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用绣锦香囊上的那跟红绳,把袋口扎紧,轻轻放入自己腰侧的携行具内,女连长挥了挥手,十几个战士立刻会意,把幸存的十来个惊魂未定的俘虏们驱赶押送到后面的车子上。
转瞬之间,现场已经只剩下女连长以及两个班最精锐的战士,女连长吸了口气道:
“五班全体都有,每人一枚燎原-1型预备~”
五班的十名战士条件反射的接令,熟练的从后面的腰囊内,掏出一枚灰不出溜,看起来不太好看的燎原-1型,右手握住弹体,左手扣住拉环做出标准的投掷引弹姿势。
“目标,七米外的藤蔓,投掷后迅速撤回来,投弹!”
五班战士上前两步,脚下弓步投掷,手上保险环拉开,十枚燎原-1型燃烧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在四株诡异藤蔓的脚下。
由于寄生体当时被捆绑在一起,所以四株植物离的都很近,平均也就不到一米,但战士们投出的手榴弹依然“分工明确”,任何一株都没落下,可见这确实是十连的精锐部队,平日里在投掷物的训练上,绝对吃老多苦了……
噗噗噗~
接连的闷响响起,弹体内的引信被保险拉环下的撞针猛烈撞击,底火将微量炸药瞬时引燃,喷发的射流又引燃药室之内的黄磷燃烧剂,数千度的高温在零点几秒之内瞬时迸发,穿破脆弱的铁壳外套,炽烈的化学反应,让炸点中心的高亮如同一个个小型太阳!
刚才还被密集根须和触手覆盖的恐怖地域,仅仅眨个眼的瞬间,便是一片连绵的火海!
女连长以及身后的战士们,撇过头去,慌忙又退后了好几步。
他们虽然是这玩意的使用者,但这种威能依然让大家有点始料未及……
平时都是用训练弹,战场上也基本没有这种十几颗燃烧弹同时引爆的机会,敌人又不是傻逼,站在那给你扔……
只不过这玩意对于没有双脚、无法移动的植物来说,却是绝对的天克,任你多少诡异恐怖,在三千来度瞬时的高温高热里都没有任何意义,不管你是来自地狱还是天上,只要还是植物,估计都没有任何活路……
现实也是如此,几株刚才还吓退现场数十人、不可一世的诡异藤蔓,仅仅在火海中坚持了不到半秒,从外面众人的视角看去,也就是扭了几扭,便不再动弹,然后急速枯萎扭曲,沦为一撮焦炭……
半分钟之后,燃烧弹的威能退却,现场已经是一片焦黑,甚至连地上的沙子都被烧化了不少……
又等了片刻,直到温度消退的差不多,带着防毒面具的女连长,慢慢的走进到刚才几株藤蔓扎根的地方。
植物被烧焦的“尸体”根本已经找不到了,早就被风沙带走,地上只能找到几个焦黑的头骨和股骨,其他的已经是半点痕迹也无……
既然手上保留了这东西的原种,那这成长起来,害了十来条人命的成熟体,就没有太大的价值了,如果是其他什么玩意,可能女连长也懒得动手,让它留在原地自生自灭便好,但是面对这种寄生血肉、血腥诡异的邪恶植物,自然是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
作训靴轻轻探出,在一片焦黑的残骸上轻轻扒了两下,什么都没有留下,女连长的嘴角划过一抹不屑,也为自己刚才的恐惧感到了一丝愧疚——花里胡哨的,不是照样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
在飞马军战士的字典里,只要扛不住枪炮和他们手中的武器,一概视作垃圾牛马……
“上车,回营!”
转过身子,将一个碍事的黢黑头骨踢到一边,女连长拂了拂军服上黑色的飞灰,头也不回的带着手下的战士上车离去。
……
10月18日,末世第二百一十六天,温度:44.1c
天空中的风沙淡了不少,这个月是停沙月,如果按照三十天严格计算的话,应该是比上个下沙月的时间早了三五天。
早上七点半。
姜老板才起床吃了早饭之后,便匆匆的来到了专门关押谭家兄弟二人的农场交易大院,b栋别墅,第二层。
如今这整栋别墅,经过昨天晚上的临时的简单改建,门窗基本全部被封住,外围多处岗哨和沙袋组成的临时阻隔带,已经变成了一个防守严密的临时监狱。
不仅仅是谭家兄弟俩,还有三四十名核心人员,都被关押在此处。
昨晚上收到第三战斗营第十连队的上报,姜老板就已经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的印在了脑子里。
再前后联系那个“军团”、以及A栋别墅下方,谭迎辰建造的那个暗道群里的鳄齿葵,有些事情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叫“军团”的组织,无论它的前身是什么,也无论它现在是什么性质,姜老板已经直接把它划到了自己的对立面里。
他不是什么愤青,只要利益到了,天城里的大奴隶贩子、劫掠团体,也不是没有过交集,甚至跟新族称兄道弟做买卖这都不是事。
但这“军团”所做的这件事,是绝对不被这个世界所容的禁忌,甚至疯狂如拂晓,做邪恶的人体实验、制造审判者军队这种扭曲的事情,在这末世里,大家关注的也只是其实力,至于人权和道德,其实各大势力都是默认了的,不然还能咋的,人家实力在那摆着,你不同意也不行啊。
但这次不一样,军团的这个改造域外植物的实验,本质上来说是创造出了无数新的物种和种群,而且大多以人类血肉为食,这是从根子上在跟整个种族抢夺生存空间,任何人都不会容忍这种离谱的实验和所谓的“道路”……
姜老板并不知道各大势力对于军团的事情,都了解多少,但救助团既然是知道了,那必然要在第一时间撇清干系,起码把队站好,否则以后清算起来极有可能要出大事,霍老头那人,在这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有种让人头疼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