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9日晚上9点,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沿着道路行驶,开车的正是月野纱织。
“夏健,你确定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月野纱织秀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我们这样贸然前往,门卫真的会放行吗?”
夏健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透过耳机轻声说道:“纱织酱,你就放心吧!按照我说的做,绝对万无一失!”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安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月野纱织轻咬着下唇,内心虽然还有些忐忑,但还是选择相信夏健。她深吸一口气,稳稳地驾驶着黑色奥迪轿车,缓缓驶向市警察局的大门。
然而,当车子抵达大门前时,预想中自动抬起的栏杆却纹丝不动。值班室的保安也注意到了这辆停在门口的陌生车辆,他疑惑地站起身,目光警觉地向车内望去。
“夏健,怎么办?保安好像没有放行的意思。”月野纱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地对着耳机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别慌!纱织酱,按照我说的做!”夏健的声音冷静而沉着,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安抚了月野纱织焦躁的情绪,“记住,一定要保持镇定,千万不要和保安有任何眼神接触!双手握紧方向盘,目视前方,放松面部表情,就像是要回自己家一样,自然就好!”
月野纱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心也像擂鼓般咚咚直跳,尤其是看到门卫室的门打开,一个大约四五十岁,身材有些发福的保安探出头来,她更加紧张了。
保安的目光在她和车牌上扫来扫去,让她感到如芒在背。但她谨记着夏健的叮嘱,始终目不斜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待着保安抬杆放行。
而保安看到这辆陌生的黑色奥迪,车牌也是从未见过的,驾驶座上的年轻女人更是面生,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不过,他见这女人衣着得体,气质不凡,开的又是豪车,他犹豫了几秒,心想是不是该走上前去问问情况,看看她要找谁。
“还没开门的话,就使劲按喇叭!”夏健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相信我,按下去!”
月野纱织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夏健坚持要她按喇叭,这样不是更加引人注目吗?但她别无选择,保安的脚步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看穿。
她一咬银牙,猛地按下喇叭按钮,刺耳的喇叭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嘀——”长长的一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保安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黑色奥迪。
月野纱织紧张地握着方向盘,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她甚至不敢去看保安的眼睛,生怕被他看出破绽。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保安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走过来询问,而是迟疑了几秒钟后,默默地按下了开门的按钮。沉重的栏杆缓缓抬起,露出后面宽敞的通道。
月野纱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按照保安的指示,将车开了进去。“你怎么知道这样就能行?”月野纱织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低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呵呵,如果你外卖送多了你也会知道的,门卫的保安那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夏健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道,“尤其是那些个机关大院的门卫,那更是人精中的人精,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什么人该拦,什么人不该拦,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今天晚上开着这辆黑色奥迪,还是商务版的,这气派,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而且还是大晚上的,一个人开车到市局大院,这不明摆着是来找领导的吗?他们那些保安啊,第一反应肯定认为你是哪个领导的朋友,或者是什么家属亲戚,绝对不敢轻易得罪。”
“那他们就不会打电话跟领导核实一下吗?”月野纱织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可是市局,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
“核实?怎么可能!你想想,那些领导是什么身份,每天日理万机的,以为这点小事就打扰领导?再说了,领导要见什么人,谈什么事,难道还要跟你一个小小门卫汇报不成?”夏健笑着摇摇头,“所以啊,那些能在机关门卫岗位上干得好,干得久的,都是人精,他们心里明白着呢,有些事情啊,还是装糊涂比较好,领导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月野纱织听了夏健的话,不禁有些汗颜,“原来这样也行啊!”她感叹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聊了,赶紧办正事了!”突然耳机里面传来了高野雾石陆的声音。
“收到,我已经进入了市局大楼,正在爬楼梯。”月野纱织说着,一只手来扶着楼梯扶手,以便更快地向上攀登。市局大楼的楼梯间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让她感到有些压抑。
“市局的机房在14楼,机房旁边就是女厕所。”夏健的声音再次从耳机中传来,指引着月野纱织的行动路线。
“收到。”月野纱织低声回应了一句,加快了脚步。她已经爬到了10楼,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她知道,时间紧迫,任务艰巨。
终于,月野纱织来到了14楼。她按照夏健的指示,找到了位于机房旁边的那间女厕所。此时,她的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手心里也微微有些出汗。
“剩下的交给我吧。”月野纱织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女厕所的门,闪身走了进去。她反手将厕所门锁好,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类似手机充电器的装置,走到一面墙壁前,仔细观察起来。
这面墙壁上安装着一排吹风机,应该是供来往的女性警员使用的。月野纱织找到其中一个空闲的吹风机插座,将手中的装置插了进去。这个装置是她专门为这次行动准备的,它可以连接到警局的内网,从而获取监控系统的控制权。
做完这一切后,月野纱织并没有急于离开。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女厕所虽然面积不大,但非常干净整洁,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厕所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与楼道里的消毒水味形成鲜明对比。
月野纱织走进其中一间隔间,将门反锁,然后坐在了马桶上。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电源,熟练地输入一串密码,进入了操作界面。
“放心吧,市局晚上没有女性值班。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的。”高野雾石陆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啊?一个市警察局,晚上竟然没有一个女警值班?”月野纱织听到这句话,不禁有些惊讶。在她看来,警察局应该是24小时都有人值守的,怎么会出现晚上没有女警值班的情况呢?
“他们这个国家的特色吧!女警干出不了外勤,出不了差,做一点事情就喊累,所以下面警局各个机关都不喜欢女警!这一点,纱织酱,你可比她们强多了!”高野雾石陆半开玩笑地解释道。
忽然高野雾石陆话锋一转。
“夏健,我不理解,为什么你要求必须在潘竹眛睡着了之后,去问他几个问题?”高野雾石陆心中疑惑道,“正常人家提审都是在嫌疑人清醒的时候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夏健对于这一点,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我不是之前说过了吗,我可以通过嫌疑人的微表情,判断一个人说话的真假。但是效果最好的时候,就是嫌疑人昏睡刚刚醒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心理防备最低,不会有意识的去控制自己的表情……”
“已经接入到了市局的监控内网,现在在寻找嫌疑人所在的讯问室。”月野纱织没有理会高野雾石陆和夏健的对话,她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操作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就像一位正在演奏钢琴的音乐家。
“嫌疑人还在1号讯问室,看守人员两人。”月野纱织很快就找到了潘竹眛所在的房间,并将监控画面切换到了1号讯问室。
此时的1号讯问室内,两名看守人员正坐在桌子旁,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被月野纱织尽收眼底。
讯问室内两名看守人员交流着。
“王哥,这家伙都睡着了,我们还要看守他到什么时候啊!这家伙又是杀人又是炸机场,我看到他这寿星一样的脑门,心里也发慌。”其中一名年轻的看守员抱怨道。
“在坚持坚持,我听说晚上11点,就有专人过来带其体检,然后将其连夜转移到市看守所了。送过去之后就跟咱俩没关系了……”另一名年长的看守员回答道。
“不好了,潘竹眛今晚11点就要被转移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月野纱织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紧,连忙将情况告诉了夏健和高野雾石陆。
“现在嫌疑人的状态怎么样?”夏健听到这个消息,焦急地问道。
“潘竹眛现在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月野纱织回答道。
听到月野的回复,夏健对高野说道:“高野,下面就看咱俩的了!”
“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别露出马脚给我添麻烦就可以了!”高野雾石陆自信满满地回复道,突然高野神色一凛,“夏健,其实整个案件,尤其是那个机场爆炸案,不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遇到的阻力不是一般的大,牵扯甚广,这种费力不讨好,甚至可能危及自己的性命,你为什么还要坚持查下去?别用'为了真相'那套说辞搪塞我!”
夏健听到高野的问题竟然这个,愣了一愣,随即坦然道:“你说得对,什么真不真相的,去他妈的。我只知道那个爆炸,差点把我最好的朋友给炸死了。我必须让真正的凶手付出代价,而不是随便找一个替罪羊出来承担本应凶手承担的罪责!”
高野听到夏健的回答,没有任何评价,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发吧,我的侦探!”但是此时高野对夏健的评价已经不知不觉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