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眼神凌厉，表情严峻。
谭老师的笑，收了收，“怎么重新梳理？”
“我安排老师和你一起改，直到交付满意度达到95%以后。
改完后，版权共享。”
乐乐没有一丝犹豫，坚决又干脆。
谭老师脸色有些难看，问道：“还要共享版权？”
“不然我们的老师白干吗？”
或许感受到自己语气的咄咄逼人，乐乐声音放柔和了些。
“您应该算过账，环宇对你意味着什么！两年合约，足够你把这个课程，磨合到同类型前列了！”
谭老师低头沉思，半天，抬头说道：“版权共享，有点霸王条款啊！”
乐乐扑哧笑了出来：“谭老师，双赢。别把路走窄了。”
谭老师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行，那就先暂停，磨课！”
乐乐直起了身子，微笑点点头，“有魄力。感谢配合！”
又看向嘉妮，“准备补充协议，早点处理完，安排产品组去分解课程。尽快磨课。”
嘉妮点点头，带了老师出门。
送走老师，乐乐关好门窗，躺下休息。
困意一过，很难睡了。
下午处理了很多工作，稍微提前下班，要开车去看亦舒。
临出门，想起林湘兰馋咖啡的样子，拿了一包咖啡豆。
魏奇峰和魏无涯都好茶，所以乐乐有好茶都拿回家。
倒从来没见林湘兰对喝的有偏好。
自从查出血糖偏高后，更是很少见她喝饮品。
出门开了车，想着亦舒之前跟她说过家里的情况。
亦舒老公有家不错的公司，是属于电力系统的供应商。
公公、婆婆原来是龙泉市政府部门官员，现在退休了。
亦舒的家，乐乐知道。
是2010年左右的新楼盘，那个小区还不错。
坐电梯上了楼，按门铃，亦舒公公来开门。
个子不高的秃顶老伯，穿着polo衫，身板儿直溜，有点小肚子，微微凸着。
乐乐礼貌问好：“叔叔好！”
乐乐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房子，很是诧异。
并没有想象中的宽敞华丽。
很逼仄的门厅，右手边是厨房。
三角形的厨房，很小。
亦舒婆婆在洗水果，看见乐乐，招呼道：“你好！”
齐耳短发，深棕色，看上去是知识分子。
乐乐带了燕窝，放到了客厅茶几上。
亦舒的老公也在，坐在沙发上，没挪窝儿，眼睛还在手机上。
客厅不大，也不是很方正。
乐乐看向男人，和他爸很像，头顶也略稀疏。
中等身材，匀称，不胖。
乐乐问道：“亦舒在哪个屋？”
男人依然紧盯屏幕，没挪眼，喊：“芊儿，来，带阿姨去看妈妈。”
乐乐皱皱眉。
三岁多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了出来。
芊儿抬头看看乐乐，“阿姨，我妈妈在这个屋。”
“芊儿真乖！”乐乐微笑，跟着小女孩进了靠里面的房间。
卧室倒是挺大。
亦舒躺着。
看乐乐进来，转头，笑了笑。
“起不来，不起了哦！”
“嗨，没事儿。宝宝呢？”
亦舒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婴儿床，白白净净的小婴儿，睡得正酣。
“啊！好漂亮，像你！”乐乐轻声轻语，但真的有被惊艳到。
亦舒笑着点点头。
乐乐把红包放到婴儿床里，回到了另一边，坐到床边。
芊儿趴在婴儿床边，低着头，看弟弟。
“芊儿，去客厅，妈妈和阿姨说会儿话。”
芊儿噘起小嘴，“不要。”
乐乐笑笑：“没事，让她玩。”
“一会儿又弄醒。”亦舒皱皱眉。
“剖的？”乐乐问。
“嗯，芊儿就是剖的。”
“辛苦了！”乐乐看着亦舒，这个平时上班，妆化一丝不苟的女人，此刻蓬头垢面。
亦舒看乐乐盯着自己，扭了扭头，“讨厌，别看我。”
“哈哈，我得拍下来。”
乐乐作势要拿手机。
“疼，别闹！”亦舒动了动身子。
乐乐收起了笑：“开玩笑呢，谁没生过孩子！”
“我说要洗澡，我婆不让，快难受死了，自己都闻到身上的臭味了！”
“洗是可以洗，我那时候第五天就洗了。不过，不让洗就不要洗吧，还指望人照顾你，别犟。”
“嗯，还行，老太太挺仔细。”
“大孙子有了，开心呗！儿女双全，真好！”乐乐笑着又看向芊儿。
小姑娘虽然长得像爸爸，但是神情还是有亦舒的影子。
“很累啊，大的还要我操心。爸爸、爷爷什么都不会。”亦舒脸色黯淡下来。
“嗨，先别想那么多，好好养身子。需要什么跟我说。”
乐乐起身，“我不打扰你了，等你活蹦乱跳了，我再约你。”
“嗯，行。慢走。”亦舒弯起唇角，微笑道别。
乐乐出了卧室，又看了一下房子的格局。
三房，亦舒住的这间并排有另一个门，对面有一间大卧室，带阳台。
新的楼盘，价格又贵，格局又差，客厅都是偏小，房间还可以。
亦舒老公王霖，此刻放下了手机。
看见乐乐出来，打了声招呼，“常总！坐！”
“哈，你是在打游戏？”乐乐没坐，站着问道。
“噢，是，消遣消遣。”
乐乐想了下，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你下班还挺早的？”
“嗯，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听亦舒说，你这公司盈利还挺稳定的。”
“今年难，电改，还有反腐！”王霖点到即止，没再说下去。
“噢。”乐乐点点头。
看了下时间，乐乐起了身，“我先回去了，有空再约，一起吃饭。”
王霖站了起来，“好，等她坐完月子，我们再约。”
乐乐微笑点点头，出了门。
亦舒婆婆在门口客气：“哎呀，都没吃点东西，多坐会儿！”
“不了，阿姨，我回去了！”
开车回家，心里有些触动。
她其实很爱观察人，外表、行为、语言，很有意思。
每个人对事、物的描述，和其真实状态，总有偏差。
以前听亦舒提起她的老公，亦舒说丑，但真人其实不丑。
说有钱，但实际，真不算有钱。
感受和实际情况，大相径庭。
婚姻里，每个人都在掂量自己的筹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