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的这一声就像什么指令一样,镜黎和吴协也随地就瘫了下来,几人都仰起头看着天上乌压压的云层,此时的云已经很低了,就像快要垮下来一样。
“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镜黎用手指了指周围连绵不绝的岩山。
“我知道。”
吴协已累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嘟囔了句这个。
“你说我们仨会不会就这样躺下去脱水成人干啊?”
镜黎这时候竟然还有精力开玩笑。
这句话引得另外两人直接朝她翻了个白眼。
岂料这时候,阿宁却在旁边阴阳怪气了起来。
“镜黎,我们不是还有个移动血库吗?”
“你是说吴协?”
见俩女人都把眼睛盯向了自己,吴协直接两手一摊,把手腕朝着俩女人。
“现在喝吧,还省得我继续费力的走下去了。”
知道她们俩是开玩笑,不说和阿宁,就他和镜黎,他也绝对不会相信镜黎会这么对他,别问为什么,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却没想到,镜黎直接抓起他的手就啃了起来,湿热的唇偶尔擦到皮肤,惊的吴协立马大叫了起来。
“我草,你真下嘴啊?”
“饿死我了,早知道早上那个饼子就不给你了!”
给他手上留了几个牙印后,镜黎又倒了回去,一脸的生无可恋。
“行了,天快黑了,我们先找个睡觉的地方,明天如果还是走不出去的话,就找个高点的山坡上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后,阿宁艰难的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旁边等着他们俩。
等俩人从地上爬起来,三人就沿着刚刚的路线又走了起来,在又经历一个小时的苦寻无果后,只得找了个小一点的山坳,捡了些大石头搭了个临时的营地。
虽然还是冷,但是总比四面八方都来风的强。
接下来就是睡觉的问题了,阿宁极有先见之明的趁着吴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钻进了他的怀抱里,像个小女人似的环抱住了他的腰身。
“上半夜抱我,下半夜抱你,镜黎小姐应该没意见吧?”
抱稳后,就转了个头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镜黎。
镜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看得出来吴协对阿宁有点不一样的感觉,这些她都懂,就凭现在吴协的状态,说他温香暖玉在怀没感觉,谁信啊?
那脸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一样,这次阿宁被他连拖带拽的出了营地,连内衣都没穿,两人又挨的那么近,阿宁的大白兔都被挤变形,这就导致了吴协的眼睛到处乱瞟就是不敢瞟怀里。
见已安排好,镜黎直接走到了洞口的位置,坐下来开始闭眼休息,怎么着也得留个人守夜。
等三人都安静下来后,周围呼呼刮过的风声就越来越清晰,因为这一片的地貌特殊,风时不时的会带来各种奇怪的声音。
镜黎总是眯一会儿就把眼睛睁开,在搜寻到没什么事以后,又疲惫的把眼睛闭上。
这一夜三人基本上都没怎么睡,没人换她,镜黎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大家都很累了。
就这么挨到了天刚刚蒙,三人就决定立即出发,他们已经是一天一夜滴米未进,每个人都疲惫的不像话。
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浑身的每个关节都僵硬疼痛的不像话,别说唾沫了,嘴巴里都干的冒火。
可求生的意志让他们不得不站起来继续走下去,凭着一股干劲,三人又走了好几个小时,每个人的脚步都沉重的不行。
按照昨天的安排,镜黎爬上了一块比较好爬的岩石,站上去看向了远处的情况。
目之所及之处全是这种石山,就像没有边际似的,身体的虚弱霎时让镜黎跪了下来,眼睛模糊的就像得了白内障似的难受。
看见镜黎难受的样子,吴协的担忧更甚,就怕她万一体力不支从上面滚下来。‘
“小黎,快下来。”
“没事儿,我缓缓。”
镜黎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空气又静默了好一会儿,还是阿宁先开了口。
“吴协,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找处地儿等着别人来救我们,但是按照现在我们的境况,最多熬不过两天就会脱水而死,第二个就是继续走,不是死在路上就是走出去。”
“你其实早已做好了打算不是吗?”
“说这句话只不过想通知下我们吧!”
“不,我还是很讲究人权的,我把利弊分析给你听,最终走不走决定权在你们俩自己身上。”
“小黎你觉得呢?”
吴协转回身看着还跪在岩石上的镜黎。
“早死晚死都一样是死,不如搏一搏。”
“决定好了就走吧!”
“等等。”
吴协拼着仅有的力气把镜黎从岩山上扶了下来。
“要不要背你?”
“不用,我还能走。”
镜黎果断的摇了摇头,虽然她确实感觉自己已经很不舒服了,可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不准她比阿宁还不如。
自此,三人又开始走了起来,接下来的时间再没有一个人插科打诨,都是埋着头靠着一股毅力往前面走着。
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前面依然是望不到头的石头山,连最倔强的阿宁都不得不相信他们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靠着石壁休息的间隙,她解下了手上的铜钱链,走一会儿就放在岩壁显眼的缝隙里。
直到最后天地都在旋转,眼前都出现了重影,阿宁是第一个倒下去的,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紧接着是吴协绊倒在阿宁的身上,两人一起滚了下去摔在了一处。
“阿宁,吴协。”
镜黎的眼睛清明了一瞬,立马朝两人爬了过去。
两人已陷入了重度昏迷,嘴唇也已干裂出血。
等好不容易爬到两人摔的地方,镜黎的头也是晕的不行。
“吴协......别睡。”
结果这两人就像睡死了过去,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不管她怎么使劲摇。
她真的怕三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那才真的是憋屈死了。
抬头望着周围的黑云压顶,镜黎的心沉重的不行。
难道今天真的嘎了?
镜黎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还能笑的出声,看着手心的割痕,又看了看吴协和阿宁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