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见到西王母了?”
听见她的回答,吴协连头没抬,显然是不太相信这个说辞。
“你不相信我?”
“那你和她说了什么?”
这时站在身后的胖子也垂下了脑袋看着她。
“小黎,那西王母漂亮不?长什么样啊?”
“漂亮极了,让你一看就要流口水的那种。”
“真的吗?”
说到漂亮,胖子一下子就来劲了,恨不得掰过她的脸让她立马就回答自己。
“问正事呢,你插什么嘴。”
吴协把胖子的脸推离了她几许才罢休。
“嘿,我问得不是正事儿吗,西王母能与她和平共处那至少能证明我一直以来的观点吧!”
“继续说。”
吴协没理会胖子的聒噪。
“我知道了我自己的身世。”
“方便告诉我们吗?”
“我不知道从哪里和你们说起,我只能说我和西王母的确有很深的渊源。”
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吴协,镜黎的心也不轻松,小哥那么大个家族都被西王母玩转在手心,这些事说出来吴协他们也帮不到什么,怕累及他们,镜黎选择隐瞒真实的情况。
“你是她的臣民吗?”
“是。”
她的母亲是西王母身边的人,而西王母又是帝王,那么母亲应该就是她身边的人,而且还能经常见到,估计也是位极人臣的那种。
“那文锦阿姨呢?”
“她······出不来了。”
“还是没找到控制的办法吗?”
“不是。”
镜黎很轻微的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
“控制尸变的方法就是再也不出殒玉。”
“陈文锦的身体在没进殒玉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尸化,我也不知道殒玉还能帮到她多少。”
吴协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这种猜测,只不过在听镜黎又讲一遍后,心里的无力感更甚。
来一趟西王母宫,文锦阿姨被留在了里面,小哥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镜黎也是一身伤的滚了出来。
他们最终求的就是个这样的结局吗?
“你们去看看潘子吧,我想陪他一会儿。”
“好。”
胖子直接把吴协拉了出去。
镜黎是醒过来后才知道,扎西他们把潘子给救了,进去之前陈文锦也给他们留了口信,所以他们才能知道怎样防蛇。
可是吴协的三叔他们就不知所踪了,也不知道出来的时候顺不顺利。
镜黎转回身时他还在盯着帐篷顶发呆,两眼无神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初见时那样的沉稳。
她始终不明白西王母说的天授是什么意思,只是看他这个样子,她也难过的紧。
如果真的如西王母所说,他受到的这些磨难都是拜自己所赐,她该怎么面对他?
吴协已经和她说了他现在的情况,他一个人都记不住,把所有的事全忘了,就像当初她忘掉他一样。
“我忘你一次,你也忘我一次,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扯平了?”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镜黎也没觉得有什么还是熟练的窝在了他的怀里,感受着耳边传来的强有力心跳,她满足的搂住了他的腰身。
他们这一行人是第四天开始徒步跋涉的,丢弃了大量的干粮,只背着能饮用的水。
每个人都是负重前行,在又经历了四天的摧残后,一行人才走出了魔鬼城。
来到有公路的地方后,他们就拦到了一辆自驾游的车,扎西把他们送到公路上后就和他们分别了。
这辆车把他们送到了城里的医院,潘子和小哥的伤势不能拖,一行人又只得陪在医院里。
这段住院的时间,吴协一直都在忙,忙着给他的二叔汇报工作,忙着照顾病床上的两人,就算是闲下来时也是一脸的颓丧。
两人都知道他心里难受,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就在这天,胖子好不容易照顾好两人准备眯一会儿的时候,就见镜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胖哥我出去溜达会儿,你休息吧!”
“好。”
胖子挥了挥手后就自顾自的占据了沙发的位置。
镜黎推开门后就在走廊上寻找起了吴协,今天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是看见了他的红眼圈的,怕他憋出内伤,所以她决定今天和他好好谈谈。
说是出门抽烟,也不知道到底蹿哪儿去了,镜黎找了天台,医院里的花园,连男厕所都去蹲了都没找到他人。
正不知道去哪儿找他时,就听见身旁的楼梯间传来了隐约的咳嗽声,透过门上的玻璃就看见了坐在楼梯口低垂着个脑袋的吴协。
脚下已是大片的烟头,也不知道抽了有多少。
打定主意后,镜黎就出医院去买了几打啤酒回来,吴协的手机扔在了沙发上没带,她顺手就给带了出来。
推开门走到他面前时,他还是低垂着个头不理人。
她只得直接塞了瓶酒到他手上。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和我说说。”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掐指一算。”
“吹吧你。”
吴协直接对着瓶口就喝了起来,直接一瓶见了底才松口。
“有什么难受的和我说说吧!”
镜黎又问了一遍。
“我三叔给我留了一封email。”
“说了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封,只是把文锦阿姨说的事又重复了一遍。”
“那你哭什么呢?”
吴协下意识的摸了把自己的眼眶,难怪怎么突然一下就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我们所知道的只是冰山的一角,我三叔劝我不要再查了。”
“那你会听他的话吗?”
“不知道。”
“那晚在通道里的闲聊,我就知道我被人盯住了。”
“你是说陈文锦的磁带?”
“嗯,那盘磁带本不是寄给我的,中途不知道被谁做了手脚,寄到了我的手上。”
“你三叔拼了命想把你摘出去,可你却又会不自觉的卷进来。”
“镜黎。”
“嗯。”
“我想我三叔了。”
“肩膀借你靠靠。”
镜黎很善解人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再不宽慰下这个小可怜,怕是就快要碎掉了。
吴协眼眶通红的就靠了过来,将头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这几天也不轻松吧?”
“我隐藏的这么不好吗?”
“镜黎,你还爱他吗?”
“不知道,或许也有可能喜欢吧。”
“现在他也失忆了,我想你可以做出选择了。”