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来了。”
镜黎摸不清她是啥意思,只能先顺着她的话说。
掩在丛林里的五人,看到她的出现一下就激动了起来,亏得在草丛里蹲了大半天,本以为她不会那么轻易来的,没想到还是上钩了。
只是隔得远了,不知道她在和镜黎交流什么。
“小哥,要不要?”
“在等等。”
张起灵目视着前方,连眼睛都没眨过,但那个姿势就是在准备随时暴起抓人。
营地这边镜黎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毕竟两人也是第一次见面,为了不尴尬,她又指了指锅的位置。
“需不需要先吃点?”
“走。”
随着那边的话音落下,四人分成四个方向围着营地绕了一圈,对陈文锦实行了包围之势。
一下子被围困在了中间,陈文锦慌了。
见她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想逃,吴协连忙对她说道。
“文锦阿姨,你别怕,我们只是想让你......”
还未等他说完,陈文锦直接朝他冲了过来,吴协张开怀抱就拥了过去,想把她一把抱住,可没料到滑的跟个泥鳅似的某人,直接从他的胳膊下蹿了出去。
逃出包围圈后直接头也未回的朝沼泽深处跑去,抓住她只是为了问消息,所以几人也没想着下死手,眼看着她快要跑远,张起灵和胖子第一个就追了上去。
“跟上,小黎,说不定可以找到入口。”
阿宁回头望了她一眼,就紧跟着追了过去。
深夜里追人是很难的一件事,看也看不清,只能凭借声音和跑的时候闹出的动静来追踪。
很快的再跑了有十多分钟的时候,几人还是把文锦给堵在了一块大岩石的旁边。
胖子累的直喘,叉着腰不停的问着陈文锦。
“我说大姐,有啥跑的,你到底在怕什么。”
文锦依然没有和他们说一句话,只是突然翻身跳上了身后的那块巨石,张起灵猛的一个飞扑,想去抓住她的胳膊,可奈何文锦直接往岩石的后面翻。
这就导致了两人一起翻进了岩石后的那处水潭里,怕她窒息,张起灵不得不放了手。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水潭就剩张起灵还浮在水面,水下一点动静都没了。
“我靠,不会是淹死了吧。”
胖子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结果不到十秒的时间就浮出了水面。
吐出嘴里多余的水后,他就嚷嚷了起来。
“下面有通往其他地方的管道,她跑了。”
“跑了?”
正当几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出水的声音。
几人齐齐往回望去,只见本该跑走的陈文锦却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只听见嗖的一声,身后就没了人。
张起灵和胖子已经不见了人影,阿宁也快要跑不见了。
“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镜黎不满的嘟囔了句。
白天才洗干净的一身,在沼泽里跑了一通又变得浑浊不堪,下半身看不出来裤子的本来颜色,上半身也全是泥点子,在这潮湿又闷热的雨林里,绝对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要想找到入口,只能找到她,走吧,小黎。”
“你先走,我歇息会儿。”
“再让蛇叼去怎么办?走吧。”
吴协生拉硬拽着她往前面跑去,两人就这么耽搁一会儿就看不到前面的人了。
“听声音。”
他们的左前方隐隐约约的传来许多杂音,两人也来不及去仔细分辨,直接跑了起来。
“我们不会跟丢吧?”
镜黎问道。
“谁叫你耽搁的那一下。”
“我还不是昨晚没睡好,想着休息下,等你们先追的,结果你非拉着我一起。”
“你昨晚和小哥干什么去了?”
“聊天。”
“信你才有鬼。”
在前面拉着她跑的吴协突然回过头看着她,脸上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喊我什么?”
“我没喊你啊。”
“怎么可能,我听见你叫我小三爷了......”
“小三爷,小三爷。”
声音忽远忽近的,两人仔细一听才知道不是镜黎的声音。
“谁在叫我?会不会是三叔的人?”
“我看不太像。”
镜黎在仔细的听了下这声音后,就做出了判断。
两人瞬间背靠背起来,吴协手里的矿灯一直扫视着两人的周围。
这稀奇古怪的声音却像是在逗着他们玩儿一样,前后左右不停的发出声音,一时搞得两人毛骨悚然的。
“吴协,这明显就是女的声音啊。”
“我又不是聋子,我肯定听得到。”
“不是,我是想说为啥非得叫你啊,我们的名字他也不叫。”
“你问我,我问谁去。”
“怕不是已经拜倒在你的休闲裤下?”
“要不你让她现身说两句吧,这样遮遮掩掩的,我有点害怕。”
“你还会害怕?”
“有实体的我不怕,就怕这种虚无缥缈的。”
“得,你的恐惧还得分类。”
草丛里又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就在他们的前方。
“到底是谁?我就在这里,赶紧出来。”
吴协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刚想说激一下对方的,却没料到在下一刻一只脚踩空,整个人瞬间就往下跌去。
身边的人突然不见,镜黎下意识的伸手去捞,结果却捞了一个空。
“吴协,你在哪儿?”
“我他妈,滚......”
话未说完,镜黎就只听见咚咚咚滚下去的声音。
“吴协......”
“镜黎,别动,这下面是个水潭,你在上面等着我,我试着看看能不能爬起来。”
“好,你的矿灯呢?”
“刚摔下来的时候,挂在半坡上了。”
“ 要不要我下来。”
“别,这上面全是青苔,你在下来,我们两个人都爬不上去。”
“好。”
吴协又在下面试了好几下,发现都爬不上去,只能摸索着岩壁往下流走了走。
摔下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摔进了水潭里,本以为会很深的,扶着墙站起来才知道水才到膝盖处。
但是深陷进淤泥里的小腿,却让吴协浑身都不舒服,主要是他想起了前面攀子给他讲的,他在越南打仗的时候,那几个掉进沼泽里的人。
被捞出来的时候全身就只剩一张皮,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祸害的。
只要一想到淤泥里会有那种可怕的东西,吴协就要时不时的把腿抽出来看上面有没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