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外,魇娘控制着梦境察看着他们入梦后的行动,这时身后冒出一个黑影,黑影把手中的纸条交到她手里便消失了。
她伸手接过纸条,看了一下,冷笑后又随手烧掉。
而远在不周山的池鱼也收到了乘黄的临时传音,等她看完内容,原本她以为的毫无波澜,却因为这纸传音掀起了千层浪。
原本青娘来跟她说今日没看到沉渊时她还毫不在意,可如今,乘黄千里传音,说沉渊有危险。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的思想在做着最后的斗争。
下一秒,她放下传音镜拿起桌上的剑就冲了出去,门外的青娘问道:山主,你去哪?
池鱼回头淡淡道:“我出去一下。”
青娘也不再问,径直走进屋里,待看到她放在桌上的传音镜,左手一挥,上面的字显了出来,看清里面的内容,她心领神会,看来山主还是放不下他。
——
这边沉渊还困在梦中,小鱼终于要生孩子了。
许夫人和稳婆在房间里面接生,小鱼惨叫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听见她痛苦的喊叫,许少矣心慌意乱,深怕里面出什么事。
眼见许夫人手里端着的水一盘接着一盘送进去,许少矣忍不住了,他想冲进去,陪在她身边,许夫人死活不同意,说产房男人不能进。
许少矣心急怒道:“可她都疼死了,我不要她生了,不要她生了。
许夫人听见他的话,脸上露出欣慰来:“当年你爹也和你说了同样的话!当年娘生你的时候,你爹也是这样说的,少矣,你真的长大了。相信娘,小鱼很快就生了,别紧张。”
话刚说完,屋内传来婴儿响亮地啼哭声,“哇哇哇”许夫人脸上带着喜悦:“生了,太好了。
过了一会,稳婆打开房门一脸喜气说道:可以进来了。
娘俩一前一后的进去。
小鱼虚弱的靠在枕头上,怀里抱着个初生的小娃娃,稳婆恭喜道:“夫人生了一个女儿,跟娘一样漂亮。”
许夫人欣喜,请她出门后给了不少银钱,稳婆心满意足的接下,还连连祝贺着。
小鱼抱着孩子朝他温柔笑道:“来,快抱抱孩子,看看你的女儿。”
许少矣闻言,赶紧上前,可面对刚刚出生的孩子,他不懂得如何抱,生怕弄伤了她。
许夫人送走稳婆后走了过来,借着她的手,许少矣终于抱上了孩子,望着襁褓里的女儿,他第一次有了为人父的感觉。
许夫人见他木头似的,笑着打趣道:瞧这父亲当的,以后多抱抱孩子,就会习惯了。于是又伸手把孩子放回小鱼的怀里:“过会,孩子该要喂奶了!”
小鱼羞涩的笑了。
许夫人出去为媳妇熬汤,特意为他们留了空间,许少矣坐在床上,把妻子女儿一齐揽到怀里,小鱼幸福说道:“相公,我们要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在一起,好吗?”
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许少矣看了看怀中的小鱼,本应该是甜蜜蜜的,可瞧着那脸为什么如此陌生呢?
他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沉渊……沉渊……快醒来,快醒来。
听到声音,他猛然惊醒,他是沉渊,糟糕,他还是中道了。
他如梦初醒,怀中的小鱼也消失不见,许夫人走进来冲他挥挥手,她嘴唇开了开,沉渊看她的口型,说的是:快走,快走,再晚就出不去了。
接着周围的事物通通转变,他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不,倒不如说是他们一直都在原地,从未离开过。
梦镜外,魇娘的魇梦之术被破在即,望着眼前突然从天而降的池鱼,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为什么没中术,全城的人都中了术,为什么对你没有效果?”
池鱼手持着镇世剑挡在沉渊等人前面,魇娘眼神恐惧:“你是谁?这世间只有一种人不受我的魇术控制,除非,你就是它!”
池鱼持剑冷笑:“是又如何?
而这时沉渊也找到了出口,原来出口就出现在梦醒的那一刻,一个巨大的黑漩涡,沉渊站在梦中的阵眼处,左手化出净世剑,直直的插入阵眼之中。
哗啦一声,梦境的结界逐一崩塌。
被困在魇梦的众人终于醒来。
乘黄看着一旁的沉渊纳闷道:“我不是在白民国吗?”
沉渊闭上眼睛道:“阵术已破,我们出去吧!
“好”大家一鼓作气一起冲了出去。
“嘭”,几人打破魇梦,回到现实。
沉渊有些意外池鱼在这,眼底含着笑上前:“鱼儿,你怎么来了?”
池鱼用余光撇向准备逃跑的乘黄,沉渊随即明白,定是这货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
不过,看来这不是坏事。
魇娘见他们通通逃过了魇术,脸上却无一丝波澜,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而刚刚那张纸写的是一生一死。
她终究还是算不过那人,她做了那么多事,无非是为了她的相公活着。
如今一生一死,若是她活,她相公就要死,若是她死,那她相公就可能活。
随即她眼中露出凶光:“既然逃不掉,那么有你们陪葬也是不错。
“啊哈哈哈哈”
她身体暴涨数倍,嘶吼一声,地上石板瞬间离地腾空,朝他们飞去。
沉渊把池鱼护在背后,净世剑一剑劈开数块石板。
除妖师拿出符咒,念起咒语,朝她身上贴去,一声“破”,魇娘身体被炸开了花。
正当严岛子几人以为胜利之时,魇娘的身体又聚集到一起,长出新的身体。
她桀桀的笑着,手指变长,化作黑色的利刃:“就这几张破符,还想杀了我,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