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
此前熠清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却迟迟不见慕容清寒和阮阮二人的身影,便让下人前去打听二人的消息。
回来报信的下人说,慕容清寒和阮阮二人去了南芳楼。
“什么?”熠清听后不敢置信地反问着。
慕容清寒和阮阮二人平日里并不关注这些市井消息,所以在此之前不知道南芳楼是什么地方。
但是熠清近来经常去市井上买菜,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南芳楼做的是什么生意,那简直就是第二个南风馆嘛!
“不可能,陛下怎会去那种地方!”熠清直接反驳道。
“奴可不敢胡说,是亲眼见到陛下和阮主子进了南芳楼,还……”下人突然有些不敢说了,也不知道他该不该看见今晚这些。
“还什么?”熠清见下人吞吞吐吐的,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还直接去了二楼雅间……”下人见熠清神色不耐,也不敢再隐瞒。
“咣”的一声,熠清忍不住握拳狠狠砸向桌面。
“好,好,好……”熠清看着自己辛苦做了一晚上的一大桌子饭菜,气得语无伦次道。
“大人也别生气,这世间女子本就贪恋年轻容貌好的男子,普通人夫侍成群也是常见,何况陛下这般身份。”那下人看见熠清反应颇大,小心翼翼地劝说着。
“贪恋年轻貌美的男子……”熠清低声嘀咕着,心想暗道,陛下也是如此吗?
“陛下和阮姑娘终于回来了。”不多时,外面传来了齐羽的声音。
“嗯。”慕容清寒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后,便扶着阮阮往后院走去。
熠清和彦白子铄听到了慕容清寒和阮阮回来的消息,都立刻起身迎了出来。
“陛下,主子怎么了,脸怎么这样红。”彦白一眼便发现了被慕容清寒扶在怀里的阮阮脸色有些不对。
“刚在酒楼里误染上些迷香,你们好好侍奉。”慕容清寒说着便将阮阮交给了彦白和子铄二人。
“是。”二人看着阮阮的面色,感受着她略微有些偏高的体温,自然也就明白了慕容清寒的交代。
慕容清寒没再多说什么,看着二人将阮阮搀回了房间,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齐羽有些担心的看着慕容清寒,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陛下,属下也曾学过……”
还不等齐羽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噔噔噔”的敲门声。
“陛下,臣可以进来吗?”外面响起了熠清的声音。
慕容清寒有些头疼,不知道熠清又有什么事,却还是开口道:“进来。”
“陛下,您没事吧?”熠清打量着慕容清寒的面色,虽不像阮阮那般红润,但是想到二人始终在一起,肯定也受到了影响。
“无事。”慕容清寒嗓音清冽地平淡回道。
“可陛下同阮姑娘在一处,定也受了那迷香影响,阮姑娘她……”
还不等熠清说完,慕容清寒便开口打断了他,“如你所说,若真的有事,我会放任阮阮不管?”
“阮姑娘那里有彦白子铄伺候着,自然无事……”熠清略微有些焦急,却又不知道后边的话该怎么开口。
“不过是吸入少许迷香,又有内力傍身,压制下去也就无事了。”慕容清寒头也不抬地说着,倒是丝毫看不出她所言是真是假。
“无事的话便退下吧,我要休息了。”慕容清寒看着熠清迟迟不肯离开,便开口打发道。
熠清从慕容清寒的房间出来后,便不自觉多想,总是会想到下人说的那句“贪恋年轻相貌好的”。
待熠清走后,慕容清寒将在南芳楼的发现说给了齐羽,并着齐羽派人去详查。
齐羽接了命令后,便立刻转身离开了。
慕容清寒见屋内终于没人了,才起身倒了两杯凉茶,尽数灌入腹中。
慕容清寒头脑中回想着之前的事,心里暗自道:“真是大意了,还好只是些迷情香而已,不然倒是害了阮阮……”
离开南芳楼后,慕容清寒才知道一楼空气里那些混杂的香气都是些什么。
除去各种胭脂水粉的味道,还有一些不堪入流的迷香。
好在慕容清寒二人逗留时间较短,慕容清寒也还能压制住自己身上的药性,将阮阮带了回来。
慕容清寒眯了眯眼,捏着手里的茶杯,喃喃道:“南芳楼,我查定了!”
慕容清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想到这身衣服去过南芳楼,还被那些男子碰到过,便嫌弃到一刻也受不了。
立即沐浴更衣了一番,而后又嫌那套衣裙沾染上了风尘气息,当下便开门提着那套衣裙丢了出去。
再次回到房间后,慕容清寒坐在书案旁看着书,想等着齐羽回来。
时间过得有些久了,不知道是慕容清寒这一日太累了还是因为迷香的缘故,她竟迷迷糊糊间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等齐羽再回来时,刚一进门就看见慕容清寒已经趴在书案上睡熟了。
齐羽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擦了擦手,又整理了一下着装,检查了一下身上是否整洁,而后才轻轻地抱起慕容清寒,准备向床榻的方向走去。
慕容清寒的警觉性一直很高,即使是再累,即使是齐羽动作再轻,此刻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慕容清寒微微睁眼,确定了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来自齐羽后,又慵懒地闭上了眼睛。
齐羽原本对上慕容清寒的目光还有些紧张,可下一瞬间慕容清寒的反应倒是让他安心不少。
原本想开口解释的话在看到陛下又合上双眼的那一刻又咽了回去。
齐羽轻轻地将慕容清寒放在了床榻上,细心地为她盖好了被子,最后又缓缓地放下了层层床幔。
直到熄灭了床铺旁边的所有蜡烛后,齐羽才又重新归于暗处,默默地守在慕容清寒身旁。
看着熟睡的人,齐羽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那时他是想说,他在暗夜堂也学过如何侍奉主子……
可有些话,好像不会有机会说出口,就好像有些人永远都缺些缘分和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