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妹”
他朝天嘶吼,质问老天为何待他如此残忍,为何?
在场的人见他这般,也不知如何安慰。
除妖师严岛子见妖怪已经除去,心中大安,转身朝沉渊道谢道:“多谢上神除妖,保百姓平安。
沉渊只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该谢我,而是他们。他说的他们自然是此时还在昏迷的池鱼,严岛子老脸一红,他真是羞愧,看见这上神身份,都忘了是谁救的自己。
“咳咳”池鱼在枢药的治疗下慢慢醒了过来,她看向持剑站立的人影,费力的站了起来,走到沉渊地跟前,呐呐道:“少矣。转头一想,不对,又改口道:“沉渊上神。
乘黄变回人身站在沉渊地身后,他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她是谁,为什么会叫上神做少矣?
沉渊抬眼望了望眼前的池鱼,三千青丝散开如锦缎般披露落肩头,黑的发亮,一对柳眉弯似月牙,眉间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双眼珠漆黑得深不见底,彷佛可以让人映在心底。
他感觉好似曾经也有人这般唤过他,可他是沉渊,不是她口中的少矣。
她继续上前道谢道:“幸得上神出手相助,不想妖界匆匆一别,今日却在这里相见。
“哼”知道我们上神救了你们就好,别以为上神救了你,你就可以赖上我家上神。”
说话的是乘黄,同是兽类的枢药一眼就察觉到他的身份眼睛一亮道:“你是乘黄?
乘黄高傲的点点头:“知道本神兽,怕了吧。
枢药确认以后,心中更喜,他说道:“白民乘黄,珍奇异兽,浑身雪白,其血可解百毒,人骑其身,可活三千岁。那么珍贵的药引,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一只。
卧槽!乘黄懵了,原来这货想吃了他,他吓得直接躲到沉渊的身边。
除妖师严岛子听见枢药这么说,脸上神情更是激动,顾不上疼痛流血的手臂,那是乘黄啊!人骑在他身上可多活三千岁。万妖谱中排名第十位,钱啊!都是钱!可惜看着那一身仙气,它早已入了仙班。
“既然你无事,那便告辞了!乘黄,走了,沉渊一跃而起。
“哦”乘黄紧随其后。
池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巴张开“啊”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不过她有预感,还会见面的,不能太心急。
青娘纳闷了。这山主怎么遇到这沉渊上神后就变得不一样了,总觉得多了些什么。
“大师,你能把我妹妹的魂魄找回来啊!东方既白跪在严岛子面前。
严岛子无奈道:“城主,我知道你的心情,可那妖怪也说了,估计令妹已经凶多吉少,现在老夫深受重伤,恕老夫无能为力,您节哀顺变吧。”
听到这话,东方既白整个瘫痪在地。城主府的侍卫此时也来到现场,他们脸上带着难过小心翼翼道:“城主,小……小姐找到了。”
东方既白眼睛一亮,狂喜涌上心头,那是心底的最后一丝希冀,他挣扎着站起来揪住那个侍卫的领口大声问道:“在哪?小姐在哪?快说!”
侍卫面色有些难过:“ 城主,您还是快点回府看看吧!我们找到小姐的时候,小姐已经失血过多,命悬一线了。侍卫刚说完。东方既白像风一样的跑回府中。
“山主,”青娘把池鱼的头发再度绑好,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一根头发丝落下后才开口道:“咱们现在是回客栈还是?
这时严岛子过来了,到底为城主不忍,况且这城主一直做着善事,理应不该如此悲惨才对,而眼前人又这般大能耐,也许城主之妹有一些生机呢?抱着一线希望于是他语气诚恳开口道:“能否请上仙随我等回城主府中看看城主的妹妹是否还有救。严岛子身后的师弟于岛子有点摸不着自己师兄的想法,他想开口,严岛子拉着个脸示意他闭嘴。
惧怕师兄生气的于岛子明了的在嘴巴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我不是你口中的上仙,不过此次鬼车出现,定不是如此简单。”池鱼说道
严岛子自然附和:“上仙英明。
池鱼无语,她看着就那么像上仙,她可比九重天上那帮家伙高贵多了,好么?
“去是不必去了,凡人命数自有天定,吾等也不能过多干涉,不过眼下你这手伤得颇深,还是先救治救治自己吧”。
言下之意就是那凡人她救不了,但他手上的伤她还是能救的。
她转过头朝枢药使了使眼色,枢药会意的从手中变出一个瓷瓶,递给他,里面是解毒的药。
严岛子知她拒绝了,也不好说什么,又见她愿意救治他的手,要知道若是除妖师失去一只手那跟废物有何不同,他感激的接过药瓶,打开瓶口一仰而进,下一秒,原本他那疼痛的手臂冒起一阵白光,他神色痛苦,大汗淋漓,手臂伤口处涌出乌黑的毒血,他的几个师弟一脸担心的望着他,直到白光消散,黑血化成红色。
几人大喜,这是好了!
城主府中,东方既白跌跌撞撞的赶了回去,东方既月的房外站了很多人,有哭声,有悲戚声,他抓着石柱的手一打滑,整个人往后倒去。身后侍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他用力一甩,冲进东方既月的房中,床榻上,原本善良可爱的妹妹模样大变,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变得雪白,脸上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形同枯槁,只剩下死人的灰白。
东方既月的丫鬟彩心看见东方既白,捏着帕子哭哭啼啼道:“城主,小姐,不行了,呜呜...”
东方既白坐到床边害怕的握住她的手,柔声唤道:“既月,既月,快醒醒!哥哥来了,你不是说喜欢那盏鸳鸯花灯吗?哥哥已经派人去找了,你醒醒,醒醒就看见了。
可任东方既白如何叫喊,哀求,东方既月一点苏醒的意识也没有,他朝着跪立在外的侍卫吼道:“大夫呢?快去,快去把大夫找回来。
侍卫惶恐不已,“城主,大夫已经来过了,大夫说...说..小姐已经回天无术,死去多时,请城主节哀顺变。”
侍卫说完,东方既白一把扯过挂在墙壁上的佩剑架在了侍卫脖子上,两眼死死盯着侍卫疯得歇斯底里:“你胡说,不可能的,来人,去把除魔岛的大师请回来,快去。”
“死”这个字现在在东方既白心里就是个禁忌,他不允许,也不准许哪个人随便说出来。
“是是是”被吓懵的侍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一会儿,侍卫带着受伤的严岛子几人回来了,严岛子刚踏进屋中,东方既白见他如同见到救星也不顾一众下人在场,当众跪了下来:“大师,请你救救我妹妹。救救她,她还这么年轻,她不该如此啊!”
严岛子见状赶忙扶起他,望着躺在床上的东方既月道:“不敢如此,不敢如此啊!他上前看了看东方既月的面相,简直是毫无生气,又伸手搭在脉上,神情严重起来,最后,摇头惋惜道:“东方小姐气息全无,早已往登极乐,城主还是早日安葬小姐,入土为安吧!”
“ 不,我不相信。东方既白逐渐失控道。
他唯一的妹妹,从小呵护着长大,他还没看到她嫁人,她才十五,十五岁而已。众人以为城主会发狂,没想到他最后只摇了摇手,面如死灰道:“来人,把大师带下去好生照顾。你们都下去吧!”严岛子看不出他的表情,只好告谢退下了。
路上,老三律岛子对着严岛子说道:“师兄,我看城主,神情不对,该不会要出什么事吧。身后的老四己岛子一脚踢向他的屁股道:“闭嘴,三师兄,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欠收拾。严岛子一个眼神扫过去,几人通通闭上了嘴。
在他们眼中,大师兄严岛子生起气来才是最可怕的。
夜深露重,寒风刺骨,城主府中巡逻的侍卫,一波接着一波,东方既月的屋里,烛光通明,东方既白坐在床头仍旧握着妹妹的手,哪怕这双手再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即使变得冷冰冰,他依然不愿松开。
他不愿相信,昔日里活泼乱跳的妹妹就这样没了。
“你想救她吗?一道深沉充满蛊惑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东方既白猛然一惊,抽出床边的佩剑,巡视着整个房间,确定没有人后,他以为是自己太过伤心所以幻听,随即又坐下来。
那道声音又再度响起:“你想救她吗?想让她回到你身边吗?想让她活着吗?这次东方既白听清了,确实是有人在跟他说话,他冷静道:“明人不说暗话,何方鼠辈,不妨现身。”
“呵呵呵”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人出现了,他带着面具,让人莫名恐惧,东方既白看不清他的脸,那人背手而立,对着他道:“我可以救她,但是你要答应从今以后,为我所用,为我效命。
东方既白神色一紧:“笑话,大夫都说没救了,你凭什么?”
那人也不气恼,手掌一伸,一个闪着红光的陶瓷瓶子出现在他眼前,他嗤笑道:“本座可不是你人间的凡人,想让人活,本座有一千一万个方法。”
东方既白欣喜:“您说真的?”
那人又道:“记住,我是诡道,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主人。接着他手一挥,一道黑气打进东方既白的身体里,东方既白的身子突然发热,疼痛难忍,他使劲挣扎,诡道邪笑道:“别妄想反抗我,这是契约。说完,手中的陶瓷瓶子已经飞到东方既白的眼前,他望着躺在床上的妹妹,心一狠,拿下了瓶子。
他快速的走到床前,打开药瓶,难闻的血腥味从瓶中发出,丹药从瓶子里飞出,他掰开既月的嘴巴,把丹药灌了下去。奇迹的事发生了,东方既月笼罩在一片刺眼红光里,当红光褪去,她原本白了的头发恢复如初,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在激动人心的时刻,慢慢,她双眼张开了,轻轻一声,“哥哥。东方既白激动的把她拥入怀中,没注意的是,东方既月那诡异而古怪的笑容。
魔界
诡道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他朝魔帝行礼道:“魔帝,计划已成功。他已收入囊中为我们魔界所用。
带着面具的魔帝放下手中的琉璃杯,抿嘴道:“甚好,下一步,你知道了。”
“是的,属下知道”诡道回道”
呵呵....他品尝着杯中的美酒,眼神冰冷,好看的薄唇微启,九重天,你欠我的一切,我会双手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