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天空重新恢复平静,狂风被阵阵微风替代。
白烁一下下将身上的落叶拂下去,口中还不断嘟囔着:“自从隐尊陌离重回世间,天上便异动频频。这次异动也不知是不是陌离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了。”
“这老天也真是的,怎么不降下一道雷将陌离给劈死呢?”
白烁好不容易将身上的落叶都清理干净,就察觉到来自身旁人的两道炙热目光。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心道:完了,净渊刚刚说他对陌离有情,自己就诅咒陌离被雷劈死,这不是在妖神的雷区上蹦跶吗?
还有阿曦,她定然是想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才会拿眼神盯着自己的。都怪自己,太过迟钝,怎么才反应过来。
阿曦 ~ ,救命啊!!!
白烁心里的小人在不停地哭唧唧求救,不过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说,嗯,是在心里说。
不过,面上,白烁却没暴露出半分。
白烁知道,只要自己有需要,阿曦即使丢了命,也会带自己离开的。毕竟,刚刚阿曦都敢为了自己忍住本能的畏惧,为她对上净渊。
她身负星月神格,净渊对于老朋友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可若是阿曦,白烁简直不敢想最终的结局会如何。
所以,白烁生硬的说了一句,“那个,那个,我刚刚想了想,却是过犹不及,我今天就练习到这里了,我先走了。”
随后,她拉着茯苓头也不回的走了。
净渊见状,不禁笑道:“白烁确实不是星月,星月冷清强硬,即使是短暂的低头,她也是不会做的,而白烁为人直率,又懂得审时度势。”
“看来我也不敢把引星月神力消散的愧疚转移到白烁身上,那样,不仅是对星月的侮辱,更是对白烁的侮辱。”
“哎,白烁啊,她只是个与星月神格的有缘人,也是天道选中的可怜人罢了。”
......
白烁拉着茯苓急匆匆回到房中,等她将房门紧闭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靠着门,提着的心总算回到了原位,“下次不能咒诅人了,就算忍不住也得在心里说。”
“不过,净渊和陌离一同被封印的六万年,没想到居然被封印出了感情,这真的是......”
说到这里,白烁停顿了一下,久久没有找到形容他们二人关系的词语,“哎,我这脑子,书到用时方恨少!”
“早知道,我在宁安城看那些道家典籍之余应该多看些什么强制爱的画本子,那里面肯定有写类似故事的。”
白烁独自一人念叨了半天,忽然发现平常不是陪在自己身边静静听自己八卦、就是同自己一同讨论的阿曦,竟然一个人呆呆在坐在桌前,两眼放空,不自在想什么?
她生怕阿曦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遭了净渊的暗手。
毕竟,刚刚阿曦为了自己怼了净渊,那可是妖神啊,阿曦现在又是妖,对妖神有血脉中的臣服之意。
“阿曦,怎么了?是不是净渊对你动手了?我找他去!”
说着,白烁转身就要去找净渊算账。
茯苓赶紧拉住白烁,“我没事。”
白烁反手握住茯苓的双手,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还说没事,看你脸色都白成什么样子了?阿曦,你我姐妹好不容易重聚,我不想你出事,你也不能出事,知道吗?”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回宁安城,去见老头子。老头子这些年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很自责,也很想你。”
茯苓眸光一闪,她想说什么,等话到嘴边却又换了内容,“阿烁,放心吧,我只是硬抗妖神的威压,气力有些不济罢了,休息一下,明日便能恢复如初了。”
白烁眼中尽是怀疑之色,“真的?”
茯苓强制自己与白烁目光相对,以证明自己所言的真实性,“真的,你是我妹妹,我骗你做什么。”
白烁紧紧盯着茯苓的眼睛,见其没有丝毫躲闪后,她这才信了。
为了让茯苓早点休息,白?好妹妹?烁还早早的将茯苓推走,让她早点休息。
却不知,茯苓回到房中,再也维持不住在白烁面前的淡然。她满脸悲伤,眼泪一滴滴滚落。
原来,在院子里,她提到天道二字中的“天”字时,天生异象,不仅是对她的警告,还将她的来历注入她的脑海之中。
“阿烁遍寻不得的星月神弓竟然就是我,而我只有死亡后,才会现出星月神弓原型。天道真是好毒的算计啊!”
“我明明才刚刚找回记忆,恢复白曦的身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还等着一切都结束后,同阿烁一起回到宁安城,与阿爹相认呢?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再也无法实现了。”
这一夜,茯苓的房中灯火通明,可是,再亮的烛火也无法驱走她内心的黑暗。
她以为可以由妖化人,过上正常的生活,但一切不过是她的奢望和美好幻想罢了。
......
次日清晨,茯苓打开房门,她抬起手,想要留住一缕阳光,却握了空。
从这一刻起,她已认了命,“罢了,我这种人,作恶多端,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这副残躯能帮得上阿烁,也算我死得其所了。”
“就是不知道天道安排我什么时候死?如何死?希望到时候,阿烁不要太伤心才是。”
随后,茯苓就去指导白烁练习箭术了。
她的时间没有多少了,她要用自己有限的时间来帮助白烁快速成长,因为她也不知道天道给阿烁布置的下一个磨难是什么?
但是,总归实力是自己的。更重要的是,它能保障阿烁不被现实所累,以后按照自己心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