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李东成点点头。
他也没有过问做空孔家的进展怎么样了。
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次日，李东成和庞秘书他们在酒店吃过早餐，便开车前往位于城郊的老干部疗养院。
昨天晚上，庞秘书就已经联系过钟兆兴钟老的秘书。
花费了一个小时，两辆小车才抵达老干部疗养院的门口。
哨兵进行了仔细地检查，才放小车进去。
驾驶员把车停在一个小型停车场，在庞秘书的带领下，沿路找过去。
道路很整洁，两旁都是各种高大的景观树，低矮的绿植修整得十分整齐。
李东成发现，老干部疗养院和凤凰山疗养院的风格差不多，都是有山有水，空气好，环境很幽雅。
一栋栋淡黄色的小楼，矗立在树木之间。
几人还没有走近，便听见有锄地的声音。
有个老人的声音隐隐传来。
“我们要分成几块，翻春后找点小苗过来种，来年就可以吃上自己种的蔬菜了。”
“钟老，还是让我来做吧，你休息一会。”有个中年人说。
“你们看着就是，我难得活动一下。”
李东成和庞秘书对视了一眼，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道弯，便看见了小楼。
小楼前没有围墙，有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干劲十足地在锄地。
旁边站着几个中年人，一个个神情紧张的看着。
与其说老人在锄地，还不如说是在开荒。
李东成从老人的相貌看，知道对方就是曾在电视新闻中见过的钟兆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大概谁也不会相信，曾经位高权重的钟兆兴会亲自开荒。
庞秘书和李东成接过驾驶员手中的礼品，让他们都回到车上。
两人大步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其中有个中年人扭头看了一眼，轻声说：“钟老，梁部长的秘书和李先生过来了。”
这个中年人是钟兆兴的专职秘书，姓孟。
听到孟秘书的话，钟兆兴这才停止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
目光在李东成的身上略微停顿了几秒钟，微微一笑。
“小李是专业的医生，你们问问他，是不是适当的劳动，有益身体健康。”
李东成知道对方能猜到自己的姓名，大概也是梁升泰打过电话的。
开始他还有一点小紧张，却不想钟兆兴很平易近人，一点没有上位者的那种压迫感。
他笑着说：“只要钟老体力跟得上，也没有什么，干活能增加血液循环，算是有氧运动。”
钟兆兴高兴地笑了。
“看吧，小李医生就解释了，我干点活，他们一个个的还阻拦。”
“钟老，他们也是担心你，干点活是可以，但也要适可而止，特别是不要出汗后着凉。”李东成说。
出汗后着凉，俗称背汗。
在中医里泛指大汗淋漓后，汗水会渐渐变冷，再吸收到肌体内，一热一冷，就很容易引发感冒。
孟秘书立即配合着点头。
“就是就是，我们也是担心别累着了，出汗后容易感冒。”
“嗨，哪有那么严重，我已经在后背隔了毛巾。”钟兆兴摆了摆手，“我就烦你们这点，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的。”
孟秘书他们都相视苦笑。
谁敢去限制钟兆兴的自由啊。
不过是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不小心有个闪失，责任就重大了。
李东成见旁边还有一把铁锹，他把手中的礼品递给了孟秘书，走过去提到手中。
“钟老，我来帮你。”
“嗯，好吧。”钟兆兴倒没有反对李东成的帮忙，“听老梁说过你，你来自基层群众，应该干过这些。”
“当然干过，我们家以前可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村里现在还有老宅地。”
见李东成很自然的就和钟兆兴攀谈上，没有一点拘束感。
庞秘书不禁微微一笑。
要是换作其他人见到钟兆兴，只怕早已经手足无措，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可李东成很自然，丝毫没有畏惧。
有李东成的加入，这开荒起来的速度快了不少。
其实，开荒出来的面积也不大，就十来个平方米。
钟兆兴边干活边问李东成一些事。
比如现在的农民收入，普通城镇工人的收入，物价高不高等等。
李东成对这些还算了解，都一一作了回答。
庞秘书和孟秘书等工作人员也不插言，都看着这一老一少交谈。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爷爷，你怎么又在干活！快出来，别累着了。”
听到声音，李东成好奇地抬头去看。
只见一个穿着讲究，气质优雅的女孩坐在一辆电动轮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众人身后。
毫无疑问，对方是钟兆兴的孙女，如果放在古代，可是真正的小公主。
不过，令他费解的是，对方如此年轻却失去了行走能力。
“曼文小姐！”孟秘书等人打了个招呼。
“孟秘书，你也不拦着我爷爷一点。”女孩有些不高兴。
“不怪他们，是我自己要干，小李医生也过来了，出不了什么大事。”钟兆兴摆了摆手。
他把锄头递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
“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了，要挖深一点，把土壤翻松。”
听到自家爷爷说小李医生，女孩打量了一下李东成。
钟兆兴交代清楚，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手。
他笑着对李东成说：“这是我孙女钟曼文，也是她把我管得最紧，哎，老了还要让孙女管着。”
钟曼文翻了个白眼。
李东成暗自好笑，对着钟曼文点点头，“你好，钟小姐。”
“你好，我听说过你，是梁爷爷让你过来的吧？”
“是的，昨天晚上才到的这边。”李东成跺了跺脚上的泥土。
钟兆兴也跺着脚说：“小李医生，我们进屋去休息一下。”
“好的。”
李东成发现，似乎为了方便坐轮椅的钟曼文，还专门在几步石梯旁修了一个缓坡。
他正准备帮忙去推下轮椅。
钟曼文说：“谢谢，我自己能上去的。”
对方熟练地操控电动轮椅，就上到台阶。
几人来到小楼的客厅。
庞秘书把手中的礼品放下，他和李东成说了在乔老那里同样的话。
钟兆兴很欣慰地收下，特意对李东成说：“我都离开蜀城二十多年了，谢谢大家还记得我，回去以后代我谢谢他们。”
“好的，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李东成点头称是。
“都坐吧，别站着。”钟兆兴和蔼地压了压手。
几人都在沙发上坐下。
“曼文，你过来，让小李医生帮你看看病。”钟兆兴对着钟曼文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