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城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区里,一栋居民楼的房间内,外表的平凡丝毫掩盖不住内部奢华气派的装修。
欧式风格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璀璨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金碧辉煌。
墙壁上挂着几幅价值不菲的油画,真皮沙发、进口地毯以及各种精致的摆件,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财富与地位。
此刻,艾尔罗布克先生正与金老板围坐在客厅的茶几旁,讨论着刺杀穆小吉未能成功的棘手事件。
房门半掩着,周立匆匆赶到,见此情形,也没顾得上敲门,便直接走了进去。
一踏入房间,他便看到金老板身后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每个人手中都握着大大小小的武器,寒光闪烁,这阵势让他顿时感到腿脚发软,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艾尔罗布克先生倒是一脸淡然,仿佛这紧张的氛围与他毫无关系。
他身后的几个兄弟则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周立强挤出一丝苦笑,硬着头皮打招呼道:“两位老板好,不知道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有何吩咐?”
艾尔罗布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悦,没好气道:“这两天你在干嘛?怎么没去上班啊?”
周立无奈地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解释道:“最近我老婆的病情愈发严重,频繁反复,实在是没办法。
这次监狱体检,我见识到了穆小吉先进医疗团队的厉害,就想着找找他,求他帮帮我,救救我老婆孩子。”
一旁的阿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轻蔑地一笑,语气中满是嘲讽:
“别痴心妄想了,早被我在购物中心一刀“biu”,解决掉啦!”说罢,还夸张地模仿了一下飞刀出手的动作,嘴里发出“biu”的声音。
周立听闻,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惶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死啦?怎么可能,我刚刚才去了他家里,他家保安明明说他在市中心医院。”
阿浪双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阴阳怪气道:“没错呀!医院不就是人快死了才去的嘛,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哦?”
“我不相信!”周立斩钉截铁地说罢,转身就准备向门口冲去,他迫切地想要去验证穆小吉是否真的已死的讯息。
就在这时,艾尔罗布克先生大声呵斥道:“等一下!”周立脚步一顿,僵在原地,缓缓转过身来。
艾尔罗布克先生眼神犀利地盯着他,问道:“毋坤这两天在干嘛?”
周立定了定神,肩负职责道:“最近监狱内部的情况很是怪异,我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
不过,刀疤坤他们几个设计陷害穆小吉,成功把穆小吉给检察院的人带走了。
之后,刀疤坤他们几个也被单独隔离了起来,和其他隔离区域的人不在一处。我根本接触不到他们,现在也没办法跟他联系了。”
金老板听闻,脸上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看向艾尔罗布克先生,缓缓说道:
“艾尔罗布克先生,恐怕以后我有再大的伞,也护不了你了。”
艾尔罗布克一脸诧异,忙追问:“金老板,您这话从何说起?”
金老板届时抽身道:“你来到内地投资,我帮你牵线搭桥,多少当地官员合作商,都是我的人脉。
就为一家有名无实的药业,搭上我后半生的前途,不值啊!我们结束合作吧!我金百万不做赔本的买卖。”
艾尔罗布克先生一听,忙放下架在茶几上的双脚,猛地坐直身子,急切地说道:
“金老板,没必要这么决绝吧?不过就是一个死不足惜的穆小吉,难道就真能让您怕成这个样子?”
金百万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缓缓起身,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一边说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一甩衣袖,带着身后一众黑压压的兄弟,浩浩荡荡地朝着门口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门口。
房间里,只剩下艾尔罗布克先生和周立等人,气氛愈发显得压抑而凝重。
在那漫长而压抑的黑暗阴霾如同厚重的铅云,沉甸甸地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似乎要将世间所有的希望都吞噬殆尽之时,终于,一缕曙光如同一把利剑,
奋力穿透了这无尽的黑暗,洒下了令人倍感温暖与希望的光辉。
穆小吉从小岳的病房中匆匆逃离出来,心绪在小岳提出的要求中,被搅弄的略显凌乱却又透着一股复杂。
他漫无目的惊慌失措下,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透过那扇透明的玻璃,他看到里面的安德里亚斯正静静地沉睡着,宛如一座静谧的雕塑。
监护仪上闪烁的数字和起伏的线条,仿佛是生命在与死神博弈的无声战歌。
穆小吉凝视了片刻,心中五味杂陈,而后缓缓转身,回到了医务室。
他走近那张摆放着自己手机的病床边,只见手机正连接着充电器,指示灯显示电量已满。
他拿起手机,思绪瞬间飘回到昨天,奶奶和妈妈所遭受的惊吓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
当下,他不假思索地在手机屏幕上熟练地滑动着,迅速找到了江朔的微信头像,毫不犹豫地点击了视频通话。
与此同时,金匠湾的别墅里,温馨的卧室里,宛如一方宁静的港湾。黎明的寂静,将室内展现的一片祥和。
江朔正盘膝打坐在江程煜的身旁,这早课的习惯,经过江程煜多年如一日的悉心调教,已然深深地烙印在了小江朔的每一寸骨骼与灵魂深处。
而在卧室的沙发上,关山与闫凯正熟睡着,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忽然,一阵突兀的微信提示音如同划破静谧夜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关山和闫凯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江朔听到声音,赶忙缓缓收功,只见他肉嘟嘟的小手朝着床头柜的方向展开,
那只放在柜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仿佛被一股无形而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嗖”的一下便稳稳地飞进了他的手中。
关山和闫凯见状,脸上不禁流露出自愧不如的神情,两人皆是练武之人,
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多年,可没想到自身多年的功底,竟还不及江朔这个小小的娃娃深厚,心中满是惭愧。
就见江朔迅速接通了爸爸打来的微信视频,那稚嫩的声音中满是急切的关心:
“爸爸早安,你昨天没事吧?妈妈她现在怎么样?她伤得严重吗?”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从他口中吐出。
穆小吉看着屏幕中儿子关切的模样,欣然微笑,眼中满是慈爱:
“你这一连串提出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了。”
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奶奶和老祖母昨天回到家,情况怎么样?”
江朔神色沉稳,有条不紊地回应道:“老祖母昨天的确是吓得不轻,不过爸爸您放心,有我在呢。奶奶那边有爷爷一直在安抚她,她情况还好。”
穆小吉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江朔,我这边暂时还不能回家。
安德里亚斯昨天为了救我,身负重伤,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接受密切观察。
家里你帮我照应着点,明天我们还得去监狱给服刑人员复查,拜托了。”
江朔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爸爸,这些都不是问题,您就放心吧。
只是我实在不明白,您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对方居然对你痛下杀手?”
穆小吉神色凝重地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现在只能等警方那边的消息了。小爹爹呢?让我看看他。”
江朔听闻,将手机镜头轻轻翻转,对准了江程煜沉睡不醒的样子。
穆小吉看着屏幕里江程煜略显苍白的面容,忍不住伸手摸索着手机屏幕,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对方一般,
柔声吩咐道:“江朔,小爹爹最近身体缺乏维生素以及钙铁锌等微量元素,你在调配流食的时候,记得加一些进去,这样有助于他身体的恢复。”
江朔用他那稚嫩却又坚定的声音回道:“知道了爸爸,您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呀,看您脸色煞白的,真的很吓人。”
“我知道了,你给老祖母和奶奶配点具有压惊安神功效的膳汤,按照老方子调配就行。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挂了。”穆小吉细心地叮嘱着。
“好的爸爸再见!”江朔乖巧懂事地回应后,轻轻挂断了视频。
穆小吉呆望着已然挂断视频的手机屏幕,眼神有些放空,思绪似乎还沉浸在与儿子江朔的对话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筱艳芳拎着餐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医务室。
她那温柔的目光落在穆小吉身上,关切地问道:“给家里人打过电话啦?”
穆小吉微微一怔,随即便回过神来,轻轻地点点头,应道:“嗯!”
筱艳芳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餐盒递上前去说道:“知道你身体需要,给你打包了麦烧和豆浆,还热乎着呢,赶紧吃点吧!”
穆小吉连忙伸手接过餐盒,感激地说道:“谢谢!对了,明天还得给服刑人员复查嘛,你们这边有安排好相关人员了吗?”
筱艳芳略作思索,而后果断回应道:“临时换人可能不太方便,毕竟时间比较紧,而且还得重新熟悉情况。
我看还是带原来的小组成员吧,他们已经对监狱环境和工作流程都很熟悉了,上手也快。
我现在下班了,回头就电话通知他们做好准备。哦,对了,你一直呆在医务室也不合适,我给你安排一间病房吧,好歹能休息得舒服点。”
穆小吉赶忙摆摆手,拒绝道:“哦,不用了不用了。你忙乎了整整一夜,也够累的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小岳,他的情况我也放心不下。”
筱艳芳听闻,莞尔一笑,理解地点点头,轻声说道:“那行吧,你自己伤的也不轻,注意休息。”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医务室,留下穆小吉一人,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