有啊。”
正说着,谢家的老夫人和谢念初还有其他几个孩子全都到了正堂。
毕竟是家族族老,即便事情蹊跷,规矩还是不能乱,府里的下人一通忙活,上茶上糕点的。
直到安阳王进来了,谢侯更加懵,“王爷。”起身拱手行礼。
安阳王虚扶一下,“侯爷,是谢将军请本王过来的,说是有要事,需要本王见证,给各位长辈见安,身子骨可还好?”
一堆老头纷纷点头附和,这可是王爷啊,侯府富贵可同王府那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几次王爷。
谢老夫人拉着谢侯,面色不悦,“怎么回事儿?”
谢侯摇头,“不知道啊,看样子,人都是云骁请来的。”
“那个混账,他要做什么?”
外面小厮来报,说谢云骁来了。
谢念初脸色一下就变了,碍于这么多长辈在场,才没有恶语相向。
谢云骁一进入正堂,对着各位族老长辈,恭敬一礼,“今日云骁冒昧请各位长辈前来,辛苦各位了。
王爷!”最后,同安阳王行礼。
谢侯阴沉着脸,走到主位的位子前,坐下,“你到底要做什么?把长辈们都请来,你要干什么?”
谢云骁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直视谢侯,以前他都是偷偷看,被谢念初发现,还会嘲讽他,谢云峰发现,也会阴讽几句。
心中得不到的父爱,原来仔细看来,也不过如此,谢侯生的一副薄情像。
被谢云骁盯得有些发毛,没等谢侯说话,谢云骁嗤笑一声。
转身对着各位长辈再一礼,“今日请各位前来,是想请各位做个见证,我谢云骁,自今日起,与谢侯爷,断绝父子关系,与这侯府,断绝关系。”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谢侯更是猛地站起身,指着谢云骁,“逆子,你在说什么?”
谢老夫人更是把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戳在地上,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放肆。”
年纪最大的,谢家的本家大伯,也就是谢侯爷的大伯,“云骁啊,这话可不能乱说,本朝礼义忠孝,你要断绝父子关系,这是不忠不孝之举啊。”
安阳王也很意外,顺着谢家族伯的话说道,“对啊云骁,三思。”
谢侯已经愤怒至极,“让他走,让他滚,我倒要看看,这不忠不孝之人,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谢云骁对着族伯一礼,又对着安阳王一礼,开口反问到,“对谋害我母亲的人忠,对没有养育过我一日的人孝,这叫忠孝吗?
我对他忠孝了,我娘呢?”
满堂之人,皆变了脸色,尤其是谢侯,“逆子,你在胡说什么?当着这么多宗族耆老的面,你胡言乱语,我现在就能到御前,参你一本。”
“好啊,谢侯尽管去,我同你一起吧,顺便捋一捋,当年我娘亲的事情。”
“你娘什么事儿,你娘仗势欺人,凭借权势,逼迫父亲娶她,害死了我娘,你怎么有脸在这提你娘。
她不仅害死我娘,还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提起谢云骁的娘,这辈子被洗脑的谢念初也顾不得场合,扑到谢云骁身上就打。
谢云骁丝毫不动,身边的侍卫上前,把谢念初拉开,谢念初一边挣扎一遍大喊,“放开我,你们这些狂徒,放开我,别碰我。”
谢侯也变了脸色,和老夫人同时对着两个侍卫大喊一声,“放开我女儿,放开我孙女。”
谢云骁抬手,侍卫才松开谢念初。
紧接着,谢云骁从怀里掏出一张证词,交给安阳王,“王爷请看。”
安阳王看着的时候,谢云骁主动解释,“这是一封证词,是几个山贼的证词。”
说这话的时候,谢云骁直勾勾的盯着谢侯,他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当年我母亲一家,奉旨入京探望有孕的姨母,路上遇到一伙山贼,是谢侯出现救了他们,自此母亲对谢侯一见倾心。
可事实是,这是谢侯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那些山贼,本就是他雇来的。
至于为何,是谢侯贪图我外祖家的财富。
谢侯凭军功封侯,可花花世界的京城,纸醉金迷,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不仅如此,谢侯还有一位乡下的娘子,他不敢抛弃糟糠,怕被群臣参奏。
又因为糟糠之妻,不能帮他他,甚至连与其他贵夫人喝茶聊天都做不到,更别说能带来大笔丰厚的银子了。
侯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所以,他盯上了来京城的苏家,他得逞了,我母亲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入侯府,自此,侯府的日子,才算靠着我母亲的嫁妆,过得风生水起。
是不是啊,谢侯爷?”
谢云骁歪头,对着谢侯挑眉。
谢侯脸色发白,就连老夫人也是冷汗连连,显然,这件事,他们母子都参与了。
谢云骁对着老夫人同样挑眉,“对了,谢老夫人,全都知情吧?”
“你,你莫要胡说...”老夫人把拐杖重重的磕到地上,以壮声势。
“没关系,我找到了当年的山贼,拿到了这份口供,如果谢侯有疑问,咱们可以到京兆衙门,也可以到御前分辨一二。”
“你设计我娘对你一见倾心,这可以原谅,但是为何,你娶了她,吞了她的嫁妆,却要对她不好。
你背叛发妻,又不想背负指责,反倒把脏水全都泼到无辜之人身上,害她郁郁而终,害的两位女子,都因你而死,你才是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