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大作,满意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抖落了一身的碎雪。
秦砚初见她的双手被冻得通红,抓了过来握在手心,呵着热气帮她暖手。
白晚晚莫名红了耳根,转眼看了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可徒儿手心太温暖了,她又舍不得抽出手。
“徒儿,你看我堆的这雪人像你吗?”白晚晚仰着头笑吟吟地冲秦砚初开口,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秦砚初可疑地沉默了一下,然后选择了违心地溺爱。他眉眼含笑地说道:“师父好手艺,简直栩栩如生,对吧,慕俞?”
慕俞扶着额头无辜地想着,少主你睁着眼睛撒谎何必扯上我……他努力瞪大了眼睛,试图从那一堆奇形怪状的雪团中辨认少主的模样。最后只能自暴自弃道:“少主你说得对。”
舒清歌同情地望向秦砚初,想着好端端一族少主,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真是爱使人盲。而且他自己瞎就算了,还要拉上慕俞,也太不厚道了。此刻,她看向白晚晚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妖言惑众的绝世妖姬。
“你倒挺会自娱自乐的。”清菡斜睨了他们一眼,不冷不热地开口道。
她往雪林外面瞧了瞧,心道也不知道那通风报信的玩意儿有没有用。她一向是不怎么相信自己那群废物队友的。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勉为其难让其他人出面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呀。”白晚晚理直气壮地说道。感觉到自己的手暖和了一些,她十分不舍地将手收了回来。
秦砚初看似在陪着白晚晚瞎闹,实则一直在观察身边的这些人。自己人暂且不提,其余人的态度都很值得玩味。
鹤川的手中是一柄白羽扇,却一直紧紧握着,并没有以往的从容。由此可见,虽然他看似放任事情发展,实则严阵以待,似乎随时放手一搏。
清菡一直以来的目标便是苍流剑,看似在护着安长离。然而她又多次暗中作梗,似乎要对安长离不利。如此迷惑的行为,是在掩饰什么吗?
而且,他注意到清菡在有意无意地朝林外望过几次,似乎在等什么。不管她是否为苍流剑而来,今日都必会有所行动。以她的滴水不漏的心防程度,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
至于雩风,是他最为看不透的人。此人看起来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样子,又为何要卷入这些事?
秦砚初与雩风若有所思的面容对上,双方视线短暂相交,似乎都从中品出一丝不同寻常的锋芒。
雩风立刻意识到,对方在审视他。在近距离和这群人接触之后,他发现他们比他想象得要有意思一些。他不闪不避地望着秦砚初,满含深意地笑了笑。
“徒儿,你在想什么?”白晚晚见秦砚初沉默良久一脸深沉的样子,凑上前碰了碰他的肩。
“在想,要不要在这个雪人旁边再堆一个师父。不然我会觉得孤单的。”秦砚初微微挑眉,半真半假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