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轻风及时出现，伸手扶住了姜仙若。
姜仙若抬眸见到虚舞，此刻虚舞明显是心虚的。
“回府。”
姜仙若没有立即就过问，这个地方，绝不是能说那种秘密的地方。
她有许多话想问虚舞，问问这个她一直以为是来保护自己，却是行着监视之任的虚舞。
上了马车，她晕眩的脑子才恢复了一些。
萧世陨的谋划太深远，她明明救了自己，却为何不说？真的就像萧清说的那样，把她让给了……温念安，她只是萧世陨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物吗？
明明嫉恶如仇，却又放过了绑架自己的姜紫嫣，甚至和姜紫嫣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萧世陨呈现给她的样子，分明是有仇必报，无所畏惧的样子。
可实际上呢？她一直对自己有所隐瞒，有仇必报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吧。
她明知自己是女子，却还是招惹她！
不恨吗？刚刚没有，如今细细想来，她只觉得后背发凉，萧世陨是想等到她用情至深，没有退路才告诉她这一切。
到那时，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默默接受，她真的好狠！每一步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回了府，虚舞明显想要躲到一旁，也不知道是要去放消息还是做什么，被姜仙若察觉。
“轻风，你去院里守着，我有些话想问问虚舞。”
姜仙若直截了当的说道。
她不想过多掩饰，但是她知道这件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轻风没有多问，她知道今天小姐见了那些人，肯定会有许多疑惑，虚舞是殿下的人，小姐要问肯定只能问虚舞。
房里便剩下了姜仙若和虚舞两个人。
饶是虚舞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护卫，这个时候也有些不自在。
“你们都知道吗？萧世陨的身份。”
姜仙若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倒的，已经凉了。
“也不是，虚月就不知道。”
虚舞眼神闪躲，有些不自在。
她也是这一次殿下受伤才知道，要不然她还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温小姐已经知道了吗？”
虚舞反问。
这件事很重要，她们知道也就是惊讶而已，温婉清和姜小姐不一样呀，这关乎她们未来一辈子的幸福。
“所以其实知道的人不少，可是她依旧选择骗我，呵呵。”
姜仙若只能苦笑。
“姜小姐，殿下也不是故意的，我想她应该也是意识到这份心意收不回来了，又怕失去你，所以才……”
虚舞感觉她需要多一张嘴，这一时半会儿的，解释不清呀！
“所以三年前救我的人是她，这件事你也知道，不对，是你们都知道，你、虚月还虚宁，你们都知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温念安吗？因为我以为那个人是她！”
姜仙若有些心痛。
她可以不信萧清的话，可这件事要如何解释？
“她爱我，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把别人认作她吗？呵呵，虚舞，她真的内心太强大，也太可怕了。”
姜仙若抽噎。
她太傻，她认错了人，差点断送自己的一生，萧世陨眼睁睁的看着却不言不语。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温念安呢？
她就这样被萧世陨让给了别人，呵呵。
“姜小姐，殿下真的很在意您，也怕您知道真相会接受不了，无论是绑架的事还是您母亲的事，又或是她的身份，她真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会如此。”
虚舞努力的解释道。
“关心则乱，姜小姐……她不是不想告诉你呀！”
“如果虚舞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姜仙若仰头，哭得鼻头都红了。
“温婉清她知道萧世陨的身份，她说她不会放弃萧世陨，也不会让我进门，所以我和萧世陨无论如何都没有结果。”
姜仙若说这话的时候莫名有些心酸。
“就算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又怎样，呵呵。”
她的感情，好像都轮不到她自己做什么。
“姜小姐，殿下喜欢的人是你呀！你要对殿下有信心，也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呀！”
虚舞真的有点着急了。
她好想让殿下自己来跟姜小姐解释。
“虚舞，你会让你喜欢的人，去喜欢别人，看着她与别人在一起，甚至……成亲吗？”
虚舞摇头。
她不会，如果虚宁敢喜欢别人，她就把虚宁腿打断。
“而且她连让我什么时候喜欢她，都是计划好的，虚舞，我在她面前无处遁形，我害怕将来她舍弃我也这般全面，让我没有丝毫的余地可以容身。”
姜仙若苦笑着。
“她喜欢我吗？或许吧，我不能否认，可是真的她有替我着想吗？我如果不能接受她的身份，我会如何？被囚禁在她身边一辈子吗？虚舞，你觉得这种爱真的是幸福吗？”
姜仙若一个问题接着一个的问题。
虚舞只能愣愣的看着她，一个问题都无法应答。
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些。
她觉得姜小姐也是喜欢殿下的，这些问题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下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她们都忘了，于姜小姐而言，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姜小姐的一生，都在殿下的控制里，姜小姐没有否定的权利，一旦姜小姐入府，她就再也不是姜小姐，只能为了姜家和自己能活下去而选择接受。
她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从来没有真的为姜小姐想过。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主动告诉我！”
姜仙若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虚舞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仙若或许是哭够了，才抬起来头来。
“虚舞，你回去她身边吧，我成全她和温婉清。”
“姜小姐，殿下不会想要这样的结局。”
虚舞都感到了一阵心痛的滋味。
“她都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我又何必去问她想要什么？”
姜仙若起身，看着虚舞。
“虚舞，这段时间很感谢有你，这是我和她的事，但是你在这儿，你就不能只听我的话，你肯定要向她汇报关于我的一切，我不愿再让她知道。”
此刻姜仙若的心里，只觉得原来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