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响表面很淡然，但实际上心里很苦涩。
他自认为今天的状态不错，甚至还要比平时的状态更好一些，本想着在陆恨歌面前露一手，小装一下的。
没想到。
自己被打脸了。
陆恨歌安慰道：“史前辈，你尽力了。”
“我观察了一下，问题的关键在凝丹上，你刚才在凝丹的时候，有没有特殊的感觉？”
陆恨歌没有参与炼丹，所以无法切身体会那种感觉。
“最特殊的感觉就是原本温和的药性在一瞬间互相冲突，变得极为狂暴，我想要让这些药性稳定下来，但越压制，效果越差。”
史响回答。
这是最直观的感觉。
不过。
陆恨歌却皱起了眉。
站在旁观者的视角上，陆恨歌并没有感觉到炼丹炉内的药材出现了药性冲突的情况。
史响没有打扰陆恨歌。
其实。
很多刚飞升到仙界的炼丹师，都会有这个疑惑，那就是原本并不冲突的药性，为什么会突然相冲？
仙灵丹是仙界最常见的丹药。
可以说。
这个丹药的诞生历史和仙界一样长。
而仙灵丹的丹方从创造出来，到后来的不断完善，不管是药材的搭配还是药性的融洽，都已经臻至完美，不存在冲突的可能。
但就是凝不了丹。
陆恨歌思索片刻。
“史前辈，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刚才为什么不借道？若是引药道入体的话，炼丹成功率也许会高一些。”
闻言。
史响摇了摇头。
“借道炼丹的话，成功率反而会下降，这是整个丹塔的炼丹师摸索出来的经验，不借道反而成功率大一点。”
原来如此。
陆恨歌能感觉到史响的修为不算低，借道并不难。
但史响在炼丹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做。
沉吟许久。
“史前辈，我能用你的炼丹室炼一下丹吗？”陆恨歌觉得还是要自己上手炼丹才知道真实的感觉。
史响让出身位：“可以，不过我看你的品级不高，不要勉强自己炼制高品级的丹药，就炼仙灵丹试试手吧。”
仙灵丹的药材很常见。
况且。
史响拿了陆恨歌两株仙药，其价值比仙灵丹贵重的多。
史响将仙灵丹的丹方递给陆恨歌，陆恨歌放空心神，专心致志的研究起了丹方。
片刻之后。
陆恨歌将丹方递了回去。
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丹方上的各种药材和药材的属性，最后又将史响的炼丹过程重复了很多遍。
“可以了。”
陆恨歌眼神灼灼。
见状。
史响心里涌上了几分期待：“我的炼丹炉也可以给你用。”
陆恨歌摇了摇头：“我有自己的炼丹炉。”
闻言。
史响没有多说什么。
每一个炼丹师都有自己的丹火和炼丹炉，除非是丹火和炼丹炉跟不上要炼制丹药的品级，不然基本不会更换。
随即。
陆恨歌掏出仙人鼎。
一瞬间。
史响的眼睛亮了起来，绕着仙人鼎转了几圈：“陆小友，你这个炼丹炉有点牛啊！比我的炼丹炉强多了。”
怪不得陆恨歌不用他的炼丹炉，原来是自己有更好的。
陆恨歌笑而不语。
开玩笑！
仙人鼎可是葬帝峰的东西。
能被葬帝峰收藏，并且成为宋明道的宝物之一，可想而知，仙人鼎多么的珍贵和特殊。
史响只是惊叹了几句，便退出十几步，将炼丹室的中央空间让给了陆恨歌，表情严肃了起来：“我会在旁边给你护丹，感觉不对，马上放弃。”
陆恨歌是翁丹师的贵客，如果因为炼丹受伤的话，他也逃脱不了责任。
陆恨歌点了点头。
呼~
长出一口浊气。
陆恨歌再次睁开双眸，眼神中的自信已经调整到了最佳，只不过，陆恨歌做出了一个不一样的选择。
他要借道！
借道炼丹！
一瞬间。
药道浮现，钻入陆恨歌的体内，无数的药韵从陆恨歌的体内散发出来，填满了整个炼丹室。
见状。
史响有些愕然。
他没想到陆恨歌会选择借道。
“这小子.....”
史响眼神复杂。
不过。
他没有打断陆恨歌。
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失败之后，才会知道这么做是错误的，他说的再多，也比不上陆恨歌失败一次来的可贵。
反正仙灵丹的药材不值钱。
浪费就浪费了。
况且。
他以前也这么做过。
史响抬手一挥，炼丹师越发的密闭，从内泄露不出一丝气息：“看在两株仙药的份上，我额外再送你一份仙灵丹的药材。”
在史响看来，陆恨歌第一次尝试炼制仙灵丹一定会失败。
他已经做好了陆恨歌不甘心，想要再次尝试的准备了。
丹火升腾！
炼丹室的温度开始上升！
史响眼神微闪。
陆恨歌的丹火也不是那种珍贵的火种，算是很常见的一种丹火，唯一比较特殊的，就是仙人鼎这个炼丹炉。
很快。
史响神情有些错愕。
不对劲！
陆恨歌只是九品炼丹师，但他展现出来的灵魂力量远超九品炼丹师，甚至快要赶上他了。
陆恨歌的动作很流畅。
几乎是一比一复刻了史响刚才炼丹的场景。
史响心中惊叹。
好家伙！
真变态！
第一次炼制仙灵丹居然能这么流畅。
当然。
主要还是陆恨歌的灵魂力量起到了大用，陆恨歌可以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药材身上，只剩下一小部分精力用来控制火候即可。
渐渐地。
史响发现了更夸张的事情。
他从开始炼制仙灵丹，到最后凝丹，中间花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但现在只过了半个时辰，陆恨歌就接近凝丹了。
这一刻。
史响开始怀疑自己的炼丹天赋。
翁丹师曾经评价过他的炼丹天赋是万中无一，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幸被翁丹师收为徒弟。
“是我差吗？”
史响皱眉。
不对！
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并不是他天赋差，而是陆恨歌的天赋太好，如果说他是万中无一的天才，那陆恨歌可能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老师说得对，永远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贵，世界上总会有比你还天才的人。”史响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