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斌并没有很生气,不过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只是他讨厌被人算计。
现在自己的三弟和这个算计自己的女子走在了一起,他觉得有些膈应。
离开家久了,大哥、大嫂,三弟都有了自己的心思。
只是,这事到底怪不到爹娘身上,齐斌琢磨着要不要带爹娘去府城和自己一起生活。
这个念头一起,就怎么都压不住了。
“爹、娘,儿子有话同你们说。”
“老二,老三这是做的不地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锦娘看上的人是你,偏弄成了现在这样。”
“爹,这事,儿子谁也不怨,我本就不喜欢大嫂家的妹子。”
齐斌解释了两句,随后问道:“爹、娘,你们要不要和儿子去府城?”
“去府城?这不行,家里一大堆活计,你四弟、小妹他们都还小,怎么能离了我们操持。”
齐老爹摇了摇头,语气温和道:“唉,老二,我们这边暂时走不开,等老四他们都大了,成了家,我们身上的担子才能放下。”
齐斌知晓自己是说不动爹娘改变想法了,那就只能按照一开始的想法行事。
“好,都听爹娘的,爹娘若是家里有什么不顺心的,只管去府城寻儿子,或者托人带个口信给儿子。”
说着,齐斌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齐老爹五张十两的银票。
“爹,这是五十两,先前儿子说要让狗儿去学堂一事,就由爹来操心了。”
“剩下的银钱,爹可以买几只羊养着,这样家里又能多一个进项。”
齐老婆子听得张大了嘴巴,她前日就听老头子说小儿子打算出银钱让狗儿去学堂念书。
但,她没想到小儿子能拿出这么多的银钱。
拿了五两、十两就了不得了,不成想竟是五十两之多,还是银票。
“五……五十两,斌小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你还未成家,多给自己留着体己银子。”
“娘,你别担心,儿子还留了银钱。再说了这些银钱就当是儿子孝敬你们的,爹,你安心收着。”
“你说的,爹都记下了,明儿个就去打听镇上哪家学堂的夫子好,尽快把狗儿送入学堂。
养羊一事,爹也想好了,就依你所言,先养几只。”
三人又说了一会子话,“爹、娘,三弟成亲,儿子怕是不一定能赶回来。”
说着,又掏出一两碎银子递给齐老婆子,“娘,这一两碎银子,就算是儿子的心意,娘到时候替儿子给三弟。”
“……好。”
翌日,天不亮,齐斌就离开了。
原本他还想着在家里休息几日,再回府城复命。
如今,却是不用了。
齐老大和詹氏两人忐忑了一个晚上,二弟单独和爹娘在屋里说了许久的话。
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锦娘的事,恼了自己这个大哥,连累狗儿不能去学堂念书。
至于齐老三,他春风得意极了,自个儿看上的人,自己用了一点儿小手段成了自己即将过门的媳妇。
二哥本就不喜欢锦娘,他也就是猜出了锦娘的几分心思,这才私下找了二哥和自己换了屋子。
他们不愧是夫妻,他果然猜中了锦娘的想法。
詹氏的脸上红肿着,隐约能看出是几个手指印。
齐老大见齐斌没有出来用早饭,看了一眼爹娘的脸色,冒着被骂的风险,问道:“爹、娘,怎么不见二弟?”
齐老爹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他还有事要处理,天不亮就回府城去了。”
“爹!”齐老大有些急了,“二弟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他是不是不把我们几个兄弟放在心上?”
“住口——老二就是对你们太好了,你们不知福就算了,还一大早上的就开始编排起他来了。”
齐老爹平时很少动怒,昨日老三和锦娘的事,让他动了怒。
今日,又因为大儿子不中听的话,动了真怒。
“行了,这个家离了老二还要过日子。老大,你用了饭就去打听一下镇上哪家夫子好些。”
“爹?!”齐老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愁苦不安的脸上,重新展露笑容。
“狗儿还能去学堂?”
“你以为老二像你一般小肚鸡肠?他离家前留了些银钱给老头子,这些银钱够狗儿去学堂了。”
“老三,你也别闲着四处去打听一下哪里有小羊卖?”
“小羊?爹,你要小羊做什么?”
齐老爹平淡道:“我打算养几只羊,让家里多一个进项。”
詹氏全程像鹌鹑一般,不敢如往日一般出声。
她原本在家里有几分体面,公公婆婆都不是特别难伺候的人。
如今,因着一事错了主意,本是想着提携一下家里。
哪曾想小妹胆子那么大,要不是……
齐老大、齐老三都被打发出去,齐老爹、齐老婆子都没有闲着。
在家收拾后院的空地,打算在这里盖一个羊圈,到时候把小羊买回来了,就养在这里。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你不能有事啊。”
小丫鬟着急地摇晃着昏迷的小姐,见小姐依旧昏迷不醒,小丫鬟抬起头打量着四周。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可如何是好?
早知道就不该听小姐的,到这般偏僻的地方赏景。
“哒哒哒——”
好像有声音?小丫鬟寻声找去,远处好似有人。
丫鬟看着自家小姐这般,顾不得其他,忙焦急出声,“公子,烦劳公子停一下。”
齐斌见不远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朝着自己招手。
听着声音,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忙用鞭子抽了一下马。
“吁——”
马儿特别通人性的停了下来,齐斌翻身下马。
“姑娘,你这是?”
“公子容禀,奴婢青玉,今日陪同小姐出门赏景,不想小姐一时不察,从高处摔下,眼下昏迷不醒,还望公子能施以援手,救我家小姐一救。”
青玉一边磕着头,一边口齿清晰的把事情交代清楚。
“你家小姐在何处?”
“公子,请随奴婢来。”
齐斌跟随青玉走了几步,发现一个妙龄少女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她的后脑勺还在渗血,手上还隐隐渗着血。
“得罪了。”
齐斌将少女打横抱起,随后利落翻身上马,他无比庆幸,自个儿马术不错,不然还真没办法一只手抱着人,一手持缰绳。
“青玉,往东直走十里便有一个镇子,你去镇上的药堂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