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仙若！”
门外响起萧世陨有些喘息的声音。
可见她来得匆忙，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姜仙若，你仔细想想吧，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能接受的底线，你若不能接受，那便只能劝你，另择他婿。毕竟你和萧世陨，总不能私奔？你说是不是？”
温老爷子起身，拉开门。
他知道萧世陨对姜仙若的感情很坚定，可她到底是皇室中人，又有一个容不下她的兄长，萧世陨如今羽翼未满，这一切都会逼着她低头的。
“外祖父。”
萧世陨的语气已经平和了许多，她焦急的想要知道此刻的姜仙若如何了，便直接从温老爷子侧边挤了进去。
温老爷子看了两人一眼，淡然离去。
“仙若……”
萧世陨关切的走向她。
“你怎么样？我外祖父可有为难你？”
她刚刚去了姜府，结果姜仙若竟然不在，还好虚舞找到了她，告诉她人在这儿。
得知外祖父和她在一起，她便担心得紧。
温家现在对她的态度都那么……对姜仙若肯定更糟糕。
“我没事，你还是多去看看温婉清吧。”
姜仙若避开她关切的目光。
她以为等到萧世陨回来，便能如愿的，可如此看来，好像是不可能了。
“我去看她做什么？你不要管外祖父又或是我母妃她们说什么，那些都不重要，你明白？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萧世陨看着眼前人。
她们分开不到三个月，她却觉得好像是许久不见，总觉得眼前的姜仙若和之前是不同的。
“嗯，你会想办法，萧世陨，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自己能数得清吗？我原本不计较这些的，可你……为何偏偏是女子。”
姜仙若原本面对温老爷子时，就绷着的那根弦终究是断了。
她不得不承认，萧世陨站在这儿，她就心动不已，她想要和她长相守，比一开始在骅城时想要的更多。
“姜仙若，你什么意思？”
那一句你为什么偏偏是女子，仿佛是一根刺，扎进了萧世陨的心里。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是我对你的想法已经改变了，从前我以为你是男子，我也只想找个比温念安优秀的人，平静的度过余生，我没想过会遇见你，萧世陨，更没想过，要去抢别人的……心上人。”
姜仙若眼眶红红的。
她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自己胸口位置的压抑和痛楚。
男子三妻四妾司空见惯，她以为自己以后也是其中之一而已，毕竟萧世陨以后会被封王，哪家王爷不是几位侧妃？
“这么久以来，我也很累，从你表明心意以后，我的生活就一团糟，萧世陨，要不……你还是放过我吧。”
“姜仙若，我要同你解释多少遍！你才能看清我的心意！”
萧世陨暴跳如雷，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我是女扮男装的六殿下，一旦父皇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完了，我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掌控你，可是我错了！从我得知我喜欢你的那一刻我就输了。我以为我能接受你嫁给别人，我甚至以为你能做我的侧妃。”
萧世陨的表情有些奇怪，时而哭、时而笑。
“我与婉清定亲是为了更好的遮掩我的身份，她也是为了温家，我们各取所需！可是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不能接受我，所以我只能先想办法娶你，侧妃也好，我会爱你的！我不会喜欢别人！”
说到这里，萧世陨只有哭，她从未在旁人面前这般狼狈。
“你被萧清挟持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已经被你占据，为了你我可以什么不要，我要你做我的正妃，我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可是我没想到……婉清竟然，呵呵。”
萧世陨又是苦笑起来。
她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温婉清得知她女子的身份，竟还会喜欢她。
“而且现在我舅舅失踪，我只说说服温婉清主动退亲，可我也说服不了她……我真的，把这一切……弄得一团糟。”
姜仙若同样心如刀绞，她何尝不想告诉萧世陨，她不在乎她曾经的算计、隐瞒还有不信任，她活着回来了，就是最大的幸事。
她不在乎那些过去的事情了。
可是……不可以，她不能和别人分享她，她做不到。
“萧世陨，在不知道你是女子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和别人一起陪伴你，照顾你，可是当我知道你是女子的时候，我发现我做不到，真的。”
姜仙若苦笑着往前走了一步，捧起一萧世陨有些泛红的脸颊。
“你无非就是想让我理解你，就像温贵妃和你外祖父和我谈的那着话一样。”
姜仙若的眼泪是无声的，悄悄滴落。
“你去边境这一次，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也不介意你之前是如何对我的，可是萧世陨，我真的做不到将来……看着你从我身边走向另外的人，如果未来我需要大方得体的接受你同别人在一起，那我选择，不曾拥有。”
姜仙若拥住身高比她高出许多的萧世陨。
这一次，萧世陨身上又是她第一次和她靠得近一些时，那种味道。
有一路奔波还未洗净的复杂气味，也有泥土的那种土腥气味，谈不上臭，更多的是有些自然又神秘。
“我明白你还有许多事要做，你去做吧萧世陨，我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姜仙若说完，便放开了萧世陨，却被萧世陨紧紧的抱住。
“你没问题，你没有问题，仙若，是我言而无信、天真傲慢、反应迟钝，才把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你不要放弃好不好？我跟温婉清……我跟她不会有什么的，你相信我，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萧世陨抱到人，才觉得这一切好像真实了许多。
“她说她只要六皇妃之位，我和她都是被支配的，我们都没有选择。”
萧世陨说完话，也没有要松开姜仙若的意思，就抱着她。
姜仙若的内心是挣扎的。
她不想再跌得更深，她会没有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