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解释
解居升也赞同道：“顾大人说的是，咱们能有这一切，一切全是陛下皇恩浩荡！”
秦高钦也在一旁附和道：“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咱们这些人受了皇恩，为陛下效力自然是应当的。”
薛仁杰听着他们的交谈，脸上的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准备离开皇宫。
“薛大人，你这么急是要做什么！”见他要离开秦高钦忙出声道。
“秦大人，下朝了自然是要出皇宫的。”薛仁杰简单的回了一句。
薛仁杰说罢，便要继续往宫门外走去。
“等等！”
薛仁杰听到这话，才停下了脚步，“秦大人，可是还有什么事？”
秦高钦看他脸上的表情，心中暗自恼怒，早朝时的事就已经不满，如今看他如此漫不经心，更多了几分不满。
秦高钦紧蹙眉头，说道：“自然是有事！薛大人，你这般急切离开，莫不是有点心虚气短。”
薛仁杰闻言颇为无奈，还是回了一句。
“秦大人，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秦高钦冷哼一声：“哼，难道不是做了亏心事，让你心中有鬼不成？”
这一番话说的阴阳怪气，让薛仁杰明白这是秦大人为之前的事有了怨气。
“并没有，老夫很坦然。”
“你……”
秦高钦的质问就要脱口而出，立刻被一旁的解居升给打断了。
“秦大人！”
秦高钦见他们还没出金銮殿，才勉强忍了下来。
随即笑了一下，然后秦高钦这时视线看向薛仁杰。
“薛大人，方才我们说的话，你觉得如何？”
在场的不少人，看着朝中二位大员就要起争执，忍不住偷偷的放慢了脚步，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本以为被解大人打断，就没什么后续，正打算不碍眼时，突然听到了秦大人的话。
不少人又下意识的放慢了步伐，仔细听着他们的动静。
薛仁杰眼神扫视了一圈，让不少人都下意识避让了下眼睛，眼神看向其他地方，纷纷和身旁的人假装闲聊。
对于这些人什么想法，薛仁杰自认不是一清二楚，但也知道十之八九，这些人不过是想着看好戏罢了。
直到眼神看到顾行晋时，才稍微停顿了一下。
顾行晋也感觉到了薛大人的眼神，坦然的回看他一眼，又朝薛仁杰露出一个笑容。
薛仁杰微微一愣。
顾行晋见他如此表情，心中也一动，莫不是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早晨起来的时候，他记得洗了脸了，不可能有什么脏东西，就在顾行晋猜测的时候。
“怎么，薛大人，你这是说不出来了吗？”秦高钦出声，眼神越发的冷漠，甚至还带上几分戏谑。
“还是你觉得，难道是我们的话有说错不成？”
回过神来的薛仁杰，随即就移开了视线，再次抬眸看向秦高钦。
目光里透着一股平静，却又似深不见底的幽潭，一时间竟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让秦高钦感觉到，有些许的不自在。很快又调整好了，他心虚什么。
本来是陛下安排他的差事，陛下都不计较了，可薛仁杰竟然跳出来反对，直接插手这件事，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让他可恨了！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是薛仁杰，在他背后捅他刀子。
薛仁杰知道肯定是让秦大人不高兴了，倒是没想到秦大人肚量如此之小，他也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
沉声道：“秦大人，老夫方才不过是走神罢了，难道人就不能恍惚了不成。”
秦高钦冷哼一声：“那薛大人倒是快说，莫要让大家久等，老夫也好听一听薛大人的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略微浅薄的见识，倒是有那么一两分。”薛仁杰也有点恼怒了，就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你……”秦高钦指着薛仁杰语气透着怒气。
解居升怕闹起来，忙出面道：“秦大人，让薛大人说说看，莫要激动不如先仔细听一听。”
秦高钦这才冷静下来，“解大人，你说的有理，老夫正好也听一听，薛大人的见地。”
薛仁杰看向顾行晋和解居升他们，语气平和的道：
“几位大人，你们方才所言甚是在理自，老夫也是非常赞同的。陛下，对下臣们是体恤有加，吾等作为大周的臣子，自然是要为了陛下，为了大周百姓当肝脑涂地，如此才能以报皇恩。”
秦高钦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如初。
“薛大人，说的倒是不错。”
薛仁杰笑了笑，“秦大人，老夫也是身体力行，多年来在朝中办事，也是尽心尽力，以此来报皇恩。”
这一番话，顿时让秦高钦没了兴趣。但是，让他如此轻易的放过薛仁杰，更多的是不乐意。
这么多年共事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朝堂上捅他刀子，简直就是一个老六。
这一番话说的，他没办法挑出毛病，但是，秦高钦真的心有不甘，表情也透露出些许。
薛仁杰从他的神情里看了出来，想来是今日早朝上。那些事想来是有点得罪了秦大人，之前也不好提前和他先说，如今便想和他解释一二。
“秦大人，老夫早朝时不是故意的，就是……”
秦高钦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薛大人莫要再多言了。你这也是尽忠职守，老夫明白。”
这样的场面话一听，薛仁杰就明白秦高钦的意思，是心底对他有怨恨之心了。
可薛仁杰不想因此，让他们二人产生误会，还是想要解释一二，希望不要因此影响了两人交情。
“秦大人，老夫也是为了你好，不是故意为难你……”
秦高钦立刻眼里闪过一抹不耐，冷声质问道：“薛仁杰，摸着你的良心说说看，什么叫不是为难老夫！什么叫是为了老夫好的？”
“秦大人，江舟府的案子，也牵扯了户部。如果官银清点出问题，你户部到时能解释的清楚？”薛仁杰是真为他着想。
秦高钦听闻此言，眼中的不耐稍稍收敛了几分，沉声道：“薛大人，江舟府的案子老夫自然知晓，这些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薛仁杰长叹一口气，说道：“秦大人，老夫深知此举不妥，但若一旦出了问题，担待不起，所以才……”
秦高钦不想再听下去了，薛仁杰确实坑了他。就不能提早告诉他，非要在朝堂上跳出来反对，至于到底是何居心，只有薛仁杰清楚明白。
秦高钦冷哼一声，“这么说，老夫还要多谢你了！”
见秦大人语气这样，怕是心里已经产生了误会，薛仁杰也颇为无奈。
“秦大人，老夫只能说这是个误会，是老夫疏忽了……”
秦高钦不想再多说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薛大人，不必多言了，接下来你我共事，还望大家能同心协力。”
顾行晋也看出来，这两人起了矛盾，不过和他关系不大。
说罢秦高钦不再多言，“顾大人，解大人，老夫还要回户部办差，先行告辞了！”
“好，秦大人，慢走。”二人回道。
秦高钦朝他们作揖一礼，随后就径直离开。
薛仁杰望着他的背影，知道秦大人的态度，无奈地摇了摇头。
薛仁杰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次怕是误会大了。
顾行晋也不想多待下去，随即就道：“薛大人，解大人，下官也……”
薛仁杰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顾行晋，朝他冷哼一声，随后当着顾行晋的面拂袖而去。
顾行晋见薛仁杰如此态度，望着薛仁杰离去的背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他这次是得罪了薛大人了，他深知是因为方才朝堂上的那一番话，让薛大人对他心生不满。
对此顾行晋也没办法，本想推托的，但宣德帝非要他给一个答案，推托不过去，顾行晋只能是说了。
得罪一个人，还是得罪几个人，顾行晋还是清楚的。
薛仁杰是陛下的心腹，却算不上实权。而且他身上还有爵位，薛仁杰也奈何不了他。
顾行晋对此倒是没什么惧怕，要是当年他还会有点怕，现在他官职也不低。所以对于薛大人，那是得罪就得罪了！
解居升自然也看出来了，想来是因为方才了事，让薛仁杰对顾行晋也有了意见。想到此事因为他，才连累了顾大人，很是客气的道：
“顾大人，方才的事，老夫也要向你道一声谢了。”
顾行晋微微避开他的礼仪，随后就道：“解大人，您客气了，不必如此。下官只是据实以告，一切是由陛下决定的。”
解居升自然明白，但内心还是对顾行晋非常感激，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想到今日的情况，解居升还是提醒了他一句。
“顾大人，今日你的话，得罪了薛大人，以后还是行事也谨慎一些。”
“多谢，解大人的提醒，下官明白。”顾行晋微微一笑道。
解居升见他明白了，想着他年纪轻，到底是年轻气盛，便道：“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一个不小心，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莫要给人抓住了把柄。”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感觉，让顾行晋有点意外，微微愣了一下，也郑重了几分。
“多谢解大人的提醒，下官记住了。”
解居升见他已经理解了，随即也不再多言，这样的话说出来，多少都有点逾越了。
见顾行晋已经明白了，解居升也就不再多言。今日顾行晋的情分，他已经记住了。
就点了点头道：“顾大人，不论如何，你的这个人情，老夫记住了。以后有事的话，在老夫能力范围内，你尽管开口。”
顾行晋见对方坚持如此，也不好多言，就只能笑了笑。
“多谢，解大人。此事是下官应该做的，您不必介怀。”
解居升拍了拍他的肩膀，“顾大人，你的能力有目共睹，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老夫。”
说完这句话，不等顾行晋什么反应，也径直离开金銮殿了。
顾行晋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见只有顾行晋一人时，魏济才走到顾行晋跟前，叹了一口气，“哎，你的真是……”
顾行晋尴尬的回了一个笑容，“魏伯父，这些人没办法的事。”
“你这小子，怎么就不能别插手，这话要你说嘛？”
这要是他儿子，魏济真想教训他一顿。
“魏伯父，这不是小侄能决定的。”顾行晋笑着解释道。
魏济见此就叹了一口气，也明白当时的情况，此事已经到了如此，那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这样吧！”
顾行晋点点头。
秦高钦也乐呵呵的和顾行晋道谢，”顾大人，之前多谢你。”
“秦尚书，您过奖了，下官也是实话实说。”顾行晋就回了一句。
秦高钦见他热情度不高，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恢复自然了。
“老府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魏济望着顾行晋，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朝堂之上的水，远比你想象的要深。你今日之举……以后记得谨言慎行，莫要再冲动了！”
“是，魏伯父，多谢。”顾行晋向他诚挚的道谢。
……
薛仁杰这边，回到家中依旧怒气难消。夫人见状，关切地问道：“老爷，何事如此恼怒？”
薛仁杰将朝堂之事说了一遍，夫人劝道：“老爷，莫要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这顾行晋或许并非有意针对老爷。”
薛仁杰哼道：“那小子分明是故意为之。”
第二日，户部开始清点官银。
秦高钦一脸严肃地，对着手下官员训话：“此次不可掉以轻心，若是出了差错，谁也担待不起。”
薛仁杰严肃地，站在一旁监督。
户部的官员们个个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错。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在清点过程中，发现对不上的地方。
薛仁杰立刻抓住这个问题，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户部是如何做事的？”
户部侍郎忙解释道：“薛大人，这其中怕是有些误会，待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