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时间稍微往前倒一点。
系统使用的传送石并没有将真祁送回四方界,而是将她送到了一个莫名的房间里。
房间的陈设相当古旧,像是几百年前遗留下来的产物,并且有一张落满灰尘的桌子,在桌子上是一个巨大的立方体。
不知为何,看到那个半透明的立方体时,真祁有一点怀念。
这里是哪里?
可以肯定这里不是四方界,真祁能分辨出四方界特有的灵力,这个房间里不存在灵力,而且空气也很稀薄,因为身体已经是非人之躯了,所以真祁并不需要呼吸也能活下去,可空气变得不一样这点还是很能让她敏感的。
“了不起哦。”
真祁听到了亲切的声音,光听这个人说话就很舒服,心里不自觉产生了好感。
就真祁认识的人来说,就只有一位存在是这样子的,并且声音还有种飘忽不定忽远忽近的感觉。
“幻梦。”
真祁呢喃着对方的名字,随即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她面前现身,白发的少女,身着洁白的裙子,披着灰色的外衣,有着金色的眼眸。
说是突然出现,可更像是她原本就坐在那里,真祁变得能够看到她了而已。
“宾果,猜对了呢,也多亏了我好几次在你面前露面,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
白发少女坐在质朴的椅子上,与她高贵的气质华丽的衣着截然不同的一把椅子,劣等的木质椅子,椅脚还不平整,但她坐的稳稳当当,有几分优雅。
在少女的腿上扒拉着一只黑猫,真祁看这猫也有几分眼熟,貌似就是之前被她丢到虚空里的毁灭异神。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白发少女抿了抿嘴唇。
“说实话,不知道,我唯一能够知道的是,你的关注才是我取胜的关键,有种淡淡的厌烦感,我的努力或许一文不值,可真叫人讨厌。”
真祁脑子里关于前几次轮回的记忆有空缺,在见到这一位之后,记忆中多了一块碎片,关于第三次轮回的最后,真祁几乎是要跟天道同归于尽的时候,这一位出现稳定了天道,还跟真祁玩了一场有输无赢的游戏。
就像是来做慈善的一样。
“嚯嚯嚯,可不能这么说,你能赢是因为你各项指数都达标了,在完全没按照我的剧本走的情况下用力大砖飞的方式干掉了天道,真的很厉害哦。”
这个家伙很可怕,这是真祁早就知道的事情,能够掌握着自己的生死,或者说,整个四方界的死生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不要太有压力了,我向来对赢了我的人很仁慈的,做不出什么翻脸不认人的行为的。”
还是跟从前一样,自己在想什么完全都能被对方猜到,这种读心的能力实在恐怖。
“都说了我不会读心了,你还要我强调几遍。”
白发少女这么说着,可话语的内容完全就是真祁的想法。
“算了,继续强调这个也没意义,进入下一个话题吧,你赢过了我,虽然是在我完全不想赢的情况下取胜的,但是在这寰宇当中能赢过我是一件极其了不起的事情,你大可以为此骄傲。”
“作为游戏的胜利者,我会给予你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对,应该说你为自己争取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何等有趣,以人之躯达成伟业,以凡人之身抵达天命。”
“现在,放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回到四方界去,在那个狭小的世界里过你想要的生活,二,来到寰宇,来到更大的舞台展露你的光芒。”
看起来是两个选择,不过是只有一个答案的单选题。
真祁觉得自己想要翻白眼,不过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你在天平的两端放上了绝对不等的筹码,问我天平会往哪边偏移,你这算不上提问,就只是在替我做选择。”
选择,根本就不需要选择,她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放弃四方界,想要放弃某个人的打算,在那狭小的世界里有她的欢喜。
既然有喜欢的话,自然是要回到原处。
“很好,态度坚定,不愧是接近完美的主角。”
幻梦点点头。
她说:“不会让你做这么无聊的选择的,我会把你放回去的,我跟想要饲养笼中鸟的变态不同,我更希望看到美丽的鸟儿自由翱翔的风姿,像你这么有趣的人儿还是放任你自己玩耍比较好。”
“说一说你接下来的计划吧,原本的天道被你拆了,如今的四方界可是脆弱的很,稍有不慎就会无法在寰宇中继续存在了,没天然的防护,各种灾害也会出现,到时候你可有的忙了。”
至大灾害灾厄也会登上舞台,不过那是真祁要解决的问题了。
得失平衡,真祁让四方界有了前行的可能,那自然也会产生破灭的危机,寰宇的规矩可不会轻易动摇。
“既来之,则安之,人总是在朝着前方行进,四方界会如何,是四方界的事情,并非我的一言堂。”
“诶,明明你谁都没商量一下就干掉了天道,现在又要说不是你的一言堂了,小真祁你也真过分哦。”
幻梦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死气沉沉一成不变是她所讨厌的,世界的可能性不是活着就足够了,还得展现出美妙的诸多变化。
“这样吧,我给予你时间,在你成长为合格的世界管理者之前,你的世界不会遇到害虫。与之相对的,你要支付的代价是再跟我玩一次游戏。”
她竖起一根手指头。
“放心啦,游戏不会太难的,也不会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就类似于试卷的附加题,做对了给你额外加分,做错了也不扣分,很划算吧。”
面前的少女就像是伪装成人类的小恶魔,言语之间尽是危险的气息。
“那还真是令人心动的提议,你想要我干什么呢?”
“嗯哼,当然是有的事情。”
“在命运再一次轮转之前,我们有大概,嗯,一百年的时间来进行这场游戏。”
“来吧,忤逆天命之人,让我瞧瞧你的胜利——”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