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来和你们一起吃瓜了。”
刘据以飞一般的速度赶来,
看见义妁后刘据立刻改口,
“师母好,我来看看小弟弟。”
孩子被陆鸣安排在一个专门的婴儿房之中,由三名乳母共同照料,
“他的脑袋好像一个小西瓜呀。”
刘据现在看什么都像西瓜,何况小孩子圆圆的小脑袋看起来真像个小西瓜。
“师母,他有小名么,叫小西瓜怎么样?”
“不好,”
陆鸣走到婴儿床边,
“可不能叫这个名字,怕被某个小馋猫给吃了。”
刘据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老师,你说的小馋猫不会是我吧?”
给他一个自己想的眼神,陆鸣伸手抱起孩子逗弄一会,软软嫩嫩的真可爱,
真是越看越喜欢,自己的孩子,自动开滤镜,就是比别人家的好看。
终于,被呲了一泡尿之后,富民侯落荒而逃。
“小光啊,这是太子殿下,”
陆鸣再次给做个介绍,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有些生分。
“以后你们俩都要去学堂帮我上上课,给村里的孩子们开开眼界,见见世面,知道读书的作用。”
“老师,”
刘据举起小手提问,
“老师,我的位置也不是靠读书读来的呀。”
刘据很清楚,自己能成为太子,靠的是会投胎,还有舅舅等人的支持,
自己去给人上课讲什么呢,投胎这本事没法,这怎么体现读书的作用。
陆鸣有些想笑,这孩子还挺清醒的,
“我是让你去上课,又不是让你去教他们怎么当太子,
对于他们来说,能通过读书的机会见一见太子,就已经是开眼界了。”
啊?
刘据呆住了,原来我就是那个世面啊。
“太子殿下,我父亲不过是平阳侯府的一个小吏而已,就算这样,
也已经比很多百姓要强不少了。
长安城还好一些,各级官员和权贵都很多,其他地方的百姓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两千石级别的官员。
要是呢能见到太子殿下,确实也算见世面了。”
霍光的出身算不得社会底层,但也差不了太多,
尤其是他之前并不是生活在长安城,更加能体会到那种山高皇帝远的感觉。
“小光,你们俩好好交流交流,给太子介绍一下普通人视角下的世面是什么样的。”
“好的老师,但是我有个小请求,”
“说吧,什么请求。”
“我哥给我取字子孟,老师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光了,改为叫我子孟。”
“好的小光。”
陆鸣转身离开,
“我还不知道你叫子孟,霍光,霍子孟,
这个字还是我告诉你哥的呢。”
也不看看我是谁,叉腰。
……
“都用点心啊,这可是给孩子们建的学堂,一定要结实,谁敢偷工减料就等死吧,
谁都救不了你们,我说的!”
陆鸣语气严肃,在施工现场盯着。
“侯爷就放心吧,谁敢做那种丧良心的事情,要是真有人敢做,不用侯爷发话,我自己就活劈了他。”
少府派来的管事和陆鸣见过几次,知道这位侯爷的脾气,自然不敢怠慢,
想要捞好处也不敢在这捞。
全力赶工之下,学堂建得很快,
不到半个月,一个由红砖和水泥建造的学堂就出现在了村子里。
学堂是按照陆鸣小时候学校的样子建造的,和大汉如今的建筑风格有些格格不入,
倒也显得别具一格,一眼就能让人记住。
霍去病小声道:
“你小时候就在这样的学校上学么?”
“是啊,就是这样的教室,大体上差不多,
而且村子里孩子少,当时我们整个班级只有十七个人,冬天的时候还要自己带柴火取暖,
下雪了要清雪,夏天要除草,都是我们来干活。”
眼前的教室让陆鸣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
“为了这些孩子有个完整的童年,我干过的那些活他们一个也别想少。”
扫雪,除草,擦玻璃,一个都不能少,孩子们还小,都需要锻炼,
为了他们能健康成长,一定要多干活。
二十七个孩子站在教室前,眼中闪烁着光芒,
不是因为即将去里面读书,而是对这个奇怪的房子感到好奇,现在的他们,还不能理解读书会对他们的未来有多大的影响,
只是觉得宽敞明亮的教室比他们家住的房子都好。
陆鸣敏锐的注意到,远处有一些年龄大一点的孩子正在偷偷的往这边看,其中有男有女,眼中同样有着好奇的目光,
发现自己被注意到之后,那些孩子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纷纷转身跑开了。
“这些孩子年纪大了,要帮家里干活,有的女孩都快要成亲了,所以就没让他们进学堂。”
老里正解释着情况,
村里有孩子的人家往往都不止一个孩子,有大有小,四五岁的孩子就要开始帮家里干活,
十岁以上的孩子已经是家中重要的劳动力,
不可能把这些孩子都送来学习的。
这点陆鸣也改变不了,除非他把这些人家都养起来,给他们发钱去雇人干活,否则就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劳动力。
现在这二十七人,已经是各家各户的最大限度了。
“告诉村里人,不管是谁,都可以来教室旁听,如果展现出读书的天分,我可以花钱请他们来读书。”
奖学金是个好东西,陆鸣决定发扬一下。
“这二十七个孩子也有机会,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考试,前三名都有奖赏,多则上百文,至少五文钱。”
不是陆鸣舍不得给更多,主要是怕钱财让人眼红,要是因此发生什么不测之事,就违背了他开办学堂的本意。
最高上百文的奖赏,在如今的上林苑新村来说还算不得天价。
……
富民侯府,
“义老师回来啦,”
陆鸣笑嘻嘻的,对着义妁张开双手,
义妁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进入陆鸣的怀抱。
“堂堂富民侯没个正形,天还没黑就这样。”
“哦,那就是说,天黑了想怎样都行么?”
义妁俏脸一红,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脑海中的画面让她双腿发软,
连忙转移话题,
“村里的学堂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