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枪舌战就在张起灵的沉默下停止了,一人是忍的格外辛苦,另外一人却是无聊的紧。
说睡觉呢,白天又睡了那么久,眼下伴着蛇潮的声音,再有睡意也会被刺激的睡不着。
被压着就不说了,这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全堆在了一处,两人想换个姿势都不行,他的呼吸一直就在自己脖颈间,让她时不时的就要心猿意马下。
为了避免自己产生邪恶的想法,镜黎一直在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想去想想吴协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可身上温热的气息却让她时不时的就走神。
“唉,啥时候我也变成了柳下惠了。”
镜黎郁闷的在心里腹诽着,可这个念头刚一起,头顶就传来了讪笑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和我说说话吧,我好无聊。”
“那就睡觉。”
“你睡得着?”
“能。”
“你确定?”
镜黎故意用膝盖抵了抵他的下身。
“你的下半身可不像是能睡着的样子。”
没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张起灵不适的往旁边让了让,可也就坚持了一秒,瞬间就被压了回来。
两人又紧紧的贴在了一处,被压疼的某人眼圈都红了。
“你就不能不动吗?硌的好疼。”
听明白了她的暗示,张起灵想掐死她的冲动都有。
“以前也没见你嫌它啊。”
“以前是以前,唉,我和你睡过了?”
镜黎才着重找到他话里最重要的一个意思。
双方又沉默了,镜黎不耐的又用腿踢了踢他。
“说话。”
“嗯。”
他的头微微的垂了下去,即使知道她看不见,他也下意识的闪躲了起来。
只要一提到这些事,他就想起自己是怎么用的强迫手段,那些是造成她逃离的最根本原因,他不想再提及。
本以为再怎么会拷问一番的,可这次换镜黎沉默了。
接下来的时间镜黎都是闭着眼装作熟睡的样子,也不在去理会身上人的心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帐篷外面传来了呼喊声,俩人才知道已经天亮了。
“小哥?镜黎,你们还好吗?”
胖子在帐篷外问道。
“还行,就是帐篷塌了。”
镜黎随意的回了一句。
“那你们赶紧出来,我帮你们把帐篷抬起来。”
“好。”
“我扶你起来。”
张起灵直接伸手扶住了她的腰部,被自己压了一晚上,肯定也很不舒服。
“好。”
借着胖子的帮忙,两人才从帐篷里钻了出去。
接触到第一缕阳光,镜黎不适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瞎了一晚上,现在虽然能看见了,可还是有点不舒服,就像高度近视过后,身边的人由模糊到清晰,这样的状态也持续了好久的时间。
自己被带到了从地上捡起来的一把椅子上休息,其他先恢复的人已经在整理能用的东西了。
等视力完全恢复后,镜黎才看清了周围经历过一轮蛇潮的营地成了什么样子。
整个就是经过了暴风雨的洗礼,营地里到处都是粘稠的液体,帐篷上的泥印子都淡了很多,而且全部是垮塌的状态,没一个幸免。
大致的扫了一眼,镜黎就把视线放在了胖子的身上。
“胖哥,其他人呢?”
“他们仨去神庙的方向了,将就可以吃饭了,你过去叫他们一下。”
“嗯。”
“唉,小黎过来,我问问你。”
“怎么了?”
镜黎又走回了他的身边,看着他拿着个大勺子不停的搅着锅里的东西。
“昨晚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如何?”
镜黎开始装疯卖傻。
“小哥那一脸欲求不满的神情,能骗过胖爷我的眼睛?”
“喜欢就上呗,反正他也喜欢你,也不知道你在矫情个什么劲。”
“你知道他昨晚上说了什么吗?”
“说了啥?”
胖子挑起刚煮好的面,和了和就放在了她的手里。
“他说让我出去后就安定下来,组建一个家庭好好的过日子。”
“前半句话我相信,后半句绝对是你自己杜撰的。”
“你为啥这么肯定?”
“男人的直觉。”
“切......”
手里的面碗有点烫,镜黎把它放到身后的桌子上后就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为啥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
“胖哥,面快坨了,我去叫他们。”
镜黎转身就走了,丝毫没在乎身后的叽里呱啦。
眼看着她越走越远,胖子无奈的用勺子磕了磕锅边。
“小哥,你这感情路啥时候是个头啊,唉!”
神庙离营地不远,走了几十步就走到了。
从大门的位置跨进去,就看见几人正在研究墙壁上的几幅图。
壁画被小哥用篝火灰全部涂黑,这样就更能方便他们研究。
几人站在壁画前不住的观赏着,镜黎便也好奇的凑了过去。
墙上的这幅壁画正是一幅打仗的画面,墙壁上的人物装扮和服饰让镜黎无比的熟悉,这些不就是她梦里的场景吗?
壁画上的西王母国正在和其他国家打仗,只是这幅画上没有那个西王母。
“看这上面的服饰装扮,应该是匈奴和楼兰一类的敌军。”
吴协的这句话刚一落下,本站在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张起灵却在这时候把手摸向了敌军的统帅。
“我认识他。”
“认识他?”
惊奇于他怎么会这么说,吴协便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这个人是周穆王。”
“周穆王?”
经他提醒,吴协立马把视线投向了下一幅画。
画上的内容令他惊叹不已,周穆王的军队杀进了一座宫殿里,宫殿里全是些人身蛇尾的女人,她们把东西倒进了窟窿里,窟窿里就爬出了很多那种鸡冠蛇。
鸡冠蛇爬了出来就和周穆王的军队撕咬在了一起,结果可想而知,周穆王的军队大败,鸡冠蛇守护了西王母国。
接下来的几幅画都很神奇,随着涂抹的碳灰越来越多,几人把壁画上的东西全部都看了个遍。
直到到最后一幅画前,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说话。
只因这幅画太过离奇,鸡冠蛇簇拥着一条双鳞大蟒,而双鳞大蟒还缠着另外一条比它大了数倍不止的蛇。
所有人都愣了好久,还是阿宁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竟然还有比昨晚上那条蛇更大的存在,这恐怕就是蛇母了。”
“这下真的是落入蛇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