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此生从来没如此幸福过,乾清宫内,左边是周氏,右边是袁氏。
马大有,负责记录王二麻子的禁中起居,此刻正手拿纸笔,站在外间,侧耳倾听。
没办法,皇上虽然贵为天子,但他的一言一行都时刻被人关注。不自在又能怎么办?谁让你是天子呢!
只听得里间,王二麻子事了了,正在和袁氏说话:“朕,今日得到袁崇焕的奏折,辽东发生了一件大事,他用尚方宝剑斩杀了毛文龙。”
马大有听到后,赶紧用舌头舔了舔笔尖,在纸上记道,事毕后,崇祯帝对袁妃说,辽东有事,袁崇焕杀毛文龙。
本来王二麻子是对袁氏说话,可是周氏毕竟贵为皇后,听到此话,不由得心中一惊,问道:“皇上,您是如何处理的此事?”
马大有听后,继续记道,周皇后十分关切,询问崇祯帝如何处理。
“朕能怎么做?只能优旨褒答。”王二麻子这段时间入戏挺快,已经把自己当崇祯帝了,“不过这袁崇焕也是胆大包天,仗着尚方宝剑,居然敢先斩后奏!”
“皇上息怒。”袁氏在一旁说着好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臣妾以为,袁崇焕一定是有苦衷的。”
说完,袁氏躺进王二麻子怀里,娇滴滴道:“等以后袁崇焕真的扫平了辽东,皇上可得封他一个大官当当。”
王二麻子哪见过这个?还不到三言两语,就被袁氏搞得神魂颠倒起来。
“好说,好说。只要朕还在一天,就一定不会辜负了袁崇焕。”王二麻子把袁氏搂紧,许诺道。
周氏在一旁见状,心里极其不是滋味。二人在侧也就罢了,居然厚此薄彼,到底自己还是不是正妻了?再怎么着,她也是当今皇后。
周氏推了推王二麻子,说道:“皇上,臣妾在这里不能久陪,孩子该喂奶了。”
“不是有奶妈吗?着什么急?”
“回皇上,自家的孩子,虽有奶妈,该照顾也得照顾。”周氏趁势说道,“皇上,最近您有日子没看孩子了,如果有空,也来臣妾处看看。”
“皇上整日为辽东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看孩子?”袁氏躺在王二麻子怀里说道,“姐姐,您也该体谅一下皇上才是,别总一天孩子长孩子短的。”
“没错,你多跟袁氏学学,怎么自从有了慈烺,变得婆婆妈妈起来?”王二麻子看都不看周氏,说道:“你穿衣自去吧,不用惊动中官,等朕哪天闲在了,定会去看慈烺。”
周氏心中就算再有火气,此刻也得压在心里。她默默起身,穿好衣裳,对着王二麻子施礼道:“那臣妾告退了。”
“去吧,去吧。一天孩子孩子的,都快成村妇了。”王二麻子看都不看周氏一眼。
马大有运笔如飞,正在写呢,只见里间门开,正好撞在了他的脑袋上,笔纸掉落了一地。
周氏看了看门口的马大有,马大有连忙跪下,不敢抬头。
周氏把门关上,对着马大有说道:“抬起头来。”
马大有仰头看向周氏,只一眼,立刻又把眼神躲闪开了。
太漂亮了!崇祯帝的皇后如此美艳,王二麻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叫什么名字?最近都是你来请我,王承恩呢?”周氏蹲下身子,一边捡地上掉落的纸笔,一边问道。
“回皇后,王老公最近忙于后宫的其他事务,所以,这段日子都是小人当值。”
马大有边说,脑子里边想王承恩跟他说过的话,王承恩有一次,无意中撞见,当今皇后,一个人时,动手干那种事!
一想到这里,也不知马大有哪来的胆量,他跪在地上,假装帮着周氏捡纸笔,这手,可就有意无意地碰到了周氏的三寸金莲。
周氏有感,没躲,也没说话。
为什么?
在周氏眼里,马大有不过是一个宫中的太监罢了,又不算男人,况且,又是忙着捡纸笔,才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金莲,所以,她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
可是马大有不这么想啊,他见周氏没有反应,心中起了波澜,想到了罗贯中《水浒传》西门庆捏潘金莲小脚一节,莫不是,这周皇后对我有意?
周氏起身,看着马大有记录的禁中起居内容,越看心中越是凄凉,身为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居然比不上一个妃子。
周氏看过后,对着马大有说道:“你这太监,记录的倒是挺详细,不过,你把本宫放在了何处?”
周氏把这禁中起居的纸张拿在手里,然后把笔一丢,只见这笔,正好打在了马大有的脸上。
马大有的脸,瞬间花了,一道墨线,从鼻头划到了嘴角。
看着马大有的囧态,周氏忍不住笑出了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时入的宫?”
“回皇后,小人马大有,今年春入的宫。”马大有用袖头擦了擦脸上的墨线。
这一弄,更花了,整个一大黑脸。
周氏年岁不大,看得更开心了,刚才心中的气,也就消了。
周氏扬了扬手中的纸,说道:“今日之事,你可以记,本宫没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这么写,不合适。”
周氏把手中的纸撕了个稀碎,然后撇向马大有脸前,说道:“本宫贵为皇后,哪些该记,哪些不该记,你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马大有一边捡地上的碎纸片,一边唯唯诺诺地答道。
“好了,有空闲在的时候,去坤宁宫看看本宫。”周氏说道,“你入宫不久,想必知道宫外很多新鲜事,多来给我解解闷儿。”
“是。”
周氏居然邀请自己去她宫中?马大有心花怒放!
里间,王二麻子和袁妃二人又快活了一番。
“皇上,您看,周皇后都有后了,臣妾这肚子,可还是瘪瘪的,您一点也不心疼!”袁妃摇晃着王二麻子的胳膊,说道:“要不,这次我们留下吧。”
王二麻子看着袁妃,心中有苦说不出,只得陪笑道:“这次不留,下次,下次朕一定留!”
“哼,这种话您都说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