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都府高档酒店那奢华至极的总统套房内,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金碧辉煌。
屋内宾客满座,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爱丽丝这个小有成就的画作大家,正对着墙上价值连城的艺术画作评头论足。
“妈妈,这幅画笔触细腻,就连兰花的花蕊,与它的风骨都画的像有生命气息一般,看来我还得不断的努力。”
艾琳若拉扶着女儿的肩膀,支持道:“宝贝儿妈妈相信你,你一定会超越自己。”
罗德里格斯和夫人奥莉薇娅,则被摆放错落有致的精美古董吸引,一边拿着放大镜一一斟酌着,一边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亲爱的,你看这样的匠心技术,我们的匠人手艺远远还不够,我们需要实地考察,学习这份手艺。”
奥莉薇娅看向老公,爱不释手的模样,不停的点头赞同他的想法。
穆小吉陪着塞德里克先生、安德里亚斯,还有穆惠英,围坐在客厅舒适的沙发上,惬意地讨论柯莱威勒和优优的婚礼事宜。
崔佳妮紧挨着穆惠英坐在一旁,身子微微倾向穆惠英,用轻柔且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翻译着大家交流的内容。
穆惠英面带微笑,不住地轻轻点头,表示理解,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简单的话语,融入这热闹的氛围之中。
安德里亚斯的目光从交谈的众人身上移开,看向坐在身边的艾琳若拉,眼神中满是温柔。
他轻轻牵起艾琳若拉的手,和声细语道:“亲爱的,你去行李箱里拿出给穆的假肢,让他试试合不合适。”
艾琳若拉微笑着点头,优雅地起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次卧走去。
与此同时,身姿轻盈的服务小姐面带恰到好处的微笑,迈着细碎而优雅的步伐,
端着香气四溢的茶水,依次为各位贵宾奉上,动作娴熟而流畅,随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艾琳若拉拎着行李箱走了出来,她热情洋溢地快步走近穆小吉,将行李箱放在一旁,轻轻打开。
刹那间,一条仿若真实的、栩栩如生的假肢映入众人眼帘。
安德里亚斯随即走到穆小吉身边,缓缓蹲下身子,动作小心地拿起假肢,认真说道:“穆,我帮你装起来,你先习惯几天,
真心希望看到你,在柯莱威勒和优优的婚礼上,你能抛开拐杖,自己潇洒地走上舞台,为他们致新婚贺词。”
穆小吉听闻,眼中瞬间涌起激动的光芒,声音都有些颤抖:“真的可以不用拐杖了吗?”
安德里亚斯眼神坚定,语气中满是鼓舞:“相信自己,穆。来,我扶你起来,先试着走两步。”
说着,他便熟练地为穆小吉安装假肢,手法娴熟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安德里亚斯身形高大健硕,此刻就像一个勇猛无畏的武士,毫不费力地就将穆小吉搀扶起来。
穆小吉刚站起来时,明显还不太适应,身体摇摇晃晃,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幸好安德里亚斯眼疾手快,每次都稳稳地将他护在怀里。
穆小吉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略带歉意道:“安德里亚斯,让你受累了。”
“没关系,这才刚开始,一时半会儿你肯定还不能适应,别着急,慢慢来。加油,宝贝儿!”安德里亚斯安慰道。
此时的穆小吉,整个重心几乎都依附在安德里亚斯身上,他的右腿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始终不敢抬起,更无法控制假肢。
此刻,套房里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吸引,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将目光聚焦在穆小吉装上假肢练习行走的举动上。
优优和爱丽丝满脸激动,紧紧地握紧双拳,大声喊道:“小吉哥哥加油啊!”
“穆先生,好样的,加油!”爱丽丝激励道。
卡琳娜双手环胸,眼神中满是鼓励,指挥道:“穆,相信自己;哥哥,你可以试着放开他。”
安德里亚斯和穆小吉四目相对,彼此眼神交汇,传递着信任与鼓励,安德里亚斯微微点头,随后轻轻松开手。
只见穆小吉努力稳住身子,像个初次学步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站立在客厅中央。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虽然稳稳地站住了,却怎么也不敢迈出第一步。
卡琳娜见状,双手在空中挥舞,大声呼喊:“亲爱的穆,到我这里来,相信自己,快,到我这里来。”
穆小吉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可右腿刚一用力,就感觉使不上劲,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安德里亚斯忙伸手搀扶。就见穆小吉整个人,扑进了安德里亚斯的怀里。
安德里亚斯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提议道:“这样吧,你先用一根手杖。
你回想一下之前自己用一只手杖行走的感觉,慢慢让右腿学会用力。”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吱呀”一声,再一次缓缓打开。刹那间,原本安德里亚斯的建议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只见关山和闫凯神色凝重,一脸肃穆和武术练家子的气场满满,就像宣布生人莫近的标识,
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里沉睡不醒的江程煜,跟在江朔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江程煜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他那姣好的容颜,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俊朗的五官线条流畅而分明,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眼下是浓密的睫毛,
即便是在沉睡中,也依旧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丰神俊朗,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甜美的梦乡。
然而,命运的齿轮无情地转动,他再也无法从这场沉睡中苏醒过来。
慈父般的塞德里克,原本满脸笑意与紧张,专注地看着穆小吉学步的笨拙模样。
穆小吉在安德里亚斯的辅助下,摇摇晃晃地迈出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在探索这个新奇的世界。
塞德里克不时伸出双手,做出保护的姿势,嘴里还轻声鼓励着。
“对,抬腿,迈出去,迈出去…”
可当他不经意间瞥见门口进来的江程煜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被一阵寒风吹散。
他慌乱要起身时,打翻了面前的茶杯,浑然不知,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激动地喊道:“凯特…”那声音里,饱含着多年的情谊与此刻的难以置信。
而安德里亚斯,一直将那份潜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慕之情,小心翼翼地隐藏在最深的一隅。
可在看到江程煜的瞬间,心中的波澜如翻江倒海一般,汹涌澎湃,再也无法抑制。
他的眼神瞬间被江程煜吸引,脚步不受控制地快步上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动作急切又轻柔。
穆小吉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看着安德里亚斯左手一把掐紧江程煜的脖颈,右手缓缓抬起,像是在触碰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目光里满是柔情蜜意,轻轻抚摸着他的嘴角,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呢喃道:“亲爱的,你…这是…什么情况?”
说着,一脸心痛地将额头抵着江程煜的额头,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让他苏醒过来。
“亲爱的宝贝儿,你…真的就…醒不过来了吗?”他的目光再次对上江程煜那令人心动的容颜,
眼眶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凯特,你醒过来呀!”
江朔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
“叔叔,小爹爹他已经沉睡很久了,很抱歉,不能如您所愿!”
安德里亚斯听到江朔的话,惊讶的眼神瞬间看向他,似乎这才注意到江朔的存在。
随即,他又将目光投向穆小吉,眼中满是疑惑,询问道:“小家伙是凯特的孩子?”
穆小吉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介绍道:“是我的儿子,是凯特一手带大的,他叫江朔。”
卡琳娜站在一处,刚刚还在激励穆小吉的振奋精神,此刻的视线触及到轮椅上沉睡不醒的江程煜时,整个人仿佛遭受了一记重锤,身体猛地一颤。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滚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悲痛。
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如决堤般的洪水,汹涌地倾注而下。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哽咽声。
起初,她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双脚无法挪动分毫,过了好半天,才迈出那仿佛有千斤重的步子,缓缓朝着江程煜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眷恋,她的视线始终紧紧锁定在江程煜的面庞上,一刻也不曾移开。
终于,她走到了江程煜的身旁,在身后紧紧地抱住江程煜的脖子,像是要用自己的深情将他唤醒。
她哭得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江程煜的肩头,“怎么会这样?凯特…凯特,我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卡琳娜。
你的身体出现了状况,几次和你通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痛苦与质问,回荡在寂静的客厅里,揪着每一个人的心。
与此同时,穆小吉站在一旁,神情哀伤而凝重。他的手缓缓伸进西装内衬口袋,动作迟缓而沉重,仿佛那口袋里装着的是整个世界的重量。
当他掏出那封遗书时,手微微颤抖着。他轻启双唇,声音低沉而沙哑,轻声说道:“卡琳娜,这是凯特写给你的信。”
江朔听到这话,懂事的走近爸爸穆小吉,从他手中接过遗书,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去卡琳娜。
卡琳娜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她缓缓松开环着江程煜脖子的手臂,动作机械而迟缓。
她呆呆地看着江朔双手捧着的信,眼神空洞而迷茫,似乎还没有从巨大的悲痛中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手,擦了擦脸上不断涌出的泪水,那泪水却像是永远也擦不完。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遗书,手指轻轻抚过信封,仿佛在触摸着江程煜的温度。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悲痛,然后轻轻打开页面,就见清晰刺眼的“遗书”两个字,直直地刺入她的心底;
让她的心再次狠狠抽搐起来,新一轮的泪水又模糊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