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篝火,大家又捡来一些枯木,围坐一圈,大有一种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在这样静谧的深山雪夜,在湖边谈天,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声势浩大的飞雪已经停了,只有细盐般的碎屑还在迎风飘洒。在火光的映照下,像是漫天盛放的火树银花。
“咦,雩风怎么不在?我们要不要去喊他?”白晚晚环顾了一圈,觉得吃瓜这事儿不通知别人挺不道义的。
“师父,之前雩兄耗费了不少修为,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秦砚初温声说道。
“说得也对。”白晚晚盯着这篝火,又觉得有些浪费。她舔了舔嘴唇,满眼期待道,“鹤掌门,你养的那些鸡,能抓几只来烤吗?”
鹤川神色一僵,闭了闭眼,然后咬咬牙道:“吃吧吃吧。”
“你们等我片刻。”鹤川说完,便消失在原地。
没过多久,他便提着几壶酒,拎着几只鸡回来了。
那一刻,大家都觉得鹤川的形象无比高大可靠。
鸡在烤着,酒也煮上了,聊天的仪式感满满。鹤川看着此情此景,又望了望眼前一张张鲜活的笑脸,心上突然涌现出万千思绪。
他好像,从未体验过如此简单放松的时刻。这千年来,他信守承诺,守在扶苍派。能感知到最深的情绪,便是孤独。原来,热闹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鹤川又将目光投向安长离。相较于前世,安长离身上少了些沉重的背负,眉目都是舒展开的。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让安长离去背负褚云归的使命,是否是对的呢?
大家手忙脚乱地分完工,在等待的间隙里,开始了今晚的畅谈。
“说起来,还未问过你们,你们是如何将长离带回的?又知道些什么?”鹤川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决定先发制人。
舒清歌原本想开口,白晚晚担心她职业病发作,添油加醋越说越多,决定抢先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他被抓走应该是私人恩怨,不过我们从他的梦境中,看到了褚云归和浮苍派的过往。当然,也包括他和鹤掌门的渊源。”
“怪不得……”鹤川想到当时归来之后安长离对他的态度,恍然大悟。
“鹤川,在褚云归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老这么多?”安长离虽然不太清楚妖都是如何修行的,但是从故事里听来的,他们好像是可以长生不死,并且能够在一定时间内维持样貌不变的。
“此事说来话长了。”鹤川轻轻叹了口气,“距离那时候,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
大家都来了精神,就好比追的话本,本以为完结了,没想到还有了后续。
鹤川望着跳跃的火光,思绪不知不觉飘远了。
“在那场神魔大战中,扶苍派损失惨重。弥君生带领了一队魔族的人马,斩杀了无数弟子。而在褚云归以身为祭,将弥君生镇压在锁妖塔之下后,魔族的人也渐渐撤离。只是,这时候的扶苍派,已经形同虚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